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非留下的施法材料估計是被充公了。
時邕審時度勢,在己方都受傷的情況下,是蠢透了才和半官方機構去搶東西。也沒可能定位那批材料的位置,他試圖感應過,卻發現殘餘在材料上的陰氣都沒了。
不必說,一定是禿驢先動了手,抹去了施法材料上的陰氣。那些光頭與道士都不喜歡帶著僵屍陰氣的材料。
如今,時邕怎麼可能給聞非、聽是好臉色。
“我還能相信你們的本事?為了尋山的淨化陣力量,我不吝物資讓你們敞開了用,你們是怎麼回報我的!”
聞非與聽是跪在地上,至今也不明白怎麼會倒黴地棋差一著。
即便以前成功過很多次,但為時邕做事失敗一次都要麵臨嚴懲,何況是那樣嚴重的失敗。
“主人,我確定這次的占卜正確。”
聽是努力爭取,他從墓地裡爬出來,擁有了如今非同尋常的力量,不願意和曾經的同僚一個下場。
以前辦事不利的那些鬼怪,或是被時邕推出去當炮灰了,或是直接被當做食物吃掉了。
聞非也一樣,體驗過活得非同尋常,再也不甘心死去。哪怕是謀殺無辜活人,吸取他們的生命力也要活下去。自己與哥哥的魂魄受製於時邕,必須要仰仗他的鼻息活著。犯了尋山之錯,就要儘力彌補。
“主人,你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去江南把湯成給帶回來。”
聞非信誓旦旦,“我保證,讓他連一根頭發絲都不少地來,絕不會再出紕漏。”
在尋山事件之前,時邕提過不隻要找淨化能量,還要卜測出一個重要人物,那人對於僵屍還陽上有重要作用。
聽是與聞非死前都是普通人,被時邕弄成半鬼半人的鬼怪,反而讓他們覺醒了血脈裡的力量。
據說祖上是某個大巫旁支的旁支,有學習法術的天賦。但血脈力量稀薄,隻因主脈後繼無人,才讓他們沾了光。
兄妹倆活著的時候從沒聽說那樣的祖輩,但毫不在意往事有幾分真幾分假,反正掌握的力量是真實的。
轉眼十多年,聽是的占卜術不斷精進。
為彌補尋山的失敗,為時邕獻上一條重要的消息,找到了那個能助僵屍還陽的活人。
“主人,您以前在港城遇上一個氣味特彆的人。莫敬之,他早年間偷渡去了港城,後來也算打拚出一片勢力。”
聽是對此次占卜結果有九成九的信心,“上個月,莫敬之肝癌去世,他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女,遺產留給內地的親屬。根據卦象顯示,那個繼承人就是您找的還陽關鍵人物。”
莫敬之,享年五十五歲,是孑然一身去了港城。
當時,他隻剩小叔一家的親戚。
小叔與嬸嬸多年前過世,兩人生過一兒一女。兒子幼年早逝,隻剩女兒莫佩珺,六十年代末去東北插隊。
莫佩君嫁給了知青湯鼎。
可能是有點遺傳母親的體質,莫佩君生過兩個孩子都早夭,活下來隻有湯成。
聽是探查清楚,“湯鼎夫妻先後患病去世,湯成目前在江南討生活。他對演戲感興趣,已經在影視城做了半年群演。”
時邕麵無表情地聽著,心裡有了判斷。
對外隻說找一個關鍵人物對僵屍還陽有益處,但從未提及那個人能幫他找回不知藏哪裡的最後一份精魄。
綜合目前所知的消息,湯成與關鍵人物的條件吻合。
僵屍分出了一縷精魄,就算遺忘了存放地點,但多少也有感應。時邕與莫敬之見過麵,那人的氣息聞起來是有點特彆。
莫敬之功成名就後沒能享福就病死,而他的外甥湯成,也是雙親亡故。一般和鬼怪沾上宿命因果的人,鰥寡孤獨多少都會沾一些,湯成符合這種情況。
“你們不用管這件事了。”
時邕扔出了一張法術口訣方子,讓聞非與聽是先去解決身上的傷勢。
既然是尋找到僵屍精魄的有緣人,他必須親自去見見湯成,“我親自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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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周一上午。
過雲從和奉衍來到南京路上的證券交易廳。
前天返滬,兩人先後拿到了砂礫檢查報告與硬幣背麵殘跡血檢報告,對於方一葉的打油詩留言有了一番解讀,推測出的內容著實談不上令人心情愉悅。
何以解憂?暴富或是一種方式。
兩人也沒太貪心。
眼看今年隻剩有一個月,今年買的認購證快到使用期限了,不如趁著人在滬城抄底買一波股票。
年末的交易廳氣氛與年初時截然不同。
從八月暴跌開始,股市總體一直處於下跌趨勢。雖然有過一點起伏,但再也沒有五月末開放漲跌幅時瘋狂飆升到一千四百點。
11月中旬,甚至跌到三百多點,對比高峰時差了一千點。
近小半個月雖然有漲幅,可是多數人都不太看好,覺得再漲也不會大漲了。
在這種時候,奉衍建議入市。
這會也不算抄底了,最低價的時候人在莫斯科,沒關心國內行情。
過雲從認為可行,反正這一把不在意是得或失。
有句俗話,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儘管兩人都沒在情場失意,但前方要去解決的麻煩比那嚴重得多,由此來看此時入股市說不定真能賺一筆。
慧空和尚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來了。
他先給了過雲從的BP機留言,接著再打了奉衍的大哥大。
聽說兩人剛好在一塊,是忙不迭地說,“很好!你們就在南京路彆走,等我半個小時就到。我下火車了,馬上來找你們。出大事了,柳仙與灰仙兩方打起來了,打得那叫一個慘烈。具體的,我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