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聽完,也是皺眉:“有一便有二,若是討伐順利,隻怕……”
隻怕皇帝嘗到了甜頭,直接放棄祖傳的鈍刀子,直接動兵討伐。
瑞山王妃卻嗤笑道:“本宮雖瞧不起英王這種連親生兒子性命都不顧的,但他也不蠢,這些年必然有所準備,皇帝想要討伐可不容易。”
“漳州依山傍海,地勢複雜,英王占據地勢之利,又能以逸待勞,輸贏很難說。”
要瑞山王妃說,最好他們打起來,能打多少年就打多少年,僵持在那邊才更好,朝廷分不出心力來對付瑞山。
趙懷一想也是,從京城到漳州路途遙遠不說,太子根本就是第一次帶兵,結局如何誰也猜不到。
他心底也知道英王與朝廷交惡,對瑞山來說利大於弊,隻可憐了當地的百姓要受苦了。
但想到靈師,趙懷還是皺眉道:“隻怕皇靈院會助太子一臂之力。”
瑞山王妃不知想到什麼,臉色也是一沉,卻嗤笑道:“皇帝倒是想,但皇靈院肯不肯是一碼事,能不能又是另一碼事。”
趙懷驚訝道:“母妃,皇靈院是大周皇室的殺手鐧,其中定然有許多靈力高強的靈師吧。”
瑞山王妃譏諷道:“在先王手中倒還有幾人,如今是不是還活著都難說。”
她看了一眼趙懷,低聲說了一句:“若不是皇靈院大不如前,我們哪裡能活著回來。”
趙懷一想也是,當初派來追殺他們的靈師固然厲害,但跟傳說中翻雲覆雨的厲害還是有很大差距,至少王昊也能在那人手中強撐。
作為皇室郡主,瑞山王妃其實知道的更多一些,但其中涉及皇室隱秘不說,更是荒唐和血腥殘忍的一麵,瑞山王妃想了想還是沒告訴自家兒子。
趙懷聽了點頭,又說:“倒也是,不過就算朝廷發兵討伐英王,為何會影響到我瑞山?”
漳州與瑞山相隔千裡,中間間隔著好幾個州府,按理來說那邊就算打得你死我活,也不該影響到瑞山城才是。
瑞山王妃卻說:“去年瑞山大旱,大周各地也不全是風調雨順的。”
趙懷點頭:“也有幾個地方受災,但聽說並不如瑞山嚴重。”
“皇帝一門心思要收拾英王,自然無心賑災,各地官員都是靈師科舉出生,哪裡會把普通老百姓的身家性命放在眼裡,好一些的,倒還有一些作為,差一些的,苛捐雜稅反倒是更多,老百姓自然沒有活路。”
“英王去年往京城送了那麼多金銀珠寶疏通關係,這部分銀錢從哪裡來,自然隻能從領地的百姓身上來。”
“再者,如今朝廷真的興兵,英王總不能隻靠那幾個靈師和親兵,自然得從漳州附近拉壯丁。”
趙懷一聽也道:“先是天災,如今又有人禍,怪不得百姓會流離失所。”
物離鄉貴人離鄉賤,不到萬不得已,百姓們是鮮少離開祖籍的。
趙懷又問:“但是母妃,他們不起漳州附近的州府,千裡迢迢來瑞山做什麼?”
瑞山王妃淡淡道:“他們倒是想去,但也得他們敢放漳州人進城。”
趙懷眨巴了一下眼睛:“是因為英王與朝廷開戰在即,漳州附近的州府官員生怕被牽連,所以不允許漳州過來的百姓進入?”
瑞山王妃笑了起來:“懷兒一猜就猜中了。”
趙懷卻歎了口氣:“或許他們不僅怕朝廷,也怕英王。”
畢竟誰知道英王會不會一個遷怒,沒對上朝廷,先把周圍幾個州府占了?
這麼一想,他們拒絕漳州流民進城也是情理之中。
瑞山王妃也是有些發愁:“這些漳州來的流民人數不少,最早的去年秋收後便開始走,最晚的也是年頭就離開了漳州,在路上不知道死傷了多少。”
最先離開的,是那些身無長物的百姓,活不下去想離開漳州混口飯吃,後麵才是漳州的情形一日不如一日,百姓們生怕被抓壯丁而逃出漳州。
“漳州距離瑞山路途遙遠,說不準還有更多的流民在路上。”
“母妃怕人多鬨出亂子,暫時不許他們進城,隻在城外設了施粥棚,免得他們餓死,隻是長此以往不是辦法。”
趙懷卻眼神一亮:“母妃,這些流民來的正好,瑞山現在最缺的就是人。”
瑞山王妃卻皺眉道:“你缺的是壯勞力,可流民一路走來瘦骨嶙峋,怕是做不了重活。”
趙懷笑道:“養幾天便好了。”
“那朝廷和英王那邊……”
趙懷挑眉道:“他們遠在千裡之外,隻怕也沒工夫管瑞山的閒事兒。”
瑞山王妃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但還是說:“話先彆說的那麼早,流民良莠不齊,若是收容下來難免有刺頭惹事,再者他們身無長物,要養著他們也耗費財力糧食,此事還是等你看看那場景再說吧。”
趙懷點了點頭沒反對,心底卻已經下定決心利用這一批白來的勞動力。
他前一日還在擔心瑞山勞動力缺失,無可用之人,誰知今天就收到了上天給的大禮
作者有話要說: 增加一下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