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忠心婢2(2 / 2)

最後一聲,百轉千回,她低笑一聲,望著自己手下不斷顫抖的腿,改為溫柔撫摸著那雙膝:“您,在怕什麼?”她問,聲音溫柔,滿意的看到淩九卿眼底嫌厭更深。

“當年,每一次,都是奴婢幫王爺上的藥,王爺忘了嗎?”楚然輕輕戳著他膝蓋上無骨的軟肉,饒有興致的抬頭,“怎麼?王爺還沒讓白姑娘看過您的腿?”

一番話落,淩九卿反而平靜下來,雙目陰沉,緊盯著她。

楚然繼續道“其實,奴婢一直很好奇,王爺有知覺嗎?”

“……”淩九卿一言未發。

楚然的手,卻慢慢往上,繞過他的大腿根,到了小腹……

淩九卿呼吸一滯,他有知覺,膝蓋往上便有知覺.此刻,竟想到那一夜,她破釜沉舟的說“陪我一夜”的那一夜.

“王爺......”

驀然,淩九卿伸手,“啪”的一下抓著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已經將她拽到床頭,另一手飛快抬起,掐著她的頸部,稍一用力,便斷了。

可楚然竟沒有掙紮,反而迎上前來,唇角帶著一抹笑,極為淒涼。

淩九卿突然便愣住了。

下瞬,眼前一暗,楚然已經上前,唇重重壓在淩九卿的唇上,滿意的在他眼中看見震驚與厭惡。

“楚然!”低吼一聲,淩九卿掐著她的頸部,手上的力道一點點收緊。

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楚然艱難抓著淩九卿的手,想要掙脫開來,他卻存了要她命的心思,眼神嗜血。

“殺了……我吧……”楚然笑,額角上的疤也變得通紅似血,“死在你……手上,總比……嫁給彆人……強……”

一滴淚,砸在淩九卿的手背上。

淩九卿手一僵,莫名的便想到那一年,她為了護著他的名聲,被那群紈絝子弟圍在中間毆打的情形。

也是這樣,她明明痛的要死,卻不曾求饒。

“啪——”用力鬆手,像扔破舊抹布一般,將她丟在地上。

“你想死,本王偏不成全你,”他看也未看她,“本王會看著你嫁給柳鬱,成為柳鬱的妻子,在他的折磨中,生不如死……”

楚然被拖了出去,人如剛從地獄裡拖出來一般虛脫,眼底無光,一直被拖到下人房中,扔在地上。

衛風不忍看了一眼她脖頸的淤青,最終放下了五兩銀子。

那些人離開的瞬間,楚然已經飛快從地上站了起來,關緊房門,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如無事發生一般。

“發生什麼事?”小棺材滿眼好奇。

楚然看了眼手腕,紅線少了一條,她得意一笑,不想牽扯到喉嚨,咳嗽幾聲,聲音嘶啞:“任務完成一半。”這一次比上個世界要順利些。

“竟然是真的,”小棺材驚奇,“你對淩九卿霸王硬上弓了?”

“何止!”楚然笑,她戳著他的傷口、揭著他的傷疤對他霸王硬上弓的。

小棺材一寒,默默嘀咕了幾句“寧惹小人不惹女子、最毒婦人心”後問道:“那你接下來……”

楚然更加歡快了:“嫁人。”

……

說是嫁人,不過是來了幾個婆娘,凶狠的盯著她收拾包裹,然後往王府最深處的破爛院落搬去。

不少下人侍衛或是可憐、或是嘲諷望著她,她卻神色悠然。

等到了院落,那幾個婆娘將她往院子裡一推,大門一鎖,便走了。

沒有儀式,甚至連紅燭、紅紙都沒。

孤男寡女待上一夜,就算那“孤男”已經算不上“男”,她的名聲也沒有了。

輕歎一口氣,楚然環視著這個院子,枯草遍地,木頭都有些腐朽了,紙糊的窗戶,沒有一塊完整的,蚊蠅亂飛,燥熱中夾雜著難聞的血腥味道。

這種味道,越往那唯一的屋子走越重。

推開破破爛爛的屋門,屋子裡一目了然,比她的下人房還要破爛幾十倍。

角落裡,堆著一個簡陋的床榻,床榻上,仰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裙角被人拉了拉,楚然低頭,小棺材跟來了。

“死了?”楚然走到床榻旁,嘀咕一聲。

“還有口氣,不過也快了。”小棺材默默遠離了床榻。

“那就好,我可不想當寡婦。”楚然走到近前,血腥味更重了,她皺皺眉。

柳鬱便躺在那裡,雙目緊閉,死氣沉沉,渾身像從血裡撈出來一般,白色的袍服成了暗紅色,貼著他的皮肉,尤其下身處,血跡還沒有乾。

有蚊蠅在他周圍嗡鳴,他卻恍然未覺。

便是他的發,都被汙垢和血跡染成一縷一縷,耷拉在耳邊,擋住了近半張臉。

楚然想了想,突然想看看記憶中那個俊美的溫潤公子變成了什麼模樣,伸手,將他的頭發撥到一旁,露出完整的臉。

即便已有準備,她還是被嚇了一跳,長發遮住的額角,有一道極深的劍傷,臉上也都是些細細碎碎的傷口。

可忽視這些,仍能看見他的臉雖瘦削,卻是很完美的,眉如劍,目如星,怎奈那雙眼裡無波無瀾,如死灰一般。

眼?

楚然一愣,繼而反應過來,柳鬱睜眼了!

怎麼說也是新婚,想了想,她直起身子,又理了理頭發,對他一笑:“柳公子,我是你的新娘子。”

看柳鬱的眼神,他是記得她的……

柳鬱也的確記得,記得她是怎樣亦步亦趨追隨在淩九卿身後,記得她是淩九卿的走狗!

他的眼神猛地凜冽,鋪天蓋地的恨意襲來,像是要將她生生活剮了般,卻隻聲音沙啞著吐出一個字:“滾。”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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