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忠心婢14(2 / 2)

“那柳鬱怎麼辦?”

楚然莫名:“好不容易出現個心甘情願娶我的,自然嫁了。”

小棺材:“……”

話雖這樣說,楚然卻一直沒有去見淩九卿。

她知道淩九卿在大牢裡,也知道柳鬱可以帶她去見他,可就是莫名的不想去。

淩九卿前後轉變的太過突然了,似乎……從他誤以為她離開,派全府上下搜查她的那一晚開始,他對她便和以前不同了。

難道是那一晚她說的話把他刺激到了?

楚然搖搖頭,男人的心也是海底針,看不懂猜不透瞧不清。

王府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府內成日裡一片死寂。

秋風蕭瑟,萬物枯損。

楚然難得出門一趟,不知不覺竟到了原主生前上吊的那間下人房。

依舊和之前的陳設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推開門,一層塵土在陽光下飛揚著,楚然揮了揮袖,走到屋子裡。

那條白綾已經掉在地上了,楚然沒有理會,環視整個屋子。

剛穿過來的第二日,她便去了角落裡陪柳鬱了,從沒好好看過這裡,如今仔細一瞧,還真的……很簡單啊。

一目了然。

隻是……楚然眯了眯眼,目光放在了木桌後麵的條板夾層中,那裡有一卷紙。

微微一頓,她將紙抽了出來,是原主記的一些簡陋賬目。

原主的字跡並不好看,想來是沒念過幾天書的緣故。楚然正想將其放回原處,可下一頁卻吸引了她的目光。

整整一頁,隻有兩個字:悔嗎?

像是在質問自己一般。

楚然往後翻著,二指厚的書頁,再沒有記賬目,隻有這兩字:

悔嗎?悔嗎……

一遍遍的問。

楚然不知疲的一頁頁翻看,直到最後一頁。

像是被淚水浸潤過似的,皺皺巴巴的書頁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字:不悔。

楚然拭了拭眼下,將書卷重新放入條板夾層中,走了出去。

隔日,她去見了淩九卿。

大牢內極為陰暗,血腥汙濁之味很重。

柳鬱不放心她一人,在門口守著。

楚然看見淩九卿的時候,他的輪椅已經不見了,他一人靠著牆坐在草席上,青絲淩亂,身前的衣襟被血染紅,雙目無波無瀾。

聽見動靜,他才緩緩轉過頭來。

從門外,走到大牢內,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直到她走到他跟前。

“終於來了。”他率先開口,聲音嘶啞。

楚然點點頭。蹲下身子平視著他,目光徐徐往下,落在了他的身前。

“隻受了鞭笞而已,血是因著母蠱。”他淡淡解釋一句。

“嗯。”楚然依舊應的簡潔。

“臨走時,給白綿綿帶一盅血回去,至此,此緣已儘。”

楚然目光終於動了動:“為何?”她問,她相信,淩九卿定知道她在問什麼。

淩九卿沉默片刻:“那晚你不見了,我命人去尋你,”他眯了眯眼,似在回憶著,“突然便覺得,你若是走了,我還剩什麼?此一生所求的權勢地位甚是無趣,我最念著的,竟是在病榻上,不善言談的你胡亂找話頭和我聊天的日子。”

楚然垂眸,一言未發。

“後來,你回來了,對我說了好些話。楚然,其實你說的對,父王昏庸,太師辱我,我便換了帝王,毀了柳家,到頭來,唯有你,對我最好的你,我最對之不起。”

“楚然,我是個殘廢,但你將我扶了起來,我便想著,也順著你一次,可你想要什麼呢?我太不了解你了,明明是你陪在我身邊最久,可我竟這般不了解你……直到那日,淩正要見我,你坐在馬車裡對我笑意盈盈而後入宮,我才知道,原來你想讓我低入塵埃。”

楚然沒有否認。

淩九卿騰出一隻手,掀開身前的衣襟:“楚然,那個血疤,落在這兒了。”

楚然抬眼,他的心口處,一塊和自己額角一模一樣的疤,鮮紅如血。

她伸手,靜靜撫摸著那塊疤,母蠱鑽到心口和頭骨處,是最疼的。

“還記得那晚嗎?我得權後,給你送‘極樂’的那晚,”淩九卿任由她摸著,頭靠著牆壁,聲音很輕,“你說我是月華的那晚……”

“記得。”

“那你可還記得,我還問過你另一個問題?”淩九卿勾唇笑了笑,“我問你‘楚然,你可知本王為何不登皇位?’”

楚然望著他的眸,同樣笑開:“王爺沒等我回,便說‘賤婢還不配對本王的事指指點點。’”

淩九卿笑意僵了僵,猛地伸手,抓住她撫摸他心口血疤的手:“問我一遍吧,隻當今夜是那晚,再問我一遍,我定好生回應。”

楚然望著自己被他攥在手心的手,沉靜半晌,徐徐開口:“王爺當初,為何不登皇位?”聲音幽幽,如同那晚。

淩九卿緊盯著她,眼底赤紅,他艱難的撐起身子,一點點靠近她,聲音極輕:“因為……想讓月華離著雜草,更近些……”

話落,他小心翼翼將唇落在她的唇上,隻是輕觸著,唇角微顫。

手腕上,紅線灼熱,而後,漸漸消失……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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