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等著早上眾嬪妃來承乾宮請安的時候,皇後說了這事。
皇後看向坐在底下的眾位嬪妃,挺直了腰板正色道:“錢氏犯妒, 謀害龍嗣, 嫁禍於十四貝子,昨日已經被剝奪誥命冊封,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今日皇上就會下聖旨賜死錢庶人,你們要引以為戒, 身為嬪妃不可犯妒。本宮醜話說在前麵,若是有人敢膽再犯,本宮和皇上決不輕饒,都明白了嗎?”
眾人還來不及消化容嬪完蛋的消息,就立馬站起來, 對著皇後福身道:“妾明白了,妾謹記主子娘娘教誨。”
“都起來吧!”皇後說道。
等眾人坐下後, 蕙蘭看向皇後說道:“主子娘娘,這豈不是說昨日絆倒年妹妹的是錢庶人?”
“正是錢庶人。”皇後點頭確認。
“可是之前錢庶人不是和年妹妹交好嘛,怎麼會……”蕙蘭詫異的說道。
齊妃也附和道:“可不是,昨兒事發後,妾猜了不少人都可能是凶手,可唯獨沒想到是錢庶人。”
皇後冷著臉看向蕙蘭和齊妃“這是皇上親自派蘇培盛查出來的。”
蕙蘭和齊妃聞言臉色都微微一變, 兩人都住了嘴。
好半天後, 蕙蘭才歎了一口氣“錢庶人太糊塗了!”
語氣裡滿是可惜。
彆人還以為蕙蘭因為和鈕祜祿榴珠是同一屆大選被指給胤禛, 所以有些同年的情誼。
殊不知,蕙蘭可惜的是鈕祜祿榴珠就這麼死了,讓自己日後沒辦法報複她。
她怎麼就這麼死了!
“錢庶人可不就是糊塗了, 你們都要引以為戒才是。”皇後說道。
“是!”眾人又起身應道。
許是鈕祜祿榴珠死定了,皇宮裡要死一個人,大家的精神受到了衝擊,有些萎靡不振。
皇後見狀,說了些要緊的事後,就叫了散。
等眾人散去後,皇後揉了揉額頭,有些頭疼。
“主子。”白嬤嬤見狀關切的問道:“要不要派人請太醫。”
“本宮沒事。”皇後搖頭道,就是心累。
好一會兒後,皇後才開口道:“錢庶人那裡,可讓人看緊了,彆鬨出什麼事來。”
“主子放心,派人看著的,不會橫生枝節。”白嬤嬤回答道,然後欲言又止。
皇後見白嬤嬤的表情就知道她有話要說,主動開口道:“嬤嬤有話隻管直說。”
“昨兒奴才等人連夜去鐘粹宮羈押錢庶人,錢庶人一直在喊冤,說這事不是她做的,是年貴妃自己做的。”白嬤嬤頓了頓“當時蘇公公和奴才一起去的,錢庶人的話並未喊完,就被蘇公公派人捂住了嘴。但奴才聽得真切,錢庶人就是那意思。”
皇後聞言冷笑道:“皇上說是她做的,那就是她做的,誰也不敢說不是她做的,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這就是皇權。
對於這樣的事情,皇後算是見怪不怪了,誰讓清.太.祖也對她祖先玩過這樣的戲碼了。
白嬤嬤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主子,這事,您看奴才是忘掉,還是……”散布出去,或者是散布到某幾個人的耳朵裡。
皇後想了想後說道:“嬤嬤你就忘了吧!一來當時有蘇培盛在,若是後宮出現這種流言蜚語,難保皇上不對本宮起疑生恨。二來皇太後、慶貴妃和年貴妃之間的恩怨,本宮可不想攙和。再說了,就算嬤嬤不說,怕也有人會這麼想。”
自古陰謀論都更讓人信。
對於後宮之間的爭鬥,無論誰輸誰贏,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好處。
哪怕就是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和她也隔了支,親戚關係不知道遠到什麼地方去了。
沒有利益,反而若是出事後會降低胤禛對她的信任,甚至於丟掉宮務大權,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她犯不著攙和進去。
“嗻,奴才知道了。”白嬤嬤應道。
***
出了承乾宮,大家也都頗為有些心事的模樣,很快就散去。
回了長春宮,齊妃立馬將紅姑姑找來。
“真沒想到這事最後落到了錢氏的頭上,慶貴妃和年貴妃都沒有什麼事。”齊妃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她原本可是希望慶貴妃和年貴妃狗咬狗的,再不濟年貴妃一屍兩命也好,沒想到最後就倒黴了一個容嬪。
這可不是齊妃的希望。
紅姑姑聞言笑著說道:“主子此言差矣。”
“哦?”齊妃挑眉看向紅姑姑,示意她發表一下自己的高見。
“這次年貴妃肯定被皇太後記恨上了,還有慶貴妃,她對年貴妃也不是無動於衷,找到了機會也會下手,以前隻是年貴妃沒有露出機會給她而已。
年貴妃是個聰明人,之前慶貴妃的舉動,她不會不知道,不會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依奴才之見,這兩人之間肯定會暗鬥一場。”紅姑姑說道。
齊妃聞言想了想問道:“姑姑,那你覺得誰更有勝算一些?”
“慶貴妃和年貴妃之間,其實不相伯仲,不過慶貴妃現在仗著四阿哥年紀比九阿哥大,略微有些優勢,但未來卻說不好,優勢也可能會隨著時間變成劣勢。”紅姑姑是覺得兩人半斤對八兩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