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新婚燕爾(5) “夫郎,我來扶你”……(1 / 2)

書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姐妹兩個相對而站,應文雪的眉頭就皺起來,雍容美麗的臉上都是愁緒和恨鐵不成鋼:“可是阿寧你已經成家了啊!”

先成家,後立業,這是家裡長輩一致為應寧規劃的美好未來。

雖然他們皇室宗親的身份注定他們不會謀什麼大官大職,但是也不能一點差事也不做。

更何況應寧不是世女,親王府的位置她是繼承不了的,雲詔也不會和她有關係,最多以後分支了做個富閒的皇家宗室。

那時候為了子孫後代不會越來越落魄,應寧也要做事的。

因此應文雪憂心忡忡,隻是她一向寵愛應寧,要發火也是習慣性發不出來的,她就想狠狠瞪應寧一眼,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隻是她下意識抬眼才發現,站起來的應寧已經不是孩子了,她的身高甚至勝過自己一籌,她要微微仰頭才能對上應寧的眼睛。

而且應寧身形修長,身上都是少年人獨有的勃勃朝氣,雖然她懶懶散散消去一大部分這種感覺,但是離得這樣近,也讓應文雪感受到了侵略性。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比劃了一下:“咦,阿寧都比我高了?”

不過長的比她高,她也是不同意應寧不做事的,她沒有答應應寧的要求,又發不出火,隻打發應寧走:“回去,回去,好好想想。你已經成親了,是個大人了,你想通再過來做事。”

應寧也不爭辯,這也不是一天就能定下來的事。而且天色已經晚了,她也不想起爭執影響睡覺,因此擺擺手走了。

她走的輕易,應文雪卻看著她背影搖頭笑了笑:“看來阿寧還是個孩子呢。”

對差事是真的不放在心上,接差事隨意,稟報也隨意,覺得辛苦不做了也很隨意。

於是晚上她回內院睡覺的時候就叮囑了一下自家世君:“阿朔,阿寧成了親也還沒開竅,沒長大的樣子,我有些憂心呐,我記得妹夫在京城不也是頂頂有名的嗎?這些日子看下來他也很是端莊賢惠持家,你多帶帶他,提點提點讓他帶著阿寧上進!”

阮朔不知因由,不過他對應寧很好,是自小看大的情分,看她更像看自己的孩子,因此笑著一口應承下來:“好啊!”

應寧回去卻沒說什麼,因為她迎來了夫郎的新“驚喜”。

她看著正屋小書架上多出來的書皺眉:“這是?”

沈知鶴正在燈下用繡棚繡東西,動作行雲流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聽見應寧的問話他才放下繡棚,揉了揉手指放鬆:“我未出閣時,也在家中跟隨母親和先生讀了些書,讀書時母親常說‘溫故而知新’,我很是認可,所以拿些出來,方便我隨時溫故了。”

他看向應寧,笑意溫柔:“妻主不介意吧?若是妻主喜歡,也可以和我一起溫故的。”

應寧看向書架上的書名《禮記》《儀禮》《周禮》《男訓》《男誡》《男兒經》,甚至四書五經,曆史史書也都有。

一下子,書架上的話本就很不能看了。

應寧眉梢輕挑:“這是我們倆人的屋子,我怎麼會介意呢?”

兩個人達成共識,沈知鶴就像他所說的那樣,要溫故而知新,因此這天晚上開始,白日或者傍晚,他總要挑一本書出來讀,偶爾還會疑惑的請教應寧一些問題,或者和身邊年紀大的王爹爹請教男子行為禮儀。

應寧這時候一般就坐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她的新話本。

她和應文雪沒有達成共識,應文雪也當她孩子心性,並不逼迫,等著她慢慢回心轉意,所以這些天她都在府邸裡沒有出去。

不過她的行為很快給沈知鶴帶來了困擾,甚至讓他著急上火。

原本沈知鶴拿出這些書來隻是為了拐著彎的提醒應寧舉止出挑了。

因為應寧的後院比絕大部分的同齡勳貴子弟都乾淨多了,青葉進來服侍的這兩天他也觀察過,兩人也沒有輕浮浪蕩的調笑,青葉也確實是個規矩人,他沒有安排,也安安分分的,不像一些心大的侍人,找著空子就往家裡女主人床上爬。

之前的舉止應當不是身邊的侍人帶壞的。

他猜測應當是應寧話本看多了,所以才會發生前幾天的事,所以準備也以書入手,旁敲側擊,正麵影響熏陶應寧。

因此他主動問應寧問題,甚至故意在應寧麵前同王爹爹交流。

可惜應寧完全不為所動!絲毫不受影響的繼續看雜書話本。

沈知鶴:……

他甚至不知道應寧是完全不開竅沒有意識到,還是明白了也不做理會,他每次偷偷觀察時,應寧要麼心無旁騖,若是察覺了他的視線,則會笑吟吟的抬頭望他,目光溫柔或者疑惑。

沈知鶴仔細觀察下來,隻得出一個結論:應寧確實長得很好看啊!

無論是哪個角度偷偷看過去,都是一幅精美的畫像,尤其是抬頭衝人笑的時候,總是能讓人晃神心軟。他偶爾也會被這極盛的顏色蠱惑,悄悄失神,回過神來時,心如擂鼓。

沈知鶴在心裡偷偷想,若是放出去,肯定很能禍害人。他是學過些丹青的,有時候晃神間他都提筆想要給她作畫。

得出這個結論以後,沈知鶴隻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不過他養氣功夫好,自我調節能力不錯,沒讓自己挫敗太久,反而耐心下來,準備來個水磨功夫。

原本這樣也不錯,隻是近幾天請安後,姐夫阮朔同他說話時隱隱提點他,他是個聰明人,很快明白這是讓他督促妻主上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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