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不觸犯法律,交易問價是天經地義。

過雲從坦坦蕩蕩地問了,“湯老師,如果能成功解決這件事,我能賺多少?”

湯文哲嘴角微抽,這樣單刀直入地詢價,絲毫都沒有想象中的高人風範。

“您彆覺得我說話直接。”

過雲從直言不諱,“這次是賣方市場,我出售特殊技能,那不是爛大街的本領。”

湯文哲當然清楚,但他沒有決定權。雖然之前提到錢不是問題,可具體到請哪位大師,保羅方麵也許會看菜下碟。

“我隻能保證不低於一千人民幣,其他的還要看具體的解決過程。”

一千人民幣,是湯文哲能代付的價格。

“一千,人民幣?”

過雲從語調平靜,但不掩飾詫異的眼神。一千元是普通工人不吃不喝一年的工資,說少不少。但保羅賺的是法郎,他還敢自稱投資商代表,就用這點錢治療突發怪病?

即使如此,過雲從還是頗為和善地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情況。”

蚊子再小也是肉,誰讓她現在缺幾千元。即便曾經能有一字千金的出場費,但人要適應環境。

湯文哲抿抿唇還想要說點什麼,過雲從真的認為救人一命最重要嗎?這話到嘴邊就改了,有點抱歉地先打了預防針。

“小過,呃,過師傅,等會可能要請你包容一下。國情有差彆,外國人可能不太懂真人不露相的真諦。說不定看你年輕就會有質疑,你體諒一下。”

體諒嗎?

過雲從僅僅微笑,沒有給出肯定承諾,具體看是哪種程度的質疑。

兩人坐上小轎車。

湯文哲朝著市中心位置的酒店開去。

他做事挺仔細,提醒過雲從帶好身份證件。萬一今天遇上了複雜情況要處理很久,回學校不方便的話,需要住在外麵。

H家大酒店,一家外資投資的五星級酒店。

八十年代末建成,在城市中心地帶高高矗立,俯視一眾低矮建築,幾乎是市中心地標之一。

入內,酒店大廳金碧輝煌,旋轉樓梯跨越中庭,還有鋼琴曲悠揚回蕩,這在九十年代初的大陸難得一見。

豪華客房一晚上的價格,據說是如今滬城普通人三年的工資。開業時應聘來的不乏名牌大學畢業生,高薪高酬引人眼球,而多數崗位的必備條件是擅長英文。

湯文哲記得第一次來時不免有點同手同腳。也不怕認了,他就是沒見過市麵。

正想好心提醒一下過雲從,轉頭卻見她沒有一絲拘謹。這場景對她沒有半點吸引力,更談不上心生羨慕。

過雲從當然沒驚詫,更不會像劉姥姥進大觀園。

往遠了說,第一世生活在21世紀末,全球在研究的是全息光腦,高科技感遠勝這個年代。往近了說,第二世十年內她是鹹陽宮也去過了,雖然無緣麵見始皇帝,但見過異世秦朝後來的帝王。

當下要真問體感,就是感歎科技不夠發達。

過雲從遺憾於自己的專業不對口,以往研究的是各國古文化,要不然現在就去發展科技了。

湯文哲見狀隻能把一腔安慰的話都咽回去,在服務生的引路下進了電梯。他還能說什麼?或許奇人異士真有不同,對於世俗貧富差距有時能視若浮雲。

20:22,豪華套房2222室,來開門的是保羅的妻子閔怡方。

閔怡方四十六七歲了,但看上去隻有三十出頭,保養得非常好。四天以來,因為丈夫保羅的怪病,她再也無法掩飾一臉愁容。

當看到湯文哲帶來的所謂大師居然是年輕小姑娘,本就不報多少的希望就更如肥皂泡般啪的破了。

“請進。”

閔怡方眼神難掩失望,但麵上還是維持著禮儀性客套。“辛苦你們跑一躺了。湯先生,這位是?”

“這是過師傅,過雲從。”

湯文哲有心要誇讚幾句玄術本領,但他平時的能言善道在今夜卡殼了,隻因不知從何編起。

難道要說過雲從就讀T大,和他剛剛認識一周多,兩人也沒說過幾句話就把人帶來了?聽起來真像是被鬼迷了心竅。

過雲從毫不尷尬,落落大方地與閔怡方問好。

“你好,閔女士。我聽湯先生說了大致情況,不知現在是否能當麵瞧一瞧具體情況?”

就憑你,能看出來什麼?

閔怡方上下打量過雲從,她與曾經在港城見過的那些風水大師相差甚遠,太年輕,也太清雅。非要說有什麼相似就是氣度從容,非常穩重,但誰知道是不是裝的。

不得不多想,不可能讓隨便什麼人都去看看丈夫的怪病,遇上了騙子就是耽誤病情。但轉念一想,明天下午定下飛港島,今夜多讓一個人看看也缺不了一塊肉。

正在閔怡方猶豫不決時,臥室內冷不丁傳來叫喊聲。

“讓人進來!”

保羅語氣不善,“那些醫生什麼都查不出,還認為我精神出了問題,一群沒用的家夥居然還好意思呆在醫院。要不然就是滬城太落後,找不到一套先進的檢查儀器。嗬!現在看看騙子逗趣也不錯,就當做今晚的笑話來源,我是不信華國還能有真本事的人!”

保羅說的語速又快又急,法語還帶上了南部口音,重音放在倒數第二個音節上,這與華國內教的標準法語有挺大差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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