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突然爆發, 讓一行人都嚇了一跳,不明白他是那裡來的怒氣,紛紛詫異的看向他。
但是於南方隻死死盯著對麵的男子, 仿佛眼裡隻看得見他。
雲星河?
雲星河!
他怎麼敢的?
怎麼敢叫雲星河?
怎麼敢頂著這樣一張臉?
還有應寧,她怎麼會認不出雲星河!
他眼眶發紅, 沒了馬車遮擋, 山間的風猛烈的裹挾而來,將他身上的鬥篷和衣衫吹的獵獵作響,發絲和頭上束著的紅色發帶也淩亂著隨風飄揚。
他抽出手中的劍,這會兒什麼理智都沒有了,隻想將那個叫“雲星河”的殺了。
他拔劍, 身後的人也跟著刀鋒指向應寧等人。
應寧身邊的“雲星河”就皺了皺眉:“師妹?這是?”
這時候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新奇的點, 一臉驚奇道:“師妹,這位公子長得和我好像。”
他皺了皺眉:“隻是我不記得我們雲家有這樣的親戚了呀,還是……因為我的沒記憶沒有恢複, 所以記不起來?”
他說著,又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於南方, 然後眉頭皺的更緊了:“你們有仇?”
“閉嘴!”於南方冷喝, 聲音裡都有些失控。
他看向應寧:“你說……他是誰?”
他緊緊咬著牙, 整個人都有些癲狂。
應寧的心漸漸發沉, 一個簡直有些可怕的猜想慢慢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也感受到身側的胳膊裡挽著的那隻手, 輕輕的不動聲色捏了捏她的手臂內側,仿佛在提醒著什麼。
於是應寧疑惑的看了一眼於南方,緩緩的說出了那個名字:“你這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呀?這是我的師兄——雲星河啊!”
“你忘了, 就是我托給你的那幅畫像上麵,讓你幫忙找尋的那個人。”
“雖然現在我們已經不是一方,反而互為仇敵, 但是還是要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皇天不負苦心人,我找到我師兄了,謝謝你以前出的一份力。”
這些話不亦於一道驚天大雷。
“你說他是雲!星!河!”於南方咬牙切齒。
“你怎麼證明這不是一個冒牌貨。”
應寧更古怪的看向他:“這有什麼好證明的?師兄同行一起學藝,一起讀書,朝夕相處,隻要他出現,我自然是認得的。”
“認得的?哈哈……”於南方仰天長笑,笑著笑著,他甚至笑出了眼淚。
“多可笑啊,應寧,你竟然指著一個冒牌貨說是你師兄。一點兒質疑也沒有。”
“還什麼朝夕相處!簡直是薄!情!寡!義!”他厲聲斥責,話語裡都是濃濃的譏諷。
這樣的譏諷下,應寧和“雲星河”也怒了。
應寧皺眉道:“冒牌貨?於南方,你是什麼身份,在師兄的這件事上怎麼輪得到你指責我?”
她目光溫和的看向身邊的“雲星河”:“難道我一個和師兄朝夕相處三年相處的人會認不得師兄,反而是你這個陌生人認得嗎?”
“你不過是看了他的一幅畫像罷了。”
“雲星河”也點點頭:“你是誰呀?也不能仗著和我像就說我是冒牌的吧!”
他也抽出腰間懸掛的配劍,眉眼間都是驕傲的少年氣:“你再胡亂汙蔑,我就要動手了。”
他的反應和眉宇間的影子,相似的讓應寧都有些恍惚,更何況對麵的於南方。
他目光恍惚一瞬,似乎也看到了三年多前的那個叫“雲星河”的少年。
天之驕子,活的熱烈又驕傲。
但是就是這樣的相似讓他更不能容忍,尤其是他頂著這樣的臉,堂而皇之的站在應寧身邊。
憑什麼?
他劍招變換,直接殺了過來。
應寧一驚,但下意識的將“雲星河”護倒身後,拔出自己的劍接住了於南方的劍招。
隻是於南方明顯這時候已經不想跟應寧糾纏了,一心一意隻想殺了“雲星河”。
他的劍招變化,不管不顧,角度刁鑽的刺向應寧身後。
但是應寧也將“雲星河”護的嚴嚴實實,讓他沒有碰到一根頭發絲兒。
於南方次次被阻攔,怒聲道:“應寧!”
應寧眉眼沉沉,臉上也沒有一丁點笑意,隻冷聲道:“於南方,發瘋也要適可而止……滾!”
她現在心情也很複雜,甚至不知道如何正視於南方。
難怪……
難怪……陸元之不願意告訴她。
不理解,不可置信……
她隻覺得喉嚨裡要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於南方……他到底怎麼敢的啊!!!
應寧的眼眶漸漸憋的通紅,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噴湧而出的怒氣。
於南方竟然還有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