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後親眼看見過王薈、帥坤、張巍、燕赤霞這幾個有勇有謀的成年人是如何應對疑難事件、如何抽絲剝繭尋找破題契機的,雖然她並不具備足夠的閱曆和經驗把目前找到的線索連起來,但最起碼的解題思路她還是有的。
“十字公館的主人,與這個唱戲的人見過麵後,應該是發生過什麼事……所以讓鄰居家的波特先生懷疑上了這兩個人,調查過他們?”
燕紅抓了抓頭皮。
她也不太敢確定自己猜的方向對不對,隻本能地覺得不能放過這條線索,便伸手把雜誌內那張印著科波菲爾照片的彩色內頁撕了下來。
接下來,燕紅又仔細搜了一番伯特家的書房,這次,就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天色漸暗,任務要求的生存時限漸漸到來,燕紅揣上自己搜索到的紙張信函,去帥坤負責的公寓裡與其他人彙合。
這座三層高的公寓恰好處於公館周邊百米範圍內,房間不算多,但雜物挺多,帥坤也是堪堪才搜索完成。
燕紅趕到公寓一樓管理員室,托馬斯正在幫帥坤整理搜到的東西。
“你在走廊上看到的那張畫像,畫中鬼是不是長成這樣?”見到燕紅,帥坤便從她搜到的那堆東西裡抽了張報紙遞過來。
燕紅接過來一看,這張報紙跟她在波特宅找到的、刊登了林恩上校夫婦返鄉定居新聞的小報正是同一份,忙點頭道:“就是這個人,我在那邊的房子裡也找到了這種報紙。”
說著,燕紅便將自己找到的邀請函和雜誌內頁以及報紙一塊兒掏出,鋪開在帥坤擦拭過的桌麵上。
“這個叫科波菲爾的歌劇表演家確實可能存在問題。”聽燕紅說出她的推測,帥坤讚賞地一點頭,道,“我和托馬斯也都找到了類似證據。”
帥坤在公寓頂層、曾經住著一對教師夫妻的房間裡,找到了科波菲爾的巡演宣傳海報——這個歌劇表演家在1922年六月辦完倫敦公演後便在英國國內巡回演出,七月中旬那一場正好辦在距離霍布斯鎮不遠的大城市。
巧合的是,科波菲爾來過霍布斯鎮後不久,十字公館的主人李斯特·林恩上校就去世了……公寓一樓的房主住所內,帥坤找到了一張發行於1922年八月份的霍布斯周報,上麵刊登了林恩上校的訃告。
“公館主人是被害死的?”燕紅猜測道。
“還不能確定。”托馬斯拿出一本看去像是相冊的冊子,展示給兩位同伴,“我搜的那座東南方向的房子,原主人似乎相當喜愛科波菲爾,屋內還遺留著一本科波菲爾的剪報。看,後麵這幾頁全是科波菲爾的報道。”
“1922年六月到九月,科波菲爾在英國本島和北愛爾蘭一共舉辦了六場巡回演出。十一月,科波菲爾搭乘郵輪離開英國前往法國,1923年四月,科波菲爾從法國前往瑞士,六月,科波菲爾在羅馬進行公演……直到公館主人去世十個月後,剪報才中止。”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個歌劇表演家的問題。”帥坤接話道,“霍布斯鎮在舉辦過招待科波菲爾的晚會十個月後,全鎮居民倉促搬離此地,這其中必然有十字公館的問題,這個科波菲爾也必定有嫌疑。”
“呃……這個人跑去很遠的地方了,是吧?”燕紅艱難地理解了一番這兩人的話,困惑地道,“我們都沒法離開公館太遠,也沒法兒找到這個人呀。”
“找不到人也沒關係,若我們能找到可證明科波菲爾確實是十字公館異常現象主因的證據,那麼不管這個發現對我們通關這次任務有沒有用,都會被算作個人貢獻度的一部分。”帥坤笑道,“嗯,雖然早了點,但我看你們倆也是很快就能升到二級的人,就現在告訴你們吧。”
燕紅、托馬斯兩個連忙擺出認真傾聽架勢。
“所謂時限生存,可以視為探路任務。本土位麵意誌與投放試煉者的芯片係統借我們這些試煉者對威脅等級未知的事件進行觀測,以我們為參照物判定危險等級。”
“我們的任務可以僅僅隻是生存、提供觀測樣本,也可以參與進事件調查中,為今後參與任務的試煉者提供有效情報。我們的表現決定了我們能獲取的個人貢獻度上限,這就是我先前所說的,生存任務回報更高的原因。”
帥坤正色道:“這很可能會讓我們麵臨的風險增加,畢竟任何好處都是有代價的。就我個人而言,我會希望你們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當然……選擇權仍然在你們手上。”說到此處,帥坤停頓了下,扭頭看向窗外。
“嗯?”燕紅下意識跟著轉頭。
窗外並無人影。
坐在一旁的托馬斯沒什麼反應。
帥坤盯著窗外看了兩秒,神情自若地收回視線,道:“總之,今晚進入公館後,我們最好優先找到男主人李斯特·林恩的臥室,那個房間或許能有我們需要的情報。”
“嗯!”燕紅不疑有他,用力點頭。
過了會兒,劉真在門前現身,掃了眼管理人室內的三人,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太磨蹭了。”
“沒關係,離天黑還有點兒時間。”帥坤神色不變,招手道,“我們剛交流過搜索到的線索,你找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