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包圍圈似發生了什麼紛亂,隻看到油膩膩頭發的男人被人踹了個跟頭,隨著吵雜的人聲,一個黑乎乎的殘影向她頭部飛來,眾人的視線跟著望過來。
魚阿蔻下意識的偏頭躲過,偏頭的瞬間暗叫——不好!
手立即伸向頸後想接住飛來的東西,隻是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她隨即感覺後背的背筐一沉,接著筐裡響起一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
隨著水珠落在地上的滴答聲,空氣裡頓時彌漫著濃鬱的桔子汽水味,汽水味中還摻雜著一絲熟悉的蛇肉香。
魚阿蔻心下有了不好的猜想,單手拎過筐看著裡麵碎了一半的汽水瓶,又看看旁邊碎成八瓣的蛇肉罐,小臉冷的能揭出張冰麵具。
特喵的!她上輩子是不是撅了小白臉的墳頭?所以被他詛咒了?
怎麼哪哪都是他?!
碰到他就沒有一次好事!
沒有一次!
幾個二流子看到魚阿蔻,渾濁的眼珠亮的驚人,這哪兒來的小姑娘,咋長得這麼好看?要不是現在是大白天,她腳下又有影子,他們都以為自己碰到了妖精。
賴皮三理了理自己的領子,邁著自認為瀟灑不羈,實則是王8步的步伐,走到魚阿蔻的麵前,單手撐在牆麵上,另一手撩著油膩膩的頭發。
“小姐去哪兒啊?我們哥幾個送送你?”
“對對對,我們送你,哎呦,這啥摔了,咋這麼香?”剩下的幾個二流子也圍了上來,像狗一樣聳著鼻子努著嘴聞。
賴皮三瞄了一眼,看到碎裂的瓶子上寫的字,輕蔑的嘲笑同伴,“吉子水你們都不認識,以後可彆說認識我,跟你們這群沒見識的走一塊我覺得丟人。”
“吉子水是啥?”
“吉子水就是吉子水,你們咋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賴皮三眼神漂移,從口袋裡掏出八塊錢甩敲著手心,“妹子,跟哥哥走唄,哥哥帶你去喝吉子水,看到沒,哥有的是錢,彆說吉子水,紅燒肉白麵饅頭都隨便你吃!”
魚阿蔻麵無表情的盯著他,手伸向筐裡。
另幾個二流子不樂意了,“皮三你放屁,那錢又不是隻有你的!把錢給我!”
“裝你x的大頭蒜,分錢。”
“對,分錢!”
彆說白麵饅頭了,他們連窩窩頭都吃不飽,皮三還要帶女娃去吃,再說要帶他們自己不會帶?憑啥讓皮三他們拿他的錢做人情。
賴皮三看他們這麼拆自己的台,惱羞成怒的握著拳頭無差彆攻擊同伴。
“屁的分錢!張玉婷那小娘們找的是我打她相好,不是找的你們,我是看你們可憐才拉上你們,彆說分錢,分你們兩個窩窩頭都是我好心!”
魚阿蔻心內的火氣瞬間騰起三丈高,氣的她肚子都痛了起來。
特喵的!自己之所以受了這無妄之災,又是因為小白臉和女人糾纏!
這次還鬨到被女人打,肯定是被女人發現劈腿了!
這個連呼出的氣裡都透著渣的渣男!
魚阿蔻握著汽水瓶的手指收攏,瓶子應聲而裂。
“好啊!賴皮三原來你打的是這種主意!弟兄們給我揍他!”一個二流子氣的揮著拳頭衝上去。
鬨了內訌的二流子們自己打了起來。
淩北歸聽到‘張玉婷’這個名字,垂下了眼簾,嘴角勾起危險的角度。
待看到魚阿蔻竟然用大拇指撬開玻璃瓶的鐵蓋,咕咚咕咚的喝汽水,不由蹙眉。
擦去唇角血,撐著牆艱難的起身,一步步挪到魚阿蔻的麵前,“你走。”
魚阿蔻瞥了他一眼,忍下想招呼他臉的衝動,喝完汽水,單手抓著兩個瓶子走到二流子們麵前。
麵無表情的歪頭打招呼,“嗨~”
打成一團的二流子們立馬分開,賴皮三拍著自己的胸膛,色眯眯的說:“妹子是不是被哥的雄姿迷住了?隻要你跟著我,以後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還不受人欺負。”
其他二流子頓時興奮的推開他,紛紛拍著自己的胸膛推銷自己。
魚阿蔻微笑。
賴皮三被這一笑晃暈了腦,暈乎乎的睜著蚊香眼去拉她。
淩北歸看的眉心皺的能夾死蒼蠅,默了默後,走到魚阿蔻的麵前擋住她。
“你們讓她走。”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你這小白臉還想英雄救美?哈哈哈你就是個狗熊,忘了先前被我們揍得無還手之力的時候了?”
淩北歸:“讓她走,給你們錢。”
“錢也要,人我也…”
魚阿蔻不耐煩的撥開麵前背影微彎的男人,果然是渣男,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用這一招把妹。
單手握著兩個瓶子,踮著腳敲了下去。
賴皮三額頭上的出血口瞬間迸發出大股的鮮血,流滿了半張臉,連正吐字的嘴裡也不能幸免,血液暈染了齒縫,顯得猙獰恐怖。
而他人則像喝醉了酒的醉漢,彎成對腳跟的羅圈腿左腳絆右腳,踉蹌了下兩下後,噗通趴摔在地上,帶起一片等身高的黃色灰霧。
暈之前執著的吐出最後一個字,“…要”
在場的二流子們都有點懵,發生了什麼?
魚阿蔻看著賴皮三的出血量,收了大半力氣,木著小臉,再次握起瓶口猶如敲地鼠似的,快速的挨個敲了下去。
那手速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瓶身,隻能看到空中一道透明的瓶子殘影,不停的上下起伏。
隨著“咚”、“咚”的十二聲後,地麵上倒了一堆四肢或身子抽搐的人,許是力氣太輕,十二人都沒暈,處於暈與半暈之間。
魚阿蔻皺著小眉頭不滿意,看來力道輕了。
單手拽著地上人的領子把人拽起來,舉著又收了半分力道的瓶子,試探著敲了下去。
見他的頭立馬一歪,翻著白眼暈了過去,而頭上沒有丁點出血口,隻有鼓起的一個大包,滿意的把他扔甩到旁邊的地上,再次揪起一個人敲了一瓶子。
淩北歸不著痕跡的退到牆邊,盯著袖口研究布料的紋理走向。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上次同車時,他覺得魚阿蔻的聲音那麼熟悉了,上次在北大荒揍他的人就是她吧?
耳邊聽著不時響起的敲聲,抿起唇的下頜線收緊。
魚阿蔻扔甩掉最後一個人,盯著汽水瓶子上的血跡默了兩秒後,蹲下身用二流子的衣服擦拭瓶子上的血。
瓶子她可是交了押金的,一個一毛呢。
為了這群人浪費一毛錢不值得,洗乾淨拿回去後,可以用細麻繩纏好瓶身做花瓶。
想到錢又想到碎掉的汽水和蛇肉,抬腳走到賴皮三的身邊,蹲下翻他口袋找錢。
他先前顯擺過他有八塊錢,剛好夠做她的精神、物質賠償費。
錢還沒翻到,倒是先翻出手表、檀木盒子等。
魚阿蔻看著手表,猛然想起旁邊還有個罪魁禍首呢,驀地扭頭去尋人。
淩北歸沒想到她會突然回頭,盯著她的眼神來不及收回。
兩人的視線瞬間相撞在一起。
魚阿蔻看著這人的眼睛瞬間散去聚焦,像是在無意識的望著自己出神。
不禁滿頭問號,小白臉這是在乾嘛?裝瞎子?
垂下頭心中思索著揍他一頓,再把鍋甩給二流子們的可能性。
淩北歸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鬆開握緊到手指發白的拳頭。
魚阿蔻望著人事不知的二流子們惋惜,早知道不把人打暈了,現在就算自己把鍋甩給他們也沒人會信。
捂著一想起小白臉就氣痛的肚子,深呼吸平複自己的情緒。
“渣…同誌,這手表和檀木盒是他們搶你的吧?”
魚阿蔻明知故問,畢竟她今天去黑市有見到渣男戴著這塊表。
但肯定不能表示自己知道,不然不就暴露了她今天去了黑市?
淩北歸麵色淡淡的掃了眼手表,語氣肯定,“不是。”
魚阿蔻:???
這渣男小白臉被人打傻了?
“你確定這些值錢的東西不是他們打你時搶走的?”魚阿蔻重點強調了“值錢”兩字。
“確實不是,我一直嚴格要求自己艱苦樸素,所以不可能有這種小資情調的東西。”
淩北歸神色認真的強調,“我更沒被他們打,隻是用受傷麻痹他們而已。”
魚阿蔻:???
果然是被打傻了。
你艱苦樸素?你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謝謝。
沒受傷?你嘴角還有沒擦乾淨的血痕你知道嗎?
抽搐著嘴角,拿東西的手揚了揚,“既然不是你的,我就把它們和二流子一起送jc局咯?”
淩北歸聽的麵無波瀾,冷淡的吐出一個字,“恩。”
魚阿蔻懶得再跟他說話,掏出賴皮三口袋裡的錢裝進自己口袋,起身去筐裡拿麻繩,看到筐裡的碎玻璃渣子和流的到處都是的桔子汽水,慶幸她先把稿子送出去了,不然白寫了。
小心翼翼的拿出包衛生紙的牛皮紙,把碎玻璃渣子用紙掃進去包好,拿出鉛筆在牛皮紙上寫下,“內有玻璃渣,請注意。”
怕清理的人不識字,想了想又挑出塊玻璃在牆上抹平棱角,用細麻繩把玻璃綁在牛皮紙外。
做完這一切,把13人像擺蓑衣黃瓜那樣擺好,賴皮三墊在最下麵,第二個人頭枕著他的胸前,以此類推,這種綁法拖他們離開的時候,才不會把他們的頭撞破。
拿出粗麻繩把幾人擺好,拽著賴皮三的衣領抬腳離開。
走了沒幾步,小白臉帶著古怪的聲音傳來。
“魚同誌,你、你的褲子…”
作者有話要說:魚阿蔻——女友力max。
淩北歸——你們來接。
這兩天我都有在偷偷的加更~你們不誇誇我給我點動力嘛。(可憐巴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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