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鶴覺得阮朔說得有道理,而且哪個男子不希望自己的妻主封侯拜相,名聲遠揚呢?
沈知鶴也很想,他是文官家庭出來的孩子,從小最仰慕的就是學識淵博,建功立業的女子,他幻想的未來妻主也是這樣的,甚至他們能夠詩書相和。
應寧皇室宗親的身份封侯拜相是不用想了,但他還是盼望著她能是學識淵博,名聲遠揚的女子。
因此他更積極的往書架上麵加書,甚至多讀了不少人物列傳。但是應寧的反應讓他感到絕望。
應寧對他讀書不反對甚至是支持的,但是對應寧自己的影響,那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了,那就是——無動於衷!
沈知鶴就著急上火了。
應寧可不知道姐夫暗戳戳提點的事,但開始沈知鶴往書架上放書的意圖她也知道,因此很是配合了兩天,畢竟偶爾看沈知鶴苦惱或者驚豔沉迷或者其他暗暗變幻的神色也很有趣。
而且她決定了要改變夫妻關係,不想一輩子客客氣氣的相敬如賓,自然也要改變沈知鶴被規矩束縛的“小古板”思想。
隻是觀察著觀察著就不對了,沈知鶴很明顯的焦躁生氣起來。
應寧隻是想逗夫郎,可不是想氣夫郎。
她立馬做出改變,很配合沈知鶴的詢問,積極應答,甚至沒有繼續做出任何沈知鶴可能認為“輕浮浪蕩”的舉止,甚至關心了沈知鶴為什麼生氣,隻是沈知鶴每次都說沒事,然後私底下著急上火。
這可不行,正好仲守來稟報了一件事,應寧立即就有了注意。
上次出去應寧救得那個小泥人在醫館昏迷了兩天後就醒了,這幾天修養了能下床就一直想見救命恩人,報救命之恩,他也很容易能尋到應寧,因為醫藥費是應寧出的。
而這個小泥人是個男子!
應寧不需要彆人報她的救命之恩,這種事情,應寧安排仲守原本也打發得掉,處理的利落。但是沈知鶴焦躁上火,她就改了注意。
沈知鶴可是她的當家夫郎啊,作為主夫,這種麵對男子之事,交給夫郎最好啦,正好可以轉移轉移他的注意力,然後帶他出去散散心。
要知道,自從成親以後,沈知鶴就遵循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一直在家待著。反正他的親人朋友,嫁妝產業全在京城,與雲詔千裡之遙,他也睡在宅子裡待慣了的。而新進門的夫郎前兩個月也不會急急忙忙出去交際,因為他們要熟悉新嫁人家的各種事物規矩。
所以即使應寧提過幾次帶他出去,也被沈知鶴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因此小泥人的事情正好,讓應寧有了名正言順的借口讓沈知鶴出門。
果然,沈知鶴聽完,皺著眉頭想了不過一會兒就答應了。
妻主不方便與陌生男子接觸,他去處理這些事情就是本分之內。
而且他在京城也聽說過一些貧家男子會給看起來家室不錯的女子用救命之恩之類的理由使個“仙人跳”的計謀,謀取錢財或者身份。
父親說過,這樣的男子近了女子之身,那就是禍家之源!
沈知鶴深怕這個小泥人也是這樣的人,應寧會被纏上,因此他也決定去看看。
有了上次出門的盛況,再加上帶上夫郎隨行,這次應寧乖乖選擇了和沈知鶴坐馬車。
不然有年輕小哥朝她丟東西她怕嚇到沈知鶴。
不過有些事情是躲不過的。
馬車到了醫館門口,應寧率先下車時。
她個子高挑,裙裾飛揚,容色極盛,一下車就已經有眼尖的少年人看見她了。
她沒有騎著大馬,這些少年人便也沒有給她扔東西,而是更大膽的上來搭訕了。
一個皮膚微黑的爽朗少年紅著臉最先提著藥包走過來,“不小心”就要撞上應寧,應寧看見了,她率先轉身,伸手扶住帶著幃帽探出半個身子的沈知鶴,柔情蜜意的喚了一聲:“夫郎,我來扶你。”
少年眼睜睜看著應寧轉身,讓他收步不及,正好撞了個空,差點一個趄趔。
這還不是最打擊的,少年不甘心的咬咬唇抬頭,就看見“一見傾心”的天人之貌的小姐,已經扶下來一個風姿儀度分毫不差柔情蜜意的夫郎。
少年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他輕哼一聲,又羞又窘又心碎,提著藥包跑了。
沈知鶴本就是緊隨其後出來的,將前因後果看的明明白白。
他一時神情複雜,目光定定的落在了應寧身上,他想,應寧的作為看來也不全是話本影響的。
他不知道是震驚還是被什麼情緒影響了,搭著應寧的手下了馬車,忽然道:“一直說雲詔民風彪悍,知鶴今日總算見識到了,隻是沒想到妻主竟然這樣受歡迎。”
他話語幽幽,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話似乎說的時候情緒似乎有點不對。
不過,有人覬覦自己的妻主總是讓人不舒服的。也許是這樣他才說的這話,他自我安慰。
隻是,怎麼總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不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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