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心底又是歎氣,他□□爺爺那時候靈師還占半邊天,不誇張的說,兩軍對陣的時候普通人士兵隻負責在後頭搖旗呐喊,輸贏全靠靈師火拚。
他記憶中的古代一打仗就征兵,這個世界不同,打仗首先征用的是靈師,文人對陣才屬正常情況,越是位高權重的文人,靈力越強,越是要逼上前線。
趙懷曾在史書中見過那畫麵,靈師打頭拚靈力,士兵隻負責運送糧草。
這麼多年過去了,且不說這個世界有沒有通貨膨脹,光是靈師大量減少,無靈者士兵也該被重視起來才是。
隻可惜不管是他爺爺,還是親爹,顯然一門心思發展靈師,壓根顧不上親衛,隻按照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養著這些人罷了。
結果養了許多年,被皇帝一道聖旨摘走了桃子,怪不得那次之後他老爹就氣得開始生病。
趙懷敲了敲桌麵,又說:“馬漢,你同我說說如今演武場的操練的章法。”
馬漢忍住激動,開口道:“啟稟殿下,如今演武場中依舊是一日一練,趙管家要用人的時候,便將操練的時間縮短,卻從不間斷。”
“除此之外,屬下每日必對親衛吟誦瑞山王之功,親衛上上下下,都對王府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再者屬下也研究了一些陣法,讓親衛們牢記操練。”
趙懷原本隻是隨口一問,越聽卻越是驚訝,這位馬漢看著是個粗人,實則心思細膩,練兵的同時居然還想到做思想教育。
他忍不住問道:“馬首領可曾讀過兵書?”
馬漢憨憨一笑:“屬下出身不好,未能讀書,也不識字,不過是自己摸索著。”
趙懷又問:“今日演練的那些陣法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馬漢摸了摸腦袋:“是,讓殿下見笑了。”
趙懷看著他的眼神不同起來,他這是撿到一個練兵奇才?能把一群老弱病殘操練到這種能看的程度,實在是罕見。
也許他心底的想法能成!
這般一想,趙懷更加和氣了:“馬首領,平日操練可有難處?”
馬漢欲言又止。
陸池跟在趙懷身邊久了,倒是知道這位世子爺的性格,不是那種故作大方隻說麵子話的人,便提醒道:“馬漢,殿下問話,你如實道來便是。”
馬漢這才說:“不瞞殿下,演武場分例經年不增,精打細算才不用餓肚子,偶爾操練的狠了,大家夥兒的身體便吃不消。”
趙懷一想也是,吃不飽哪能練出強兵。
馬漢繼續說:“再者,演武場這邊也沒有趁手的兵器,木棍還是我們自己做的,不太趁手。”
趙懷心底歎氣,隻說:“本世子知道了。”
馬漢拿不準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瞧著似乎也不是生氣的樣子。
等他從趙懷這兒離開,送他出來的陸池怕了拍他的肩頭,低聲提醒了一句:“回去好好準備,殿下與先王不同,怕是要啟用親衛。”
馬漢眼神一動,一腔熱血都灼燒起來。
趙懷確實是想要啟用親衛,不隻是現在這零零散散一千人,三分之二都是老弱殘兵,而是想打造出一支專屬於瑞山王府,麵對靈師都不怕的強兵。
但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事情,擺在麵前還有一個大難題,瑞山王府缺銀子。
之前他豁出去讓世家買水,倒是將糧種開荒的空缺填上了,可如今賬上的銀子還得維持王府的日常支出,壓根無力養軍隊。
陸池見他眉頭緊鎖好,小臉上都是嚴肅,心底覺得可愛,麵上卻不敢顯露分毫,即使年幼,他也已經認下這個主子。
“殿下可是為親衛一事煩惱?”
趙懷歎了口氣,說:“還是缺錢啊,少了銀子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陸池忍不住問:“殿下,瑞山王府祖祖輩輩,都更重視靈師,連聖上也是如此,為何您卻想起這支親衛來了?”
趙懷反問道:“我倒是想要靈師,但能弄到嗎?”
陸池啞然。
靈師看天意,這些年普通人中靈師的比例越來越少,朝廷還從瑞山抽調走大量靈師,即使小王爺想養厲害的靈師也難。
再者,小王爺自身不是靈師,外來的靈師怕不會服氣。
“陸侍衛,你不覺得比起靈師,訓練無靈者更容易嗎,隻需有錢就能辦到。”趙懷說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隻是:“可普通人再厲害,也不是靈師的對手。”
趙懷將袖箭拍在桌上,淡淡道:“以前不行,以後可說不準。”
陸池忽然想起他們擊殺靈師的畫麵,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
若有那樣的武器,遠距離狙殺靈師,那無靈者豈不是能派上大用場?
等到那一日,無靈者或許能跟靈師站在同等地位?
下一刻,說出這驚人之語的趙懷卻趴在了桌上,抱著腦袋喊:“一切的前提是有錢有糧食能讓人吃飽,錢啊錢啊錢,什麼東西能快速來錢?”
他煩惱不已,不知道自己臉頰都鼓了起來。
見他露出難得的孩子氣,陸池死死憋著才沒伸手捏一捏小王爺的臉,他克製住自己不能有以下犯上的念頭。
驀的,趙懷猛地抬頭,眼睛燦爛如星辰:“我有辦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千親衛,老弱殘兵
趙懷:就這???
馬漢:主要是窮,沒錢,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