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螻蟻。
也配和我爭?你算個什麼東西。
醫生一呆,手中的東西險些掉在地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間。
【嘖嘖嘖,這該死的修羅場。】
【我已經嗅到了死情敵的味道。】
【這不能算情敵吧?這頂多是醫生自作多情,怎麼看我們的大佬都隻是把醫生當工具人。】
【媽的,以前都隻看瘋批大佬們吃醋搶辛神,這還是第一次見辛神宣示大佬所有權的劇情,好赤雞,好想看。】
【這個醫生也真倒黴,招惹誰不行。招惹情比金堅,這不是活脫脫的炮灰嗎?】
【感謝醫生NPC為我們貢獻了難得的劇情,為了表示感謝,讓我們為醫生獻上蠟燭一根。】
【這得奪筍啊,兄弟。】
【打起來啊。搶大佬了!上啊辛神!衝啊,彆慫,我們都是你們愛情的見證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醫生晃了晃神,再抬頭的時候發現青年的眼神又恢複了最開始的無辜和脆弱。
疑惑地打量著青年的表情,醫生有些納悶。
難道是自己剛才看錯了?
“好了沒有?”身後極近的距離忽然一道聲音響起,醫生忽地一驚,趕緊將體溫計取下來查看。
長官居然就在他的身後,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自己都沒聽到動靜。
“37.9,還有點發燒,再喝一次退燒藥就好了。”醫生甩了甩手中的體溫計,轉身從藥箱裡拿藥。
他的手剛放在退燒藥上,隨後頓了頓,手微微一動改成了拿另外一個藥瓶。
從藥瓶裡取了兩枚白色藥片用紙包好放在床頭櫃上,醫生囑咐道:“這個藥飯後服用,一次服用兩片。是藥三分毒,吃完藥後會有副作用。至於副作用是什麼因人而異,有的是會惡心頭疼,有的是會腹絞痛。副作用持續的時間不會太長,幾個小時左右,忍過去就行了。明天我需要再給你檢查一次,如果燒還沒有退我會給你用其他藥試一試。”
“要想病好,藥一定要吃,彆忘了。”醫生最後道。
門口有敲門聲響起,接著幾個警衛員陸陸續續進來給一直沒有用過的壁爐裡添著炭火。
醫生看著警衛員們忙碌的身影,臉上的表情又扭曲了一下。
很顯然,長官這個時候升起壁爐,是打算讓這個犯人今天住在這裡了。
看來病好之前他是不會離開長官房間裡。
就算現在沒機會折磨他,他也有辦法讓他不好過。
他剛才給他的藥也是治療退燒的,但這個藥是他做出來專門懲罰不服管教的犯人用的,服用之後身體會產生劇烈的腹痛。
這個疼痛和鑽心剜骨的痛差不多,持續四個小時左右,但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
長官就算事後想要調查也不會調查出什麼問題。
在帝迦的注視下,警衛員動作麻利,很快就升好壁爐離開了房間。
木炭是特供的木炭,沒有嗆人的煙灰味。
炭火塞了一壁爐,可以持續燃燒一整天。房間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後,帝迦看了一眼將自己裹成一個球縮在床上的青年:“還冷?”
青年悶哼了一聲,也不說冷,也不說不冷。
沒有得到回答,男人倒也不生氣。他將床上散落的大衣撿起來掛到衣架上,轉身看向床上的青年:“不是冷的話,那就是被嚇到了?”
青年這才將腦袋從柔軟的被子裡鑽出來,毛茸茸的頭發散亂地鋪在枕頭上,隻用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帝迦:“有點。”
男人眸光微閃,踱著步子走到床邊。
他先是俯視著青年,接著忽然俯身,一把抓住青年的手臂將對方從被子裡拽了出來。
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帝迦那雙冰冷的眼眸直視著青年,“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完整地從那個房間裡離開。我勸你趕緊招了,因為你的病一旦好了,我會重新把你帶進那個房間,到那時就不是簡單的介紹,會發生什麼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彆想不吃藥延緩康複的速度,我會盯著你把藥吃下去。彆想裝病,你的偽裝逃不過我的眼睛。你病好得越快,我們的遊戲開始得越早。”男人頓了頓,“或者,趁著我現在還有耐心,你現在還有機會提前終止這場遊戲。”
青年皺著眉搖了搖頭,用一雙有些泛紅的眼睛凝視著男人,還是那一句不變的話:“犯人真的不是我。”
男人沒有再繼續和他糾纏,他一把將青年摔到被子裡,頭也不回大步走到沙發上,“你給我閉上眼睛,睡覺。”
百裡辛被子一扯把自己的頭整個包起來,翻身不再搭理男人。
男人涼颼颼道:“把頭露出來,你是想發燒的時候把自己憋死嗎?”
百裡辛僵了僵,氣呼呼地用腳向下扯了扯被子,把腦袋露了出來。
……
等百裡辛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雪。
這場雪比早晨那場雪還要大,紛飛的鵝毛落下,地上的積雪眼看著就要沒到窗戶邊上。
外麵天色漸黑,已近黃昏。
百裡辛不是自然醒的,他是被推醒的。
把他弄起來的也不是彆人,就是把他摔到床上還不讓他蒙頭的罪魁禍首。
外麵的能見度已經很低,房間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百裡辛抬頭隻能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佇立在床頭,一雙眼睛在黑暗裡散發著冷光。
百裡辛擦了擦額頭的汗:“乾嘛?”
外麵看起來就很冷,這個房間卻很溫暖。
壁爐裡的炭火熊熊燃燒著,驅散了房間中的寒冷,讓這裡成為最溫暖的避風港。
溫暖得百裡辛都出汗了。
帝迦抬手摸了摸百裡辛的額頭,“沒有那麼熱了,起來吃點東西,喝完藥再睡。”
百裡辛坐起身,這才發現身上的囚衣都被汗水浸濕,黏膩地貼著自己身上很不舒服。他拉著領口扯了扯,“我先洗澡,身上都出汗了。”
“不行。”男人幾乎是百裡辛剛說出來就拒絕了,“明天退燒了再洗,你剛出了這麼多汗,現在洗等下又要發燒。”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百裡辛也沒有不知好歹,“那好吧,明天洗。”
一隻大手毫無預兆地捂住百裡辛的眼睛,那個人的皮膚很冷,就像在寒潭裡泡過一般,就算現在室內溫度已經很高,這個人的溫度依舊涼得有些嚇人。
百裡辛正納悶帝迦為什麼要蓋住自己的眼睛,接著他就從對方露出的指縫裡隱約看到了一些亮光。
幾秒鐘後,對方的手緩緩移開,放開了青年。
“過來吃東西。”男人拋下短促的一句話,轉身朝著沙發走去。
百裡辛望著男人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頭頂亮起的燈光,遲疑問道:“你剛才蓋住我的眼睛難道是怕忽然開燈晃到我的眼?”
男人已經坐到了沙發上,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又催促了一遍:“今天我好像一直在重複第二遍話。不管是你還是醫生,好像都在試探我的底線。”
百裡辛聽到“醫生”兩個字,大腦中的某個雷達瞬間支棱了起來,他立刻從床上下來走到帝迦身邊坐下,端起湯喝了一口,隨後試探問道:“那個醫生是什麼人?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看那些警衛員對他也都很恭敬。”
男人斜了百裡辛一眼:“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現在說些有的沒的挺能說的,該說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了?”
百裡辛眨了眨眼睛:“你讓我說多少遍,我真的不知道太陽之吻在什麼地方。”
帝迦倒是沒太糾結這個問題,“你對醫生很好奇?”
百裡辛點頭:“好奇啊。”
情敵啊,能不好奇嗎?
這可是他老攻。
對於老攻彆人惦記這件事情,百裡辛倒是沒什麼生氣的想法。
畢竟老攻這麼優秀,人長得又帥、又有能力,有愛慕者很正常吧?
讓他不舒服的是,那個醫生偷偷看帝迦的眼神是想將帝迦占為己有。
對自己也是帶著濃烈的惡意和偏執。
他對朋友很和善,但對待敵人從來不會手軟。
更何況是覬覦他老攻的情敵。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雖然他相信老攻對那個醫生肯定沒想法,但不代表醫生不會在背後捅刀子。
性格變態偏執的人一旦求而不得,很有可能因愛生恨。
帝迦:“這個醫生是女王欽點到這裡的獄醫,醫術精湛。”
百裡辛認真聽著。
過了好幾秒,他才疑惑道:“沒了?就這?”
帝迦眉毛微微挑起:“你還想知道什麼?”
百裡辛:“他叫什麼?多大了?有沒有未婚妻之類的?”
帝迦眉毛又往下落了落,聲音不自覺冷了幾分:“你想知道的是不是有點多?”
“你問這些乾什麼?”
百裡辛:“隻是覺得好奇。他看起來和這個監獄格格不入,說他是宮廷裡的禮儀老師還差不多,居然在這裡當獄醫。”
帝迦沉吟兩秒,才淡淡道:“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
百裡辛:“……”
噗。
我都聽到警衛員叫他“加納醫生”了!
百裡辛:“那你平時都怎麼稱呼他。”
帝迦:“醫生。”
百裡辛:“。”
乾得漂亮。
老攻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太特麼有安全感了。
彆家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這邊是固若金湯的城池堡壘。
本來還想上演一下追夫修羅場,這下把自己給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