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 玩的花(1 / 2)

應寧存著這個念頭徹底陷入昏迷。

隻是後麵身體的渴求和反應太過強烈, 讓她似乎迷蒙著清醒了一些,陷入了將醒未醒的狀態。

於是後麵這一夜她都在半昏迷與半清醒之間門,被另一個人強勢的支配者, 伴隨著炙熱的體溫,搖搖晃晃的,仿佛在海麵上隨著海水整整飄蕩了一個夜晚。

耳畔似乎總有男子的低泣聲和你男耳語,隻是她卻一句也聽不清。

似乎直到清晨, 疲累和陡然加重的迷藥讓她終於沉沉睡去, 世界裡也終於陷入一片安靜。

等到再次醒來, 恢複意識, 是臉上冰冷入骨的布巾讓她一個激靈。

她睜開眼, 還有些恍惚的眸子迎上一雙湊的很近的興致滿滿的眼睛。

應寧往後仰了仰頭,躲了一下,才看清她的全臉, 她不由得扶了扶還有些暈眩的頭,無奈道:“表姐?你怎麼在這兒?”

隻是她後仰了才覺得有些不對, 身下的床鋪怎麼如此粗糲涼爽又紮人?

應時昕卻已經笑了, 她站起身來, “嘩”的一聲展開她手裡不知哪裡來的一把折扇, 環著應寧走了一圈, 口中不斷發出“嘖嘖嘖”的驚歎的聲音, 唇角眉梢全是打趣。

這奇怪的表現,應寧心底一沉,她手指微縮, 卻猝不及防的抓住一把細細的杆,她疑惑的抽出來看,手裡是一把細長枯黃的稻杆。

應寧臉上一僵。

卻見應時昕看著她有些發懵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阿寧, 我還以為你昨天拒絕阿狸,是個老實的正經人呢。”

“原來……原來是阿狸還玩的不夠花啊?哈哈……你竟然喜歡更野的?哈哈哈……”

她笑了一會兒,見應寧目光定定的看著她,難免覺得自己這個姐姐當的有些不厚道,遂停下來,搖頭晃腦,裝模做樣的歎息兩聲:“嘖嘖嘖,走眼了,走眼了。”

一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表情。

應寧拳頭都硬了,聽見她還在問:“對了,你昨夜到底玩了幾種花樣?可否教教姐姐?”

應寧:“幾種花樣?姐姐想知道?”

聲音已經冰冷冷的了。

應時昕適可而止,怕真的把人惹毛了,折扇一收:“呀,不著急,不著急,你先洗漱。”

“唔……”

她眼睛轉了轉,意味深長道:“等你打理好自己,我們姐妹間門有什麼私密話再慢慢聊。”

說著腳底抹油,很快風度翩翩的離開了,臨走了還不忘叮囑仲守:“仲守,照顧好你家小姐呀!”

應寧這時候才注意到,仲守竟然也在房間門裡,她們甚至還身處昨晚在地窖裡,屋子裡的陳設和昨晚所見一模一樣。

隻是和平時的仲守相比,今日的仲守也太沒有存在感了一些,她縮在角落裡,頭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應寧不要看到她。

聽到應時昕的聲音,她整個人都僵了一下,低若蚊蠅的哼出一聲:“是。”

應寧心底不好的預感更多了。

不過她還是看著應時昕的背影徹底離開了,才緩緩撐著手坐了起來。

隻是這一動,她才覺得異樣。

她的手腕似乎有些疼?

她低頭看去,看見自己手腕上一圈紅紅的印子,甚至似乎磨破了點皮。

應寧:!?

這時候,蓋在身上的被子也滑下來了。

她看見自己幾乎是渾身□□,身上鬆鬆垮垮的吊著一件小衣,還穿反了,歪歪扭扭的掛在脖子上,係帶的地方已經被人打成了一個死結。

她裸露出來的肩膀上,則是青青紫紫暗紅色一片,甚至更過分的,她在自己的手臂上,肩膀上看見了牙印。

應寧深吸一口氣,勉強保持住微笑。

“仲守,我的衣裳呢?”

仲守迅速端上來一個托盤,裡麵放著一身裙衫,是與昨日方便行走時所穿的錦袍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和顏色。

“我昨日的衣裳呢?”

仲守牙關緊咬,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了一個地方。

應寧隨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那是在地窖裡統一有的懸掛在牆壁上的鎖鏈。

此時她的衣裳就飄蕩在那上麵。

哦,那已經不叫衣裳了,而是布料不錯的爛布條,一圈一圈的將鐐銬裹得不再冰冷鈍重。

應寧捂住臉,仰麵砰的一聲倒了下去。

她寧願今日沒有醒來過。

不過逃避是逃避不了的,應時昕還在外邊等著呢。

她躺了一會兒,起身換了裙衫,悶悶道:“昨日的男子呢?”

昨日的事情,兩個人都有責任。雖然這男子膽子大的過分,但一夜春宵過後,該負的責任還是負起來。如果男子確認是被小樓裡的人強迫的拐帶,那她可以選擇帶走。

如果他要留在這樓裡,那該給的錢她也要給到。

仲守偷偷看她一眼:“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應寧猛的回頭。

仲守垂著頭:“是,不見了,連帶著昨夜的阿朝一起不見了。隻是四皇女似乎不知道這地下有兩個人,以為昨夜和你共度一夜的是阿朝,是你們特地下來地窖玩花樣的。”

“仲守覺得其中有古怪,因此其中的情況並沒有對四皇女言明。”

“四皇女先發現我的?”應寧問,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是仲守先發現她,絕不會讓她以這樣狼狽的樣子見人。

仲守點頭:“是的,她是被身邊那個叫阿狸的昨夜特意叫下來玩的,今早要出去時才發現了地窖裡麵的我們。我早上被發現的時候,在地窖的門口。四皇女以為我值夜睡著了,然後她讓人來把我喚醒,叫我來照顧你。”

應寧磨牙,所以現在事情似乎又變得不隻是誤會和意外了。

結果她聽見仲守道:“仲守之前還擔心您的傷勢,隻是剛才小姐穿衣時,我發現您的傷口已經重新包紮過了,那個人,似乎對主子沒有壞心。”

應寧若有所思,她摸了摸左肩,剛才太過淩亂,她都沒有時間門注意自己的傷口。

沒有壞心嗎?

隻是,可惜她昨夜一整夜都是綿軟無力,昏昏沉沉的,隻能任人擺布,卻沒能睜開眼睛看一看那個男子的樣子。

仲守提醒:“小姐,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偷偷拿了你的外袍出了莊園跑了。”

應寧係好腰帶,走到牆壁下麵檢查了一下。確實,鐐銬上麵用的布料是她的裡衣和夾層,外袍卻已經不翼而飛了。

應寧目光一凝,是拿走了她的外袍嗎?

她將整個屋子巡視一遍,然後檢查了一下昨夜帶下來的東西。

她的兵器孤零零落在一個角落裡,地上還有昨夜的碎瓷片,隻是都被攏在了角落裡,而且碎瓷片裡麵的痕跡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雖然不願意麵對一堆乾草鋪就的床,應寧還是過去掀起被子檢查了一下。

在床上的一個角落裡,她還是很快發現了一塊小小的碎瓷,應寧撿起來,碎瓷片上不同的顏色已經足夠證明不是地上的那一個了,反而更像是昨夜她們都沒有注意到的另一聲清響留下的證據。

碎瓷上甚至還有一點點粉末。

應寧用帕子將東西包了起來,遞給仲守:“去驗證一下這是不是樓裡的東西?功效是什麼。”

仲守點點頭,將帕子收起來。

應寧又環視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什麼多餘的了。

她微微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

想不出來,又看著鐐銬上布條礙眼,她乾脆走過去取下來將上麵的布條一一拆開。

這種東西,堅決不能留著!

隻是布條拆開,裡麵卻晃晃悠悠的飄出了一張麵紙。

應寧手一頓,彎下腰將飄落在地上的麵紙撿起來,竟然是一張十兩麵額的銀票,這個銀票她有印象,是她身上自己帶的。

應寧想了想,昨日她帶在身上的零零散散共有一百兩,現在這裡拆出來的竟然隻有十兩,意思是說她有九十兩的銀子不翼而飛了!

昨夜除了色,她竟然還被人劫了財!?

這時候看著留下來的十兩銀子,她還是不是應該感謝昨夜的男子沒有趕儘殺絕,給她留了一點傍身錢?

應寧捏著銀票,麵色青青白白,這青樓逛的,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花費頗大!

“仲守,去悄悄給我查,昨夜的那個男子!”

想了想,她補充:“表姐那裡你就讓她繼續誤會著。”

玩花樣總比被人藥倒後被人取財又取色更好聽一點。

*

遠離莊園的一個山洞裡,一男一女分彆靠在山洞兩邊沉沉睡著。

他們中間門的火堆裡,燃儘的柴火斷折,發出哢嚓一聲清響。

一下將兩個沒有睡熟的人都給驚醒了。

阿朝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然後看向對麵的女子,低聲道:“天亮了。”

他的眉頭輕攏,有些憂愁聚在眉間門:“你說她們會不會追上來了?”

女子阿雲穿著應寧身上的錦袍,聞言搖了搖頭,她蒼白的麵色多了一點紅潮,眼下是一點疲憊的青影,神色有些悠遠恍惚,她道:“大概率不會大張旗鼓的追上來的。”

她走之前,雖然匆忙,但是給應寧和仲守重新加重了迷藥的藥量,如果四皇女不去找,兩個人應該是醒不來的。

隻要應寧和仲守不醒來,憑借四皇女應時昕的腦子,是不會發現什麼不對的。她隻會按照她自己的思維慣性的以為應寧是一夜風流,玩的太累了。

如果應寧醒來了,出於謹慎的性子和外熱內冷的性格,也絕不會第一時間門和應時昕交底,等她從信任的仲守那裡得到信息,再加上他的一番布置,故意激怒,利用她的愧疚和對男子清白的一點善心,應該足夠故布疑陣,讓應寧拿捏不準他到底是是青樓裡被抓進來的調/教的雛倌還是其他彆有用心的人了。

所以即使應寧要追查,最後應該也隻會私下慢慢查,而不會透露給彆人。

當然,這個預想也隻是她基於對應寧和四皇女的了解做出的安排後能夠得到的最好結果。

時候未到,一切都隻是在賭而已。

但明顯阿朝很信任她,聞言醒來時候的驚惶不安終於消失了一些,也讓他有足夠的精力分神想彆的事兒了。

他感慨道:“阿雲,那位小姐好敏銳的洞察力。”

昨夜,他以為自己逃不過一場淩虐,卻沒想到,應寧竟然真的是下來解開自己的好奇心的。

隱秘的暗室也被她輕鬆發現打開,若不是阿雲自己聰明,恐怕他救了阿雲,又私藏阿雲的事情根本隱瞞不住。

也根本沒有想過能夠跟著阿雲真的逃出莊園,說不定現在就已經被管事的爹爹送回暗室繼續調、教了。阿雲也不一定能夠留的命在。

阿雲垂頭看向逐漸熄滅的火堆,聲音低低,有點沙啞縹緲:“她很聰明,也很敏銳,昨夜……也是運氣好,僥幸而已。”

如果不是那瓶誤丟出去的“金瘡藥”,憑借著應寧的性子,他受著傷,真不一定能夠從應寧和仲守手底下跑出來。

注意到她沙啞的聲音,還有一直不在狀態蔫蔫的低落的情緒,阿朝以為她是趕路加受傷,渴了,身體也不舒服,連忙將放在一旁的水壺遞給她,關切道:“你是不是渴了?嗓子都啞了,喝點水潤潤嗓子吧。”

阿雲正準備接水的手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接過水壺,低低的“嗯”了一聲。

她接過水壺仰頭喝了一口,衣袖滑下,露出手腕上一圈明顯的青紫和袖口上的一點血跡。

阿朝正在說話:“對了,我可以問問你到底是怎麼讓他們這麼警惕的人都中了迷藥的嗎?”

說著,他忽然目光一凝:“你受傷了?”

阿雲正努力集中精神聽著他的問題,本來就因為他的問題不自在又心虛,現在隨著他的視線看去,目光一閃,好不容易凝聚的注意力又散了,一切都回到他準備離開時的景象。

應寧身體的本能爆發,竟然在迷藥加重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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