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食局中與他共事的宮人最多隻能供出他近來似乎莫名得了一筆錢,送回了遠在山中的家裡,具體是何人給的卻不知了。
那因為告假暫且被他頂替了這差事的宦官亦不知太多,隻說吳韌給了他五兩黃金,他從未見過這樣多的錢,就應了下來。
似乎一切,都隻得終止於此。
順妃在殿中沉默良久,殿中的一切便也都隨著她安靜。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那心中掙紮了半晌的大宮女才猶豫著上了前,喚了她一聲:“娘娘……”
順妃抬了下眼皮。
“娘娘您看……”大宮女心有餘悸地睃了眼外頭,“您看這路數……與皇長子那邊剛出的事,是不是如出一轍?”
都下了血本,都讓人查不下去。
皇長子那邊的事是她讓人拿捏著分寸一步步安排了許久、一點點慫恿著燕修容辦的。
她原本隻是想激出燕修容的野心,讓她動手,等著她出手之後便可一石二鳥,將她與夏雲姒都除掉。
燕修容將事情辦得如此“漂亮”,卻是她沒想到的。
她沒想到燕修容竟有本事讓人查不出端倪,一石二鳥的算盤落空之餘,她也對燕修容多了幾分忌憚。
如今,如出一轍的事落在了她頭上。
她自也頭一個就想到了燕修容,覺得燕修容或與她想法一樣,認為要保證自己膝下的皇子登基隻除一個皇長子並不夠,唯有將其他皇子也除去才穩妥。
可她又迫著自己冷靜,迫著自己壓製這個想法。
因為還有另一種可能。
可能是窈妃察覺了什麼,又或通過夏家的人脈查到了什麼,所以故意與她玩這樣“如出一轍”的一手、又輕而易舉地讓她查到。
或是為讓她收斂,或是為向她宣戰。
這猜測令她不寒而栗。
她並未料到夏雲姒竟會將她摸出來,更不想與她這樣過招。
再說,夏雲姒如何會摸到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從不曾親手做什麼惡事,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過,每一樁每一件都是推彆人去做,理應沒有留下什麼端倪才是。
可會不會有百密一疏之時?
這念頭一起,就猶如夢魘般糾纏了她。
如果有、如果有……
如果有那麼一丁點她自己不曾察覺的疏漏,夏雲姒便有可能摸到她。
那更久遠的事情,夏雲姒亦有可能知道。
順妃的心神微有些亂了,隻覺無心中一塊棋盤被推到了麵前,她卻摸不清對方是否要她執子。
“我贏了!”玉竹軒中,夏雲姒笑舒著氣,瀟灑地將棋盤一推。
莊妃噙著笑搖頭,將手中餘下的幾顆子丟回棋盒中:“我早該輸了,你倒有興致,還拖拖拉拉的陪我玩這麼久。”
說著笑容又淡了些,在喚宮人進來收拾東西前,又還是追問了她:“你究竟為什麼想讓順妃疑到你?”
方才她點到為止地將這話題繞了過去,隻說怕她聽了擔心。
可話說一半隻會讓人更加擔心,莊妃後半場棋下得都不安生,連幾次扭轉局麵的機會都錯過了。
夏雲姒挑眉笑了聲:“原來姐姐還在想這個?那我可學會了,日後下棋都找一樁事吊著姐姐,我便盤盤都能贏了。”
莊妃揀出一顆子作勢要丟她:“得了便宜賣乖!”
夏雲姒忙一躲,縮了縮脖子:“我說我說,可彆砸,這棋子砸人一看就疼。。”
莊妃板著臉將棋子丟回盒中,淡聲:“快點說來!”
夏雲姒凝神,邊思忖邊籲氣:“也沒什麼。我隻是想順妃若疑到我、覺得我或許有所察覺,日後大概就會少用些心思在孩子們身上了,會想先除掉我才能高枕無憂。”
她寧可這些明槍暗箭衝著她來。
夏雲姒不鹹不淡地想。
莊妃抬眸瞧瞧她,神色一時間頗是複雜。
她覺得這一刻的夏雲姒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做了母親的狐狸,一邊眯著那雙上挑的狐狸眼琢磨怎麼搶彆人的肉,一邊又死死的把小狐狸都護在了身後,厚厚的尾巴蓋住它們,獨自引著對手的注意。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提前通知更新會推遲,今天卻晚了,實在不好意思。
是這樣的……今天我家的水管毫無征兆地突然出毛病了,國慶期間維修人員又少,折騰了大半天才差不多搞好
_(:3∠)_這種不可預知的突發狀況最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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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養液又有五千了,明天會有加更
不過因為明天上午還要再弄一下水管,所以可能更的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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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3∠)_因為更新推遲,本章隨機送80個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