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成功放在了領口, 卻又仿佛想起來什麼似的:“我都忘了,哪有先解林口的呢?”
“應該……是先解腰帶才對,我竟然連這個都弄錯了。”
於南方輕歎一口氣,似乎為自己的失誤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 然後他的手順著領口下滑, 劃過起伏的山峰然後繼續下滑。
應寧其實穿的不多, 因為這段日子天氣暖和,每天有都在房間裡,於南方這樣一搞,本來因為藥效就很躁動的應寧更是難受。
但她也知道,於南方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藥效起作用了, 反而在這樣的關頭戲弄撩撥起應寧來,就是想看她失態的樣子,最好是理智全無,為她沉淪渴望癡迷的樣子。
應寧不想讓他看。
即使身體戰栗, 整個人都因為身體裡的躁動大顆大顆的冒汗難受, 她也咬緊了唇瓣,握緊了手。
掌心傳來尖銳的痛意,轉移了她身上的注意力。
於南方見她倔強的樣子就遺憾的歎了一口氣。
阿寧……可真是倔呢。
可即使這樣,他也不會因此心軟。
他的手落在腰帶上,將它慢條斯理的解開,然後隨手丟在一邊, 然後順著衣襟, 將圓形的盤扣一個一個解開,其餘的手指就胡亂撩撥。
終於,將整片衣襟接開以後, 他看向整個人像剛從水裡麵撈出來一樣狼狽的應寧問道:“阿寧,你還好受嗎?”
他沒有人做亂,單單隻是因為看著應寧,都覺得自己有些忍受不了了。
但應寧同他一樣中了藥,還時時刻刻受著他撩撥折磨,明明整個人衣裳都濕透了,卻竟然不願意服一句軟,示一句弱。
他一時情緒有些複雜,既有對她無動於衷的憤怒,可是看著任由他為所欲為的應寧,他眼裡又劃過一抹興奮。
無論應寧厭惡他也好,恨他也好,至少現在,應寧在他的床上,在他的身下。
而不是像應寧說的那樣,兩個人陌路。
所以已經改變了最差的結局,應寧恨他一點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承受。
他歪著腦袋想通,眼底便多了些笑意,可是笑起來的時候,眼裡也有朦朧的水意,他搖了搖頭:“沒關係的,我不會後悔。”
“阿寧,我不會後悔。”他說著,俯身咬在應寧的肩頭,咬出一片血跡。
應寧悶哼一聲。
於南方就摸摸她的眼睛,然後抬頭吻上她的唇瓣。
也就是這個時候。
應寧被鎖鏈扣住的手腕暴起,狠狠紮在和她近在咫尺的於南方的心口。
於南方悶哼一聲,下意識的捂住心口,然後不可置信的看向應寧。
應寧你的臉上一片冷漠,還有……厭惡。
於南方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定在那裡。
他捂住胸口冒出來的血跡,嘴唇顫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也是趁著他這個愣神的時候,應寧的另一隻手,如暴風般抬起,然後狠狠一個手刀劈在了於南方的後頸。
於南方一震,然後眼裡的光潰散開來,直接昏迷過去,砸在了應寧身上。
應寧身體不可避免的與他相撞,頭因為及時側開,落在了他的頸側。
應寧隻覺得胸口一疼,整個人也脫力般的癱軟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但她的臉上,卻慢慢的多了笑意。
從他試探著摔下床來,她就能夠感覺到,因為出汗的原因,她的身體仿佛會慢慢的恢複一些力氣,大概是藥因為汗的排出會逐漸代謝掉。
後麵因為估算失誤,打碎的是春#藥,她還曾低落過,但沒想到這樣反而因禍得福。
這種特殊的藥在應寧體內沸騰起來,讓她一直不停的發熱,冒汗,反而誤打誤撞的幫助到應寧的力氣更快的恢複。
所以她一邊以手中的碎瓷片刺痛自己,抵擋來自於南方撩撥時的難受,一邊與用於南方的撩撥刺激自己的身體,讓汗液加速排出。
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好方法。
她雖然整個人像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但她能感覺到身體的力量也在逐漸回來。
隻是她被於南方鎖在了床上,貿然行動很有可能會被發現,乾脆選擇了先刺傷於南方,然後在他愣神的時候,再把他敲暈。
沒想到上天也是眷顧的,於南方也對她沒有任何防備,竟然真的讓她一次性成功了。
應寧撐著身子坐起來。然後看向隨著她起身,逐漸滑落睡在她大腿上的於南方,情緒複雜。
之前交好的付出的感情不可能這麼快就消磨掉,但她也不願意就這樣成為於南方囚禁的林中鳥。
隻能說兩個人沒有緣分罷了。
鎖鏈團的長,應寧將睡在腿上的人抱起,安置在床的裡側,然後看了一眼於南方的胸口。
那裡剛剛被應寧用碎片刺過,還在冒著血,應寧雖然知道自己刺的不深,還是皺了皺眉頭。
她撕開落在一旁的內襯,變成長條的布條,隔著裡衣將於南方的胸口纏住,止住了傷口的血,然後將被子蓋在他身上。
這時候她才有空打量起手腕和腳腕上的鎖鏈,隻是看了一下,她就目光微亮。
於南方給她安的鎖鏈雖然森冷,但是上麵竟然掛著一把小小的鎖。
這樣的鎖,應寧可以輕而易舉的解開,她少年時期跟著先生讀書學藝,遊曆天下,無聊的時候也不務正業的學了一些這樣的小技巧,當時為了躲避先生的教訓。
她還一本正經的將這門手藝教給了師兄,美名其曰多個技術多條路,出門在外好跑路。
沒想到今日竟然真的用上了。
於南方與她相識不久,自然是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本事的。
於是她笑著抽出頭上的發釧,扳直其中一根,捅進鎖眼裡搗鼓。
隨著“哢噠”一聲輕響,手腕上的鎖彈開。
應寧眼底帶上笑意,她如法炮製,將其餘的鎖一一打開,然後一身輕鬆的下了床。
想了想,她將於南方挪過來,將鎖鏈套在了他的手腕和腳腕上。
等會兒她要跑,還是讓這鎖鏈再陪伴於南方一會吧。
隻是以免於南方真的被她鎖在這裡出不去,她想了想,將剛才用過的發釧,就放在於南方的枕頭底下。
到時候於南方為了求生,總能摸出這更發釧想辦法自救的。
她將被於南方丟的七零八落外衫撿來穿好,感到身體上一陣一陣的異樣,還是將之前的碎瓷片握進了手心。
手心攥緊,尖銳的疼意傳來,讓她有些迷糊混沌的意識和渴望一片清明。
她最後看了一眼於南方,然後堅定的往外走去。
沿著之前下來的階梯,她爬上了之前所在的暗室,然後摸索著移開了那個書櫃,進了房間。
房間外仍然同幾日前觀察的一樣,沒有人聲,也沒有人影。
但應寧不知道,除了能直接看出去的位置以外,這個院子裡還有其他人嗎?
她謹慎地拉開門,門外沒有問詢的聲音,她等了一會兒,探出頭去,竟然也一個人也沒有看到。
這裡仿佛是一處空空蕩蕩的小院子,院子裡麵除了一顆桂花樹和幾個大水缸,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應寧想了想,又倒退回屋子裡。她不知道貿然出去以後會麵對什麼,還是做些準備再走。
她回到之前屋子裡的梳妝台前,打開梳妝台上的匣子,然後看到了一些金銀做成的首飾。
應寧想了想,翻出針線,取下金飾上麵的部件拆散,又將小的值錢的首飾整理好,分成好幾部分,然後縫進內襯和腰帶上。
這裡也不知是哪個州府,她若真的出去,銀錢還是要備足的。
處理好銀錢問題,她拿出胭脂眉黛在臉上隨意塗抹了一些,弄出一張花臉。
然後她又在屋子裡草草翻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利器後,她隻能將梳妝台上的尖銳的簪子直接插在了頭上和裝進袖袋裡。
關鍵時刻,還是用這些自保吧,有總比沒有要好。
她速度極快的將東西收好,也不敢停留了,將桌子上的給糕點囫圇塞進嘴裡,她拉開門走出房間,然後腳步飛快的走過庭院,來到了大門後,然後停住。
她聽見了人聲。
雖然遠,但是確實是兩個人的交談聲,似乎在笑鬨。
應寧皺眉,會是於南方的人手嗎?
可她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動手。
但她必須要出去,她看了看前院,又將目光投向這座宅子的後院。
後院被圍牆實實在在的擋住,但是因為被一把大的新鎖和幾根粗壯的木頭抵死,又看不見有什麼,應寧直覺性的更忌憚哪裡,而且,她現在的身體不足以讓她輕巧的躲過窺探和翻牆。
她咬了咬牙,乾脆就站在門後,聽見耳邊的身影漸漸離開後,乾脆直接拉開了大門,然後跨步出去。
隻是她跨步出去才發現這似乎是一個小莊園,就建在山頂上,拉開門就是一片開的茂盛的桃花林,桃花林邊緣似乎是山的邊緣,圍繞著哪裡建造了一圈圍欄,圍欄周圍繚繞著雲霧,如站雲端,一派神仙景象。
難怪如此安靜,毫無喧嚷。
應寧看了一眼,目光轉向下山的一條小道,這裡是應寧看見的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
也是剛剛聽到人聲傳來的地方。
隻是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了人影,也聽不見聲音了,不知道剛剛交談的那兩人是不是已經下山?
她順著小道警惕的往前走,來到修建階梯的地方時,往回望了一眼。
雲霧似乎把整個莊園和桃林都籠罩住,夕陽穿透雲霧照進來,金黃映襯著粉紅,格外絢爛。
應寧一下就想起之前於南方折來插瓶的桃花枝了,還有於南方指著桃花枝獻寶時候的表情,他眼裡亮晶晶的,和這絢麗的景色一模一樣,都很好看。
她眼裡恍惚一下,然後眨眼間又被手心的刺疼叫回神,這回她沒在留戀,順著台階往下走。
天快要黑了,停留在山上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她忍著身體的燥熱和外麵吹來涼冰涼的山風,疾步下山,沒一會兒,耳邊又傳來人聲,是她之前在大門內聽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