四十(2 / 2)

七零金剛芭比 非酋貓奴 14692 字 8個月前

魚阿蔻今年才多大,怎麼可能寫出好稿子?和她同齡的妹妹,寫作文時還需要找他代筆。

“阿蔻,稿子這種事我隻是負責初篩,最終決定上報的是主編,所以…”

魚阿蔻點頭,“我知道,我不是讓你做違背道義的事,你先看看,覺得不行的話我再拿回去修改。”

於蒙見她明白,苦惱放下一半,另一半則是待會若拒稿的話,怎麼說才能不傷她的自尊。

腦內絞儘腦汁的想著委婉的話,手下慢吞吞的拆開牛皮袋,拿出線訂本的稿子。

看到稿字的第一眼,眼睛大亮,“好字!字跡雋秀清瑰,橫折撇那間卻大氣不羈,果然字如其人。”

就像魚阿蔻,表麵看起來精致乖巧,內裡卻一鍋一個青壯年。

想到這,於蒙神經繃緊,如果待會他拒絕了稿件,魚阿蔻不會打他吧?

不敢抬頭去看魚阿蔻,把視線停留在字體上。

起先還是漫不經心,隨著翻頁,神色越來越認真。

屋內漸漸靜了下來,隻有翻動的紙張聲,和某人時不時的吞口水聲。

魚阿蔻捧著白瓷杯,小口啜飲著茶水。

心底冒黑線,這二貨絕對是看入迷了,要不然不會無意識的吞口水。

她決定投稿時,曾為題材苦惱了好幾天。

她身邊既沒有值得宣傳的好人好事,也沒有什麼生產標兵,整天麵對的都是土地和村民。

直到某天看到魚大有帶著村裡的男人們,冒著小雨給地裡追肥。

當時腦內靈光一閃,她知道自己該寫什麼了。

這些披著蓑衣的農民們不就是生產標兵嗎?

他們沒有什麼文化,更沒有什麼耀眼的個人經曆,可他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在黃土地裡勞作,把用汗水凝成的糧食一批批的送往城市。

魚阿蔻當下就決定把這群可愛的人兒寫出來,寫一篇關於農村的連載。

於是,當夜點著煤油燈,寫下了一篇叫《魚新村記事》的開頭。

她沒有直接寫農民們有多累,有多辛苦,而是把筆墨更多的著重在,農村的風俗和各種趣事。

比如過年殺豬時的場麵,殺完豬,用新鮮的豬肉做的菜有多美味。

比如村裡的小孩子,個個都有一手釣黃鱔的好本事,而要釣黃鱔,該如何釣。

再比如村裡的兩個嬸子,上午能為了一顆菜叉腰罵對方祖宗,下午就能翻過這篇,親熱的坐在一起埋怨自家男人有多臟,孩子有多調皮。

她敢肯定剛剛於蒙吞口水時,一定是看到了她寫的蒸臘腸、臘肉。

於蒙還真是看到這段才吞口水的,白紙黑字寫著:“蒸好的臘腸晶瑩透亮,七分瘦三分肥,腸衣薄如紙,咬下去的口感爽脆,口味鹹中帶香,香中帶甜,伴隨著隱約的酒香,越嚼越香,盛上滿滿的一碗雜糧飯,把香腸碼上去,再加兩顆醬油青菜,一口飯一口菜吃的大家額頭上滲出汗…”

腦中幻想著這股美味,又倒回去再看一遍,才心滿意足的翻下頁。

然而,下頁是空白紙張,上麵一個字都沒寫。

於蒙不可置信的連翻幾頁,“怎麼就沒了?下麵的呢?籬笆腳的那顆蛋到底是哪家的雞下的?周嬸子和小月嫂會不會因為這個打起來?阿蔻,你快把剩下的拿給我看。”

“沒有了,”魚阿蔻攤手,“我不知道寫的如何,所以隻寫了這五萬字。”

於蒙張著嘴懵了半天,呢喃:“阿蔻你的乖巧果然是表麵上的,連寫個稿子都吊人胃口。”

魚阿蔻不接這話,心裡吐槽,你的認真還是表麵上的呢,剛你看稿子時的那份認真,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哥哥。

“你覺得寫的怎麼樣?”

於蒙想了想給出四個字,“令人向往。”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城裡人,看了後,我十分想去你筆下的魚新村住上一陣子,哪怕你明明寫了村裡的土路不好找,下雨天一不小心就會摔個屁股蹲;更寫了村裡蚊蟲多,被蚊子叮了腳底板,讓人越癢越撓,越撓越癢。”

“可我還是想去住,想跟著孩子們釣黃鱔,想嘗一嘗殺豬菜,更想知道長著鯰魚臉、老鼠鼻、絡腮胡的李老伯現實中的模樣,隻靠想象,我想不出。”

“那這篇有希望上報嗎?”魚阿蔻問。

“?”

魚阿蔻點頭,“對,如果可以,我想把它以連載的文式,刊登在報紙上,讓更多的城裡人知道農村人的生活。”

於蒙摸著下巴,“這麼說,你是想寫長篇?”

“恩。”

於蒙當即拿起稿子起身,“我們去找主編,雖然我覺得你寫的特彆好,但具體能不能上報還要看主編的意見。”

“阿蔻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武能揮鍋揍壯漢也就算了,怎麼文也這麼厲害?要不是我去過魚新村,我都懷疑你是找人代筆的。”

於蒙看著隻到自己肩處的魚阿蔻,語氣惋惜,“你娘怎麼就不把你早生幾年呢,這樣我下午就能去你家提親了。”

魚阿蔻黑臉,這二貨在她開學前來過兩次,每次都因要學武,而叫著要娶她,把她煩的不堪其擾。

偏偏這貨又十分會討奶奶歡心,每次煩的要揍他時,奶奶就會攔著護著,最後被逼急的自己,舉起這貨轉了十幾圈人力風車,這貨被轉的暈頭轉向、大吐特吐下才相信她是真的不會武,隻是力氣大,這才打消了要娶她的念頭。

上樓梯時,於蒙左右看了看,賊兮兮的說:“阿蔻,你有沒有想過件事?”

魚阿蔻木然,“什麼事?”

“你可能不是魚家的孩子?說不定你是哪個大人物的孩子呢?因為大人物被仇人追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把你丟在魚家,要不然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腦子武力和你堂兄妹差這麼多?”

魚阿蔻嘴角抽搐,這貨絕對又腦補了些,她爸是武林高手之類的內容。

“我是我奶奶接生的,我爸當年娶我媽時,花了好多錢,因為我媽漂亮,而我爸長相遺傳我奶奶,我奶奶年輕時是十裡八村的第一漂亮姑娘。”

“至於腦子,我家人都不笨,我小堂弟勉強算的上過目不忘。”

於蒙想到魚奶奶打了個寒顫,他實在沒辦法把滿臉皺紋的魚奶奶和腦海中的絕色佳人掛上鉤。

嘴裡嘀咕,“這些事說不定是你奶奶騙你的呢?畢竟你出生時,是個什麼事都不懂的嬰兒。”

魚阿蔻瞥了他一眼沒答話,誰說她不懂了?她現在都記得奶奶給她剪臍帶時,因魚海磨剪子時偷了懶,造成剪子不鋒利,奶奶剪了兩下才剪斷。

鑒於這話說了他也不信,還是保持沉默吧。

於蒙越想越覺得魚阿蔻不是魚家親生的,腦補著以後會有個了不得的絕世高手,來魚家認親。

帶著腦補,領著魚阿蔻進了主編辦公室。

“陳主編,我這有份稿子,我覺得十分不錯,您給過過眼?”

頭頂程亮、兩鬢斑白的陳主編,扶了扶眼鏡問:“這位女同誌是?”

於蒙介紹,“這位就是稿子的作者,魚阿蔻同誌,我覺得你看完稿子會有很多疑問,就做主把她帶了進來。”

“陳主編,您好。”魚阿蔻問好。

“您好,”陳主編麵色未改,“您先請坐,待我先看過稿子。”

魚阿蔻和於蒙坐下,靜靜地等著。

陳主編速度十分快,幾分鐘後,猛的拍桌叫好,“好稿!”

稿子的文風並不是文人喜歡的文風,因言語太過於淺白,詞藻不夠華麗板正。

可再結合稿子的內容來看,這種過於淺白的文風則恰好合適。

題材更是標新立異,如今報紙上刊登的同板塊內容,俱是一個模板,不同的是故事中的主人公,因做下了何事能上報。

這篇稿子和那些稿子的中心思想相同,不同的是著重點和敘事方式,他有預感,這樣的稿子隻要刊登,絕對能引起一股新的話題。

陳主編握著稿子,繞過桌子走過來問:“魚同誌,這真的是你寫的?”

魚阿蔻站起身,“是我本人親筆所寫,寫的都是我們村裡的事。”

“寫的非常好,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陳主編激動的來回踱步,“領導人常常教導我們要像廣大的人民群眾學習,學習他們的吃苦耐勞,可他們是如何吃苦耐勞的,我們隻能從報紙上的隻言片語中了解,而你的這篇稿子讓我們懂了,他們是如何的辛苦。”

“你筆下的人物形象飽滿,不再是報紙中那個單薄的名字,他們在你的筆下立體鮮活起來,他們既能在地裡揮汗如雨的毫無怨言,又會因為一點小事吵的不可開交、發誓老死不相往來,而在下一刻,兩人又會為了搶收,放開個人恩怨合作無間。”

“更重要的是,如今各處紛紛報道,人民群眾的日子,在領導人的帶領下好起來了,可好到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報紙上隻會給出個蒼白的糧食年產量。”

“但從你的筆下,我們知道人民群眾的日子,是真的好起來了,比如周嬸往年過年時,連白麵饅頭都不舍得做,今年卻舍得做肉餃子,把家裡的小娃高興的,挨家挨戶的上門炫耀他們家今天吃肉餃子。”

“這樣的稿子,不止是份稿子,還是份答案優異的試卷。”

陳主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端起搪瓷缸補充過水分後,熱切的看著魚阿蔻,“魚同誌,剩下的字呢?你一起給我,我下午就安排排版,爭取後日上報。”

魚阿蔻聽他說上報,心裡開心的撒起小花花。

“陳主編,想必您也看出來了,我寫的不是單篇稿子,而是長篇的連載。”

“長篇?不是上下篇?你準備寫多少字的長篇?”陳主編更加熱切,他做了一輩子的報社工作,經曆過許多的風風雨雨,自然知道一篇受歡迎的連載文,能給報社帶來多大的發行量。

如果魚同誌的稿子如他預想,那麼他們報社的大流量時期即將到來。

魚阿蔻笑眯眯的答,“目前按照大綱來看,接近一百萬字,我想每期刊登一萬字。”

朝陽報社基本是三天發行一刊,有緊急、重大的事情才會加刊,或是連刊。

她決定每一刊登一萬字,這樣最起碼能刊一年,一年之後再做另外的打算。

陳主編不讚同,“篇幅過長,時間間隔的久,若是字數還少的話,人們容易遺忘或者沒沒興趣再看下去,初刊五萬字,後麵每期刊兩萬。”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你們的解說改改。

在麵對錢娥的以進為退之下。

豐校長老神在在的使用技能【順水推舟】

KO!!!

好,這場解說到此為止。

(覺得沒解說過癮的改改擼袖子再次擼袖子揍人中……)

貓奴:hel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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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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