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山上也因為突然炸響的信號沸騰起來。
後院的院子裡, 從房間裡快速聚集了四十個人,就身上都隱隱透著煞氣。
為首的女子看向天空道:“有人來襲, 看信號的位置是山下, 應該與老和老陳遭遇了,你們跟著去捉拿來襲者,我去請示小姐。”
“是, 老大!”
一行人行動迅速的出了院子,往山下而去。
被稱呼為老大的女子則從後院繞出來,走到了前院的正門, 將門敲響。
隻是她連續敲了好幾聲, 也沒有聽見應答。
老大麵色一變, 也不顧規矩禮儀了,直接推開門。
小院裡空空,什麼也沒有, 她走到之前被令五申叮囑過不能靠近正房,猶豫了一下, 還是抬手敲門。
小姐積威甚重,就連是她,也不太敢冒犯小姐留下的命令。
地下的暗室, 先是被自己的身體欲#望折磨著,又被外麵信號的聲音響驚動,現在還傳來劇烈的拍門聲,陷入昏迷的於南方終於掙紮著醒了過來。
他捂住後頸, 鎖鏈隨著它的移動而發出聲響,於是他抬眼看向手腕上的鎖鏈,怔怔出了一會兒神,臉上竟然也沒有很意外的神色。
然後他扶著床坐起了起來, 抱著膝蓋,淡淡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看見空蕩蕩的暗室,垂下眼簾,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
空蕩蕩的暗室裡,忽然傳來他低低的聲音:“於南方,你失敗了,你沒有留住他。”
這話說完,他臉上突然浮現針紮不甘的神色,但是很快,那些表情又慢慢平複下來,變成了無波無瀾,指了指胸口嘲諷道:“有什麼不甘心的?她……”
他的話音忽然頓住,然後不可置信的低頭。
他的肩膀上,還纏繞著內襯的布條。
他的臉色忽然變化起來,似喜似悲:“我沒有失敗!沒有!你一個躲在暗處不敢出來的瘋子,憑什麼敢嘲諷我?”
“至少……”
“不,要不是我,他怎麼可能結識你?”
他情緒激動起來,卻忽然捂住額頭,痛苦的發出悶哼。
不知過了一會兒,還是過了許久,他終於又抬起頭來,麵色平靜,整個額頭卻已經濕了,隻是,所有多餘的情緒也不見了。
他看向手上的鎖鏈,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慢慢笑了起來,竟然毫不猶豫的掀開枕頭。
看見枕頭下放著一隻金釧時,他臉上的笑意更大。
他直接取過金釧來,對著手上的鎖鏈的新鎖輕輕搗鼓。
開始還有些生疏,但很快,仿佛是找到了手感,隨著“哢噠”一聲,手上的鎖被他打開。
他晃了晃手裡的金釧,輕輕呢喃:“看見了嗎?這是屬於我和她的。”
他用金釧將剩下的鎖鏈一一打開,然後將金釧寶貝的收了起來。
然後他起身,穿好外衫懶懶的伸個懶腰,然後走過去架子上拿了一個藥瓶,打開木塞在鼻下輕嗅。
體內的燥熱仿佛遇到了清涼的風,輕輕一吹拂,就什麼也沒有了。
他才自言自語道:“好了,她應該已經走遠了,時間也已經結束,我們出去吧。”
於南方恢複了麵無表情的一張冷臉,沿著階梯爬上去,然後出了暗室,走進房間裡。
這時候,房門已經被著急的老大敲的砰砰作響,若不是骨子裡的畏懼與信任作祟,他恐怕早就直接踹門進來了。
於南方被這聲音吵得有些不耐,他冷著臉拉開了門:“做什麼?”
被稱為老大的女子看清於南方的一身男子裝扮,眼裡有詫異一閃而過,忽然就想起了這些天老陳她們的念叨。
但是她一向對自家小姐盲目尊崇,雖然有不解,但也沒有詢問,甚至連忙垂頭稟告今晚的事宜:“小姐,老和老陳她們遇到了賊人,我已經讓人下山去捉拿了,特地來確認小姐的安危,也請小姐示下。”
於南方一頓,手慢慢縮緊:“賊人嗎?”
“老和老陳應該足以解決,怎麼就出動了內院裡的人?”
“應當是失利了。老和老陳放了示警信號,我怕出什麼意外,暴露我們這裡,被人窺探了秘密。所以讓內院的人生死勿論,務必捉下賊人。”
於南方霍然抬頭:“你說什麼?”
“示警信號!?”
他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就是被示警信號的響聲驚醒的,隻是醒來的時候情緒起伏波動太大,腦海裡的爭鋒和混亂讓他根本就沒有空隙思考示警信號的來源。
於是就被他忽略到了腦海深處了。
他情緒起伏過大,忽然抬起的手來,就想給這個胡亂下了命令的什麼也不知道的老大一巴掌。
隻是最終,他的手掌劃過老大的麵前,狠狠拍在了門框上。
“啪!”
老大抬頭:“小姐,你怎麼了?”
於南方咬牙,他的胸口起起伏伏,最終慢慢平靜下來,他深深的看了老大一眼:“我要下山,親自去捉拿這個賊人。”
老大下意識的阻止:“小姐,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區區小賊,何須勞累你出馬。”
於南方狠狠的瞪向她。
老大瞬間氣弱,半側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是一種無聲的妥協。
於南方跨出門去。他慶幸自己剛剛的理智沒有讓他的巴掌揮到老大的臉上。
不然,今晚不僅解釋不清,可能還會真的拖累應寧攪到這灘渾水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