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總出了名的出手大方,年會特等獎江景豪宅一套,紅包滿天飛,除夕夜肯定也不會少給。
小泰迪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嘴裡咬著年糕,全家人都在被春晚樂得前俯後仰,隻有她盯著手機嚴陣以待。
【時悅:新春快樂,恭喜發財】
紅包來了!
小泰迪迅速點開,媽媽!我搶到了1230元紅包!
【時悅:新春快樂,恭喜發財】
又有!
小泰迪繼續搶,又搶到了一千多塊,激動得跺腳。
全家人都湊上來盯著她的手機,每次開紅包都能聽見歡呼聲傳出窗外。
要說會玩還是時總會玩,一連發了十個紅包,每個紅包總數都在十萬左右。
小泰迪搶得幾乎要斷手,發了十個紅包以為不會再有了,誰知時悅又砸了一個大的下來。
“快!還有!”小泰迪媽媽催促她。
小泰迪一指戳上去,紅包打開,5622元。
尖叫!嗓子都喊啞了。
群裡瘋狂地刷“謝謝老板”和“壕無人性”的表情包,小泰迪也流著淚跟著一塊兒刷。
時悅發完了紅包,黃總和老何這些高層領導也開始發。沒老板那麼壕,但每次員工們也能搶到小幾百塊。
細心的員工不難發現,在高達十多次的搶紅包中,有個人的名字前麵頻頻出現“手氣最佳”這四個字。時悅最大的那個紅包她甚至搶到了兩萬多。
“易如雙,發紅包!”
“易如雙,發紅包!”
有人開始帶節奏,要讓手氣最佳的易如雙發紅包。
易如雙得了豪宅搶紅包手氣都這麼好,小泰迪也加入了起哄的行列。
易如雙將她今晚搶到的紅包全部發了出來,小泰迪搶了600多,然後在列表裡發現易如雙本人又是手氣最佳,搶了4000多!
“轉發此錦鯉,好運常伴您!”群裡又開始刷這條消息。
時悅看著工作群,蠻和諧的,挺好。
許幼鳶的朋友圈子裡阿杆也在發紅包,時悅沒搶,就看著。
每次許幼鳶都搶得很少,不是3、40,就乾脆是個位數,時悅都替她著急。
“新年快樂!”蒼麓又出現發了一輪,還笑話鳥姐在工作群裡手氣特爛,裡外裡賠了不少。
許幼鳶:“彆說了,都是淚。”
時悅摸著手機,看許幼鳶發的這段話,琢磨著。
江蘊出現發紅包,大家一頓搶。
等江蘊發完之後,時悅的紅包緊接著來。
時冶搶著搶著看到自己妹妹發了,隨手點開,看到數字手機差點丟了,立即回頭看坐在按摩椅上捶肩膀的時悅,沒敢聲張怕爸媽聽到了,拿著手機指著屏幕,小聲道:
“你瘋了麼!發這麼多!”
時悅隨意抬了抬眼皮:“哦,手一抖多輸了兩個零。”
時冶痛心疾首:“你才多大啊就手抖。也不好找她們要回來……嘖,幸好手氣最佳的是鳥姐,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許幼鳶在拆開時悅紅包的時候看到數字也懵了,就五位數她還重新數了一遍。
等群裡炸開鍋,所有人都在瘋狂刷“震驚”的表情包,許幼鳶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立即私聊時悅,將時悅那朵死活不改的牡丹花頭像點出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心裡有點兒想法,但萬一人家就是想發個大紅包呢?完全沒有立場去故意說叨什麼。
行吧,晚上不是要一塊兒放煙花麼,肯定又是一頓唇槍舌戰,她們倆碰到一塊兒的時候就沒有平靜的時候。趁著鬥嘴的時候提一句吧。
許幼鳶對過年還是有點感情,但對大紅大綠的春晚實在有點兒欣賞不來。
70後的許毅樹都不太愛看,看了一半就說出去放煙花,讓許幼鳶叫時悅。
許幼鳶沒廢話立馬喊人,時悅回了兩個字——馬上。
許幼鳶和許毅樹拎著一大包時悅“寄放”的煙花,往小區指定的地方走。
沒想到今晚還挺冷,在暖氣房裡待著的許幼鳶低估了外麵的溫度,一路嗬著手。
半路遇到時家姐妹和阿芙,時悅穿著那天在友度商城買的大衣,衣服的款式特彆寬鬆,一條厚厚的圍巾圍了一圈隨意搭在肩頭,又折騰頭發,燙成了大波浪卷,噴了一層星空噴霧,整個人融入了夜色之中,又燦爛又溫暖。
“看你凍的,鼻尖都紅了。”時悅向她張開懷抱,“來。”
許幼鳶轉過身背對著她,悄悄用胳膊肘頂她:“這麼多人呢,彆瞎鬨。”
“哦,好。”時悅說,“等沒人的時候我再鬨。”
許幼鳶服了她:“腦子好使,就不使在正道上。”
許幼鳶笑得開心,吐槽也軟乎乎的,時悅嚴肅道:
“許幼鳶!”
許幼鳶已經習慣了她一臉正經說出幼稚的話題,不上當了:“乾嘛。”
“馬上35歲的人,怎麼這麼可愛?”
許幼鳶眉頭緊了緊,被肉麻得渾身發抖,加快步伐遠離時悅。
時悅腿長,兩步追上去又拎住她衣服的帽子,將她拎到身邊:“不許跑。”
許幼鳶也命令:“不許追!”
阿芙聽到身後的動靜想要回頭看,被時冶拉住,比了個“噓”的手勢:“彆回頭,吃糖發胖。”
時悅跟許毅樹說宵夜做好了,放完煙花回頭送到家。
許毅樹樂嗬嗬地說:“不忙。”
她們放煙花之前已經有人提前放了,天空中時不時會飄來一朵花,一片雲海,當然也少不了傳統菊花綻放型煙花。
時悅的煙花一放,整個天空就隻剩下她的鯨魚破水,幾乎將天空炸出一個洞。
再放一個,神龍遊九天。2036年正好是龍年,時悅的神龍在雲層裡穿梭,把各家各戶的小孩都引到窗口看熱鬨。每次神龍出現的時候都會引發一陣孩童的尖叫聲。
時悅玩得開心,又放了五個出去,每一個都是重量級的煙花。
2035年的最後一個夜晚分外熱鬨,時悅的煙花算是拋磚引玉,讓很多人把珍藏的煙花都拿出來放,整個夜空亮如白晝。
許毅樹看得開心,眼淚往下流。
許幼鳶給他遞紙巾。
接過紙巾,許毅樹憨厚地笑:“你小時候就喜歡看煙花,你媽媽每年都記得買。去年你還有一個月才回家過年的時候,你媽媽就拉著我把煙花都備好了。”
“嗯,我知道。”許幼鳶拍拍他的後背,“媽媽在天上一定也看見了。”
許毅樹笑著偷偷將眼淚擦乾淨,許幼鳶說:“爸,你想見媽媽嗎?”
許毅樹愣住,疑惑地看著許幼鳶。
“我做了一個全息遊戲,將有關媽媽的視頻重製成了真實的場景。隻要貼上接入晶體就可以見到媽媽。當然……”許幼鳶說,“是在數碼世界裡見到她。”
從許毅樹的眼神裡能看出他的震驚。
煙花不斷地將黑夜轟成白晝,也讓許毅樹的麵龐上的光起起伏伏。
“我,想想看。”許毅樹最後說。
“嗯……”
老家冷的時候也不怎麼刮風,但是濕冷的感覺一直往骨頭裡鑽。
許幼鳶站在原地看著煙花越看越冷,也不好掃大家的興致,雙手插在口袋裡,暗暗發抖。
時悅從後方走上來,將厚實的圍巾替許幼鳶圍上。
煙花升空爆炸時,她發現許幼鳶的眼眶有點發紅,像是剛剛哭過。
時悅沒問“怎麼了”,許幼鳶想說的話她自然會說。
但是時悅心裡發酸,不舒服。
“不用啦。”許幼鳶想將時悅的圍巾脫下來,“我還好。你脫給我了你怎麼辦……”
時悅直接張開了大衣,將她整個人裹了進去。
大衣本身就是寬鬆款的,時悅又瘦,多裹半個許幼鳶一點都不吃力。
“暖和麼?”時悅把毛茸茸的帽子也扣了上來,低下頭跟許幼鳶說話的時候幾乎將她的腦袋都罩住,結結實實地將她整個人“吞”了進去。
“嗯……暖和。”許幼鳶被時悅裹著,煙火的聲音很遠,她的聲音很近。
許幼鳶乖乖承認的樣子實在太可愛,時悅忍不住在她後脖子上咬一口。
許幼鳶脖子怕癢,笑著想要躲開:“乾嘛,很癢。”
時悅又去咬她的耳朵,咬完之後又舔了舔。
許幼鳶受不了,耳朵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被時悅弄了兩下腿發軟:“乾嘛……”
時悅將她緊緊抱住,扶著她的腦袋勾起散落的頭發,越是敏感的地方越是頻繁地逗弄,最後許幼鳶不說話了。
時悅捧著她的下巴,說:“回頭。”
和遊戲場景裡一模一樣,許幼鳶回過頭,時悅啟開她發燙的唇,吻她。
……
有人放了一枚“海洋”煙火升空,整個天空變成了藍色的海洋。這款煙火售價六位數,昂貴又美麗,讓阿芙和時冶忍不住“哇”了一聲,昂著頭滿天空地張望。
阿芙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帽簷遮擋下時悅和許幼鳶在接吻。
回頭拉了拉時冶的衣角。
時冶:“乾嘛?”
“這衣服,太小了。”阿芙臉蛋紅撲撲的,不知道想到什麼了興奮道,“我想買件大的,帽子能蓋住咱倆的。”
時冶滿腦子問號,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