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毒計(2 / 2)

誰會相信這麼憨厚可愛的小家夥能殺人呢?

趙懷笑著往圓滾滾嘴巴裡塞了顆紅蘋果,這些年瑞山貿易頻繁,圓滾滾能吃到來自五湖四海的果子,這待遇絕對堪比趙懷這個瑞山之主。

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趙懷才認真的問道:“陸先生,早些年母妃曾打算在瑞山境內擇親,但如今卻鮮少提起,顯然也困擾不已。”

陸遠濤笑道:“不奇怪,如今瑞山儘在王爺掌握之中,世家大族皆要仰鼻息,無一人堪為瑞山王妃。”

陸遠濤也萬分讚同趙懷的妻子決不能來自瑞山世家,畢竟如今瑞山就是趙懷的一言堂,世家看似過的風光體麵,實際上都在瑞山王府掌控中。

“出自瑞山的王妃,或許乖巧聽話,卻擔不得王爺天下大計。”

這樣的家族,能夠為瑞山王府提供的隻有金錢,可瑞山王妃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瑞山太妃急著為兒子挑媳婦,卻一耽擱就是許多年,其中也有這個道理。

瑞山王妃的位置太過重要,大可以待價而沽,不必急匆匆的定下。

看了一眼趙懷,陸遠濤倒是笑道:“正妃尚無合適人選,但王爺若是喜歡,大可以先納側妃,誕育子嗣。”

趙懷卻顯然還未開竅,忙搖頭道:“那還是算了吧,女人多了麻煩。”

這話連陸池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趙懷見他偷笑,轉身問道:“陸侍衛難道不讚同這話,若是如此的話,本王倒是樂意幫你賜婚,免得你年年除夕都孤單一人,太過冷清。”

火燒到自己頭上,陸池忙拒絕:“卑職多謝王爺,王爺的心意屬下心領了,不過屬下就喜歡清淨,人多了就覺得心煩。”

陸池這是真心話,他是趙懷跟前紅人,這幾年不是沒有投懷送抱的,但陸池心如止水,寧願一個人睡冷被窩,也不肯成親生子。

與他一樣,王昊也完全沒有成親的念頭,趙懷總不好逼著自己下屬成親,隻得由著他們,每到過年怕他們孤單,索性讓他們一道兒吃年夜飯守夜,倒是也算熱鬨。

趙懷冷哼一聲,又轉頭去看陸遠濤。

陸遠濤摸了摸鼻子,他家中倒是已有妻子兒女,皆是進入瑞山之後,瑞山太妃為他搭線牽橋,乃是吳家的一位嫡係小姐,如今膝下已有一兒一女,可謂動作迅速。

這場婚事,陸遠濤也有幾分與瑞山融合的意思在,畢竟瑞山陣營中隻有他是外來者,這場聯姻便是在瑞山太妃的推動下,陸遠濤與吳家相互有意的產物。

彆看陸遠濤在外計謀無雙,心狠手辣,但在家頗有幾分懼內,被吳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父子倆三年抱倆的速度都超過了馬統領和曲夫人。

吳夫人出嫁的時候十裡紅妝,家底豐厚,容貌無雙又深受父母寵愛,底氣十足。

故而陸遠濤可絕不敢帶著個女人回去,吳夫人可乾得出來帶孩子回娘家,連個吃飯的碗筷都不給他留下的事情。

陸遠濤連忙調轉話題:“王爺,蒙王與瑞山來往多年,忽然讓這一位小郡主過來,背後怕有深意。”

趙懷挑眉問道:“你說的不錯,蒙王若真想要聯姻,大可以派出使者先與本王商量,直接讓七郡主過來絕不簡單。”

“除非……”趙懷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陸遠濤補上了他的話:“除非蒙王知道領地已經不安全,所以特意將寵愛的小女兒送往瑞山,避開紛亂。”

趙懷眼神一厲:“莫非是皇靈院恢複元氣,準備對蒙王下手?”

陸遠濤卻搖頭:“太上皇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如今隻靠靈力吊著,皇靈院應該不會在這時候遠離京城,大張旗鼓對付藩王。”

趙懷皺起眉頭,忽然問起一事:“陸池,你還記得最近蒙王商隊收購最多的是什麼嗎?”

陸池立刻回答:“依舊是神仙釀,其次便是……是糧食。”

陸遠濤臉色一變:“蒙地貴族喜歡烈酒香料,年年帶走最多的便是這兩樣,怎麼會忽然轉而收購糧食?”

陸池沉聲回答:“屬下聽趙管家提起過,蒙王部下常常出沒工匠坊附近,有心收購刀劍,但因為王爺嚴令鐵器不可售賣,所以他一直沒有鬆口。”

這並不是一夜之間發生的事情,蒙王手下一直以來都在試探,陸池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不對。

“屯兵囤糧?”趙懷冷聲道,“難不成蒙王想直接反了不成?”

三人麵麵相覷,都覺得這可能性實在是不大,蒙王或許在做什麼準備,但絕不是直接造反。

新帝登基之後,果然再沒有了太子時期的謹言慎行,變得窮奢極欲起來,雖有太上皇看著,但太上皇身體越發不好,也並不能管住這個已經是皇帝的兒子。

新帝和太後像是要將壓抑了幾十年的隱忍全發泄出來,如今大周皇室便是瑞山奢侈香料和精美物件的最大購買者。

英王一站,讓大周國庫空虛,新帝和太後又是大張旗鼓的揮霍,國庫內庫自然是撐不住多久。

很快,新帝和太後便想到一個好辦法,沒銀子,那簡單,直接伸手問藩王拿,問各地官員要,苛捐雜稅層出不窮,讓百姓苦不堪言。

若說太上皇時期,幾位藩王過得膽戰心驚,拚命自保,可百姓還算安穩,朝廷也尚且太平。

等到了新帝時期,在朝堂上,他壓不住那些靈力身後,身居高位的大臣。

在後宮中,他廣納美女,生育子嗣,一時間竟有宮殿不夠宮妃住的情況產生,一連串的皇子公主可都要銀子養。

在民間,新帝登基便因為火燒皇靈院而謠言到處飛,後來一連串的騷操作,更是讓他的名聲跌落到底,老百姓不敢公開談論,私底下卻罵這是天孽子,隻會帶來災禍。

瑞山王府為求自保,也一年年往宮中送去厚禮,價值無數。

但即使是不缺錢的趙懷,偶爾也會覺得這位新帝實在是貪得無厭,像一條吸血螞蟥般趴在大周之上,貪婪的吸食著百姓的骨血。

趙懷心思一轉,又問:“韓王那邊可有消息?”

陸遠濤皺眉道:“也是奇怪,韓王這兩年倒是安分的很。”

趙懷捏了捏眉心,隻說道:“瑞山到底偏遠了一些,消息不靈通,蒙王與韓王領土接近,相互之間有些風吹草動定然會知曉。”

這些年在趙懷和陸遠濤的布置下,瑞山的眼線不知道放出去多少,可交通不便,導致信息傳遞也緩慢,每到這時候,趙懷就十分眼饞科技樹裡頭的電話機。

陸遠濤倒是說:“王爺不必憂心,就算天下大勢有變,如今的瑞山也有自保之力。”

趙懷也笑了起來:“也是——無論發生什麼,我瑞山都無需畏懼。”

提到此事,趙懷忽然來了興致,起身道:“走,陪本王去演武場瞧瞧。”

陸池和陸遠濤自然起身跟上。

如今的演武場已經不在王府後麵的巷子裡,實在是人數太多,當初那個大宅子都塞不下了。

不知不覺中,演武場所有的親兵人數加起來已達到一萬人,這還不包括進入演武場之後不合格,又被輸送到工匠坊的。

從瑞山王府為中心,周圍的幾條街都被重新規劃,除去趙懷親信屬臣的宅子之外,才是工匠坊中能在城中生產的部分。

而演武場和工匠坊的主體,在三年前就被挪到瑞山城之東。

從東邊城門出去,曾經的荒山野地被改造,成為了一片片的營房和廠房,人來人往又衍生出小商販來,可謂是瑞山城外最熱鬨的一帶。

而瑞山營又分為兩個部分,大的營地是曾經的演武場,裡麵便是馬漢統領的瑞山親衛,如今用親衛來稱呼已經不大合適。

小的營地卻是瑞山太妃手底下的女兵,如今人頭剛過一千,人雖不多,又是女子,卻個個強悍,就連親衛也不敢隨意招惹。

趙懷三人抵達的時候,馬漢正在練兵。

親衛們早已非吳下阿蒙,尋常的演練也帶出摧枯拉朽不可抵擋的浩大聲勢,尤其是趙懷這些年整理兵書,將軍令如山等灌輸下去,效果斐然。

“屬下參見王爺。”馬漢將練兵交給下屬,這才過來行禮。

趙懷點了點頭,心底滿意,笑著說道:“有如此強兵,瑞山不懼任何人。”

馬漢眼神一動,低聲問道:“王爺,難道朝廷有變?”

“具體尚未可知,但那一日不會太久。”趙懷說道。

馬漢不但不害怕,反倒是有幾分迫切,天知道這五年日日練兵卻無施展之地,整天不是幫著屯田,就是去打探消息,頂多就是清掃土匪,他身子骨都要生鏽了。

一圈走下來,趙懷突發奇想:“馬統領,咱們倆好久沒練過了,擇日不如撞日,來,下場比劃比劃。”

馬漢一聽也不拒絕,笑道:“卑職請王爺指教。”

若有旁人聽了,或許以為馬漢說的是客套話。

畢竟趙懷年將十六,雖然長得高看著也有肌肉,但臉上的稚嫩藏不住。可馬漢常年軍伍生涯,身高七尺五大三粗,腱子肉上能跑馬,一拳下去能打碎磨盤,他能降服演武場的這一萬人,靠的可不是嘴皮子。

誰知陸池兩人聽了,紛紛笑道:“馬統領,你可使勁點,彆到時候被打趴下,還得麻煩嫂夫人接你回去。”

馬漢笑道:“你們行你們來,王爺的力氣是普通人能抗住的嗎?”

一聽這話,陸池和陸遠濤都不說話了。

趙懷卻興衝衝喊道:“廢話少說,看招。”

隻聽見一聲風聲,他手持利劍竟能發出破空之聲,速度極快不說,馬漢抗住這一件的手都在發麻,心底暗道小王爺果然是天選之人,這能耐若不是王爺也能成為名將。

一場對陣酣暢淋漓,趙懷額頭微汗,馬漢卻已經氣喘籲籲,實在是對方的體力好的出奇。

“王爺,可要換身衣服?”陸池問道,刀劍無眼,趙懷和馬漢都不會動用殺招,但趙懷的衣裳也破了好幾道口子,可見馬漢可沒有手下留情。

趙懷卻隻覺痛快,笑道:“不必,回去再換。”

他收起利劍,心底再一次感謝科技樹的存在,要不然當年那個走路都喘氣的孱弱世子,絕不可能變成今日能對戰馬漢的好身手。

鬆了鬆筋骨,趙懷又將幾個身手好的親衛喚道跟前說了說話,這才離開瑞山營。

不耐煩坐馬車,隻要不帶圓滾滾,趙懷都是騎馬出行,他喜歡看道路兩旁的風景,尤其是看見被稻穗壓彎了莖稈的稻田,就會覺得心中高興無比。

“看來今年又是個豐收年。”陸遠濤笑著說道。

趙懷點頭道:“這一年也辛苦王靈師和李大郎了,等秋收後得好好獎賞才行。”

農種所那邊一直是李大郎負責,王昊則統籌靈師輔助,糧種優化是積年累月的事情,但一年年下來,瑞山王府出產的糧種已經能秒殺大周所有其他種子,每一年的產出都是驚人數字。

一行人騎馬進城之後便放慢了速度,即使身為瑞山王,趙懷也沒有絲毫破壞規矩搞特殊的意思。

相反,他倒是挺樂意下馬慢性,在市集上逛逛。

陸遠濤見狀,忍不住低聲說了句:“若世間所有上位者,能如王爺這般喜愛體察民情,大周也不會是如今的模樣。”

陸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陸先生好生奇怪,王爺隻有一個,怎麼可能人人都像他。”

陸遠濤笑了一聲,搖頭道:“也是,王爺是絕無僅有的。”

誰知他們倆三兩句話的功夫,意外突發,當時他們正路過一個酒家,忽然二樓臨街的窗戶推開,一個女子靠在窗口淒然喊道:“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雷鳴電閃之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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