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1 / 2)

七零金剛芭比 非酋貓奴 14224 字 8個月前

魚阿蔻想的頭痛, 她總不能上前對淩北歸說,對不起, 我先前誤會你了, 你不是小白臉, 更不是個渣男。

那淩北歸絕對會認為她是失了智。

於蒙不知魚阿蔻心理的糾結, 非常有自信的說:“北歸喜歡口味清淡的食物,少油少鹽少膩脂, 不沾重口味的食物,更不吃辛辣刺激性的東西。”

魚阿蔻頷首, “我知道了。”

起身去打開櫥櫃找食材,既然暫時不知道該怎麼道歉, 那就按照他口味做兩道菜當做賠罪吧。

於蒙屁顛顛的跟上,期待的問:“阿蔻你會不會做叫牛扒?我今天帶了兩斤牛肉,你幫忙做上唄。”

魚阿蔻剛想說會做, 話吐出嘴邊又強製咽了回去。

她來到這裡這麼久就沒吃過牛肉,怎麼可能會做?

如今的牛不屬於食物類牲畜, 而是農業類牲畜,在村子裡的地位比壯勞力都要高, 畢竟在沒有機械化的年代, 牛比人能乾多了。

一頭牛能活20多年左右, 等牛老了必須把老牛歸還給大隊, 再從大隊上領小牛犢回來養,其中需要辦理的手續非常複雜。

故而她就沒吃過牛肉,用天平換肉時也不敢換牛肉。

魚阿蔻揮去腦海裡冒出來的牛排圖片, 艱難的搖頭,“沒聽說過更不會做。”

“我還以為你會呢,”於蒙失望的垂下雙肩,“我都好久沒吃到起士林的牛扒了。”

魚阿蔻摸著鼻尖不說話,其實她也想吃牛排,但牛排想要好吃,需要的西洋材料太多了,目前國內根本就沒有,家裡人吃不出來不代表於蒙吃不出來。

於蒙失望不到三秒,又歡悅的拎著肉進來,“那阿蔻你看著做吧,反正你廚藝好。”

“好。”

魚阿蔻接過牛肉看過後喜笑顏開,於蒙帶來的是兩扇牛仔骨,雖骨頭多但肉質上稱,富含脂肪的牛肉紅、白相間,狀似大理石紋。

這種肉厚骨內帶髓的肉,用來做鐵板牛仔骨味道最好不過。

魚阿蔻笑眯眯道:“那我就按照我的方法做了。”

“恩恩。”於蒙連連應下後連忙溜了。

蜂窩爐上的鹵肉香太濃了,再待下去他都要按捺不住想偷吃的手了。

魚阿蔻係上圍裙,開始料理牛仔骨,刀剛切兩下頓住。

她今天準備的是火鍋,因熟悉的這些人都能吃辣,故而她隻準備了一份紅湯底。

可剛於蒙說淩北歸不吃油膩辛辣的食物,看來她得再另外備份無葷腥的清湯。

起身去雜物房找紅棗、白豆蔻等材料。

剛進雜物房,就見魚奶奶手握紅線纏著條長長的桃樹枝。

魚阿蔻湊上去看了兩眼,“奶奶,纏這個乾嘛?”

“這不是我過生嘛,祈福用的。”魚奶奶手下不停。

“喔。”

魚阿蔻不再追問,雖然現在破四舊,但農村依舊有許多講究,比如過年初五前不可以掃地,會把財氣掃出去;三月二龍抬頭時不能剃頭,不然會死舅舅。

她以為奶奶這個也是小講究,找出自己需要用的材料回廚房。

魚奶奶探頭見小孫女走遠,拿起纏好的桃樹枝背著人繞到後院,用竹竿挑著紅繩的結口掛在石榴樹的樹杈上。

雙手合十誠心的禱告:“桃花娘娘吉祥,咱這都說老人過生許的願您都能聽到,今兒個我宋花請您去月老那給我家幾個娃說說好話,給他們都拴根好紅線、有個好姻緣,特彆是我家蔻囡,請您保佑她這輩子找個事事合心意的女婿。”

“等過兩年我就請您來家,給您塑瓷身、日日三支香…”

“奶你在這乾啥?咱們快去前院,淩知青拿來了相機,說要給咱們拍照。”終於找到人的魚河眉飛色舞的蹦跳著進來。

魚奶奶同樣歡喜,“真的啊?”

“恩恩,他還大方的讓我摸了又摸呢,都不怕我摔壞,”魚河比劃著手開心的不得了,“奶,相機長得一點都不像雞,就是個黑乎乎的匣子,不過相機可厲害啦,眼睛湊到鏡片前看出去,啥東西都是黑白色的。”

魚奶奶聽到這拍了孫子一把,“可不許再去摸,那東西指定金貴的不得了,摔壞了咱賠不起,淩知青咋想著拿相機來了?”

魚河撓頭嘿嘿笑,“我看他一個人站在那怪孤單的,就湊上去跟他說話招待他,說著說著我也不知道咋說到今兒個沒拍成照片的事兒了,然後淩知青就去拿了相機過來,說幫我們拍照。”

“你個臭小子,”魚奶奶點了下小孫子的額頭,“你這和找彆人要東西有啥區彆?”

魚河跳著腳反駁,“才不是呢,我說了不要,不過淩知青說相機和暖水瓶一樣,買回來就是裝熱水的,現在幫我裝瓶熱水不費錢不費力,是舉手之勞。”

“那咱等會也得好好謝人家,人家的熱水瓶借給你裝熱水是人家好心,沒想到淩知青不咋會說話,心眼倒挺好的。”魚奶奶還對上次淩北歸說她孫女做飯不好吃耿耿於懷。

“我知道的奶,我也覺得他人好。”

祖孫倆快步向前院走去,路過水缸時,魚奶奶手指沾水將頭發抿順。

到了前院,魚奶奶感激的拉著淩北歸再三道謝。

淩北歸不自在的錯開身子,“魚奶奶,我們開始拍吧。”

“好好好,咱們拍。”魚奶奶回屋將走累睡著的雙胞胎喊醒,牽著雙胞胎出門。

揉著眼睛的雙胞胎一出場,登時將大家逗得捧腹大笑,隨著大笑聲,要拍照的拘束感也不翼而飛。

於蒙作為記者,深諳拍照之道。

打量了院子一圈去客廳內搬楊木圈椅,但楊木做的實木椅子太重,累的吭吭哧哧了半天也沒搬起來。

魚阿蔻看不過去的單手將椅子拎了起來。

於蒙甩著自己脫力的胳膊,眼含崇拜熱切的說:“放桃樹旁邊,椅子背對著院牆。”

魚阿蔻依言放下椅子。

於蒙拉著魚奶奶坐下,讓雙胞胎站在魚奶奶的雙腿側,交代魚阿蔻四兄妹站在魚奶奶身後。

後退兩步看了下有點不滿意,“阿蔻你們彆按年齡站,你個子最矮你站中間。”

“對哦,這樣一對比,阿蔻怎麼和河娃一樣高?”王大踱步過來,平著手掌在魚阿蔻和魚河的頭頂滑過水平線,“阿蔻你不行啊,咋這麼大了身高還像個矮樹墩…”

話沒說完,就見魚阿蔻偏著頭,眨著雙黑黝黝的眼珠子盯著自己,眼珠子中間冒著火苗,當即收回手撓著後腦勺尬笑,“那啥…哈哈,今兒個天真好。”

下一秒,一道勁風吹來,吹的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被風刮下來的樹葉糊了王大一臉。

王大抹了把臉,默默地退回人群裡,王小很有兄弟愛的拍了拍哥哥的肩。

魚奶奶知道小孫女最在乎身高,“女孩子個子都長得慢,我家就沒矮人,蔻囡以後就長高了。”

“對,我這麼大時還沒阿蔻高呢,小河個子竄的快是他最近吃的飽,每天放學後的活動量大。”魚溪跟著附和。

受傷的小心靈被祖孫倆撫平的魚阿蔻,昂著頭站在了魚奶奶的背後。

於是在淩北歸友情提供相機的情況下,魚家的第一張全家福誕生。

除了魚阿蔻和不懂拍照為何物的雙胞胎,剩下人的表情都是繃著臉,整個人的身子崩的直直的。

“再拍一張,我們也來我們也來,”於蒙屁顛顛的拽著李舊等人站在四兄妹的背後,“把我和李舊他們拍進去,我們也算魚家的親戚。”

李舊等人拘束的同手同腳,手腳不知該往哪兒放,麵色嚴峻的像是即將上山打老虎的壯士。

淩北歸拍完,於蒙上前搶過相機,“北歸你站進去,我給你們拍一張。”

“淩知青也來,我們都拍了,哪能單單落下你。”魚奶奶這才發現前麵的兩張沒他。

淩北歸淡笑,“好。”

李舊他們自動讓出中心的位置。

於蒙見淩北歸站定,抬手按下快門,按完手癢起來,拉著眾人拍單人照。

魚阿蔻見此退了出去,她對拍照沒興趣,再說她還要去廚房做菜呢。

腳踏進廚房前,回頭看了眼拍的興致昂揚的於蒙和因被拍而滿麵笑容的奶奶,又望向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麵色平淡注視著這一切的淩北歸。

抿了抿唇,這年頭的膠卷除了價格昂貴,購買時亦需要外彙券。

依於蒙的這個拍法來看,淩北歸今天要折進去不少錢劵,她等會得背著奶奶把錢給他,不然奶奶知道該心疼錢了。

淩北歸感應到視線,扭過頭回望過去卻隻看到一角消失在廚房裡的衣擺,短暫的疑惑過後,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手不著痕跡的撫上了空蕩蕩、正在抗議的胃部。

魚阿蔻想到淩北歸的相機讓奶奶這麼高興,決定再多加道清燉豆腐獅子頭,豆腐渣與牛肉餡捏成的丸子,味鮮又清淡。

想到就做,將泡在水裡的石磨豆腐撈出來,削掉發硬的豆腐皮,捏碎豆腐瓤加上調味料攪拌。

魚湖兩兄妹進來,魚湖自動自發的拎起菜籃坐在灶前,邊燒火邊擇菜削皮。

魚溪係上圍裙,“阿蔻,我做什麼?”

魚阿蔻從牛仔骨上挑下肉嫩的地方切下兩片,將等會需要的各種調料粉倒出適量出來放在碗裡,“姐你把些牛肉剁成肉餡,剁完放在這個碗裡攪拌均勻後,再搗成粘性足的肉泥。”

“成,這次加不加蛋清?”

魚阿蔻搖頭,“不加了。”

其實丸子加蛋清口感會更加滑嫩,但同時葷腥味也會更重兩分。

“那我就不加了。”魚溪快刀將肉切成肉粒,左右手各握著一把菜刀剁肉餡,手速快的隻能在空中看到偶爾閃過的銀光。

兩姐妹忙碌了大半天,才將所有的菜做好。

魚阿蔻洗淨手招呼眾人,“洗手吃飯了。”

“來了來了!”

院子裡不管是說故事的還是聽故事的,立馬翻身坐起,一窩蜂的衝去水缸旁洗手,用鞋當凳子的王大邊單腳跳著,邊往腳上套鞋。

李舊等人洗完手胡亂的在身上抹了兩下手,再次湧向廚房,進到廚房聞到彙成一股的香氣,個個鼻孔放大,深深的吸了口香氣,氣順著鼻腔滑入肺管時,咧起了嘴。

總算能吃飯了,不知道阿蔻今天做的什麼好吃的,那香味順著沒關的廚房門拚命往外竄,勾的他們人坐在原地,魂跟著香味跑了。

彆說他們了,就連是城裡人的於記者講故事都總是講岔,講到最後乾脆放棄了武打故事,聳著鼻子說他都吃過哪些好吃的,那些好吃的又是個怎麼樣的好吃法,從色講到味。

鼻子裡聞著香味,耳朵內再聽著於記者的美食描述,可折磨死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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