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氣氛還是免不了要僵硬的——都是青澀年紀的少男少女,又知道見麵就是為了婚事,哪裡能放得開?
大半日下來,一群當長輩的便也沒見他們互相搭上幾句話,最後倒是幾個姑娘家自己說笑得自在些,太子木在旁邊,乾什麼都不對勁。
待得傍晚她們離開後,夏雲姒問寧沅:“你瞧著哪家姑娘好?”
一貫行事大方的寧沅變得忸怩無比,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見夏雲姒一直等他回話,才憋出一句:“我覺得……方氏好些,聲音好聽。”
夏雲姒一聽就笑了——方氏哪裡是聲音好!聽呢?真要論好聽,倒有個朱氏的嗓音真是美。
寧沅這般說,大抵不過是愛聽方氏說話罷了。
換句話說,算得投緣。
夏雲姒便打算除夕時再召方氏進宮,與寧沅多加熟絡一二,瞧著到底怎麼樣。另還要再召幾個身份略低一些的官家小姐也見一見——按著規矩,到太子大婚時,總要有幾位隨駕媵妾與太子妃一道進東宮去。
也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這樣的難為情。他明明連朝務都已可以同太傅辯個七七八八,一想起娶妻,卻就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度日如年地“捱”到臘月廿九,這天皇帝沒什麼事,帶幾個皇子一道出去跑馬。回來時天已半黑,父子幾人邊說話邊往紫宸殿去,路過禦花園,忽聞笑音陣陣。
笑音聽著應是有好幾人,但皆是少女。幾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今年剛大選過,覺著或是年輕的小妃嬪。
寧沅寧汜這樣年長些的皇子便想回避了,然不及開口,那陣銀鈴般的聲響就到了眼前。
驀地注意到這邊黑壓壓的一排人,幾人腳下都猛地刹住。
再一定睛,又都惶恐地福身:“皇上萬安。”
皇帝與皇子們便都不約而同地瞧輕了,這其中無一是宮嬪,倒都是宮女的裝束。
樊應德蹙眉斥道:“都是哪兒當差的?怎的這般沒規矩!禦花園是由得你們鬨的地方嗎!”
幾個姑娘都瑟縮著低頭,唯獨離得最近的那個並無甚懼色,微微抬起臉來:“皇上容稟。”
掌燈的宮人恰就在她身側,隻這一抬頭,便能瞧出膚若凝脂、眉目動人,竟是傾國之色。
皇帝神色微滯,正要讓她稟話,又一行人匆匆趕來,施禮深福:“皇上萬安!安。”
皇帝不由覺得掃興,轉念又愧疚難當,深感自己不應如此——因為這趕來的可是舒貴妃。
“貴妃。”他上前扶起夏雲姒,幾個皇子在後頭一揖:“舒母妃。”
夏雲姒銜著笑抬眸望他,神色如常:“皇上這時才回宮麼?近來雪下得多,晚上騎馬可得仔細。”
夏雲姒睃了眼那幾個宮女:“臣妾在永信宮悶著沒事做,便出來看她們打雪仗討個趣兒,皇上彆怪她們。”
皇帝滿目溫和:“既是你吩咐的,自然不要緊。”
夏雲姒便擺手讓她們退下,想一想,又喚住一人:“靜雙。”
一宮女駐足聽命,恰就是姿容驚人的那一位。
“諾。”靜雙福身,沉靜柔和地告退,沒有半分不該有的舉動。
可她不多停留,卻架不住幾道目光一時都留在了她身上。
她生得可真是美,就是這滿宮嬪妃裡,也無幾人能與她一較高下。
夏雲姒淡笑著垂眸,隻作未覺皇帝眼中那份掩飾不住的欣賞與迷醉。
背後幾個皇子中,亦不免有年長些的看得癡了。
寧沅靜靜看了一會兒,無聲緩息,收回目光。
寧汣無意中覺出旁邊的寧汜很不對勁,猛地用胳膊肘一碰他:“二哥!”
寧汜驀然回神,才發覺自己方才眼都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你們念叨已久的靜雙出現了。
不過想看兄弟相爭的還是算了哈……
我覺得本文的畫風不太適合出現兄弟相爭那種青春疼痛的戲碼……
請讓我們靜雙認認真真拿宮鬥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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