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瘋?”於南方也咬牙。
他看著應寧,眼裡癲狂一閃而過:“三年啊,朝夕相處!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他伸手摸向耳後。
應寧閉了閉眼,眼裡都是沉痛,她想起她語氣堅定說過的話:“師兄不會叛國,一定是被威脅了!”
於是,她睜眼,快如閃電的捉住了於南方的手,然後狠狠一擰,伴隨著哢嚓一聲,於南方的手呈現了一個扭曲的弧度。
於南方悶哼一聲,臉色一白:“你!”
“滾!”應寧怒喝。
“我師兄隻有我身後這一個!其餘的,才都是冒!牌!貨!”
“也不——配!稱為我的師兄!”她緊緊盯著於南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話落,她將於南方擲了出去。
“嘭!”於南方被她的語氣驚住,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一時失神,甚至來不及反抗就被丟了出去,然後狠狠摔落在地上,然後被力道裹著滾了兩圈。
於南方下意識的蜷縮起身體,痛苦尖聲道:“不!”
應寧卻已經沒有看他了。
她冷臉攬住“雲星河”,翻身上馬,提著劍直接衝了出去:“殺!”
她的身後,不知道何時聚起了一支隊伍。
隨著她喝出聲,也通通拔刀,整齊劃一,氣勢磅礴道:“殺!”
於南方的屬下連忙將受傷的於南方救起,然後阻擋著殺向應寧。
隻是沒有了強有力的指揮,加上主子似乎受了重傷,這種阻攔並不強勁。
應寧這邊氣勢如虹,來勢洶洶,加上人數不相上下,很快就突破了包圍。
看著已經衝出重圍的應寧一行人,再看向已經昏迷的主人,於南方的下屬一頓,最後冷聲道:“撤!”
而衝出包圍的應寧悶不吭聲的疾行了半個時辰後,被她護在懷裡“雲星河”試探出聲:“二小姐?”
卻也已經不是剛剛的清朗乾脆的少年音調了,而是熟悉的冷淡磁性的聲音。
應寧微微一震,她深吸了一口氣,拉拉手中的韁繩,放慢馬速,然後將身上的擋風的鬥篷往“雲星河”身上一蓋:“抱歉,元之,有些失控,忘記了你的身體不好。”
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帶著他縱馬狂奔。
“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應寧苦笑一聲:“一開始就認出來了。”
“就像我說的,朝夕相處三年……我怎麼會認不出我的師兄呢?”
“我隻是……不敢往那個方向想,也從原來不願意相信。”
相信於南方就是師兄雲星河。
但是陸元之的出現,於南方的失控,還有不甘,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她一件事實。
尤其是最後於南方摸向耳後的動作,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過。
這也是她失控的根由。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問陸元之。
陸元之的麵色則有一瞬的複雜:“我一直都隻是懷疑,也是今天才確認。二小姐可能不知道,我當年也差點被送去和雲先生門下求學,上門拜訪的時候有幸見過一麵你們兩人相處。”
“我隻能說這麼多,其餘的則是我的秘密了。”
他們一前一後,應寧看不到他的表情,聞言隻是點點頭:“好!”
隻是這一身“好”字落下,應寧喉嚨一悶,硬生生的嘔出了一口血,然後拉著韁繩的手鬆開,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直直墜落下馬去。
陸元之一驚,連忙回身拉住她的手,聲音都變了調:“應寧!”
隻是應寧已經沒有了意識,陸元之自己一路追上來也是體力耗儘,這會兒彆說拉住應寧了,被應寧的墜落的力道一帶,反而輕飄飄的被帶著跟著她落了下去,兩個人直接砸在了地上,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陸元之還清醒著,落下的瞬間就直接咬著牙緊緊抱住了應寧,然後反應極快的用手護住了她的腦袋,將人護在了自己的懷裡。
兩個人這樣滾下來,馬兒受了驚跑遠嘶鳴,幸運的是馬蹄沒有踩踏在他們身上。隻是山道上都是碎石和泥灰,護著應寧的讓陸元之整個手臂上則已經劃出了一道道血痕和細小的傷口。
抬眼一看,整個人都是鮮血淋漓的。
陸元之皺了皺眉,然後揚聲:“仲守!”
同樣發現了事實也接受不能的仲守跟在後麵,她知道應寧對這個結果也接受不了,因此讓應寧縱馬放鬆心情,沒有跟的很緊。
隻是耳邊響起她的名字,她豁然抬頭,這是誰在叫她?
她看向前方,難道是小姐出了事?
於是她連忙縱馬往前,沒跑多遠就看見了滾落在地上的兩個人。
仲守變了臉色,翻身下馬,快步跑了過來:“這是?小姐怎麼了?”
陸元之咬著牙坐了起來:“應該是怒急攻心,吐了一口血以後就昏迷了,然後墜了馬。”
仲守看向陸元之身上的血跡斑斑,和應寧被護的嚴嚴實實的腦袋和上半身,沉聲道:“陸公子,多謝。”
陸元之沒有刻意遮掩自己的聲音,仲守也聽出來了。
陸元之搖搖頭,想說點什麼,隻是下一刻,他也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仲守一驚:“陸公子!”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