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問心(1 / 2)

“白玦,你乾了什麼?”好友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神似乎在問你搗什麼鬼,王爺明明說要用靈力,你做啥子伸手去推,現在好了,出事了。

白玦手指頭都在哆嗦,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我,我隻是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為何不管用了多少靈力都毫無變化,我是無心的……”

他慌張的朝著趙懷看去,卻見趙懷施施然坐著,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眾靈師麵麵相覷,一時拿不準這位瑞山王到底是什麼心思。

驀然,趙懷笑了一聲:“白靈師也是無心之舉,不必如此緊張。”

“白靈師,聽說你與本王府中的玉書乃是遠親?”

白玦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此事,解釋道:“是。論起輩分來我得喊他一聲叔叔。”

白玉書比白玦隻多了十多歲,雖說是一個祖宗,但實際上早就不再來往,白玉書投身王府做客卿之後,與白家的關係就更加疏遠。

不過此刻聽趙懷提起,白玦自然不會否認。

趙懷便順勢說道:“哦,如此的話也該多走動走動,玉書膝下無子,最是喜歡晚輩。”

說完這話,不等白玦反應,趙懷便起身道:“本王在此諸位反倒是放不開手腳,王靈師,後麵就交給你了,要讓諸位靈師儘情施展。”

眼看趙懷帶著陸遠濤離開,諸位靈師麵麵相覷,更拿捏不準這位王爺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日的簪花宴熱鬨不已,先是簪花,後是刺殺,還有那擺了一天,被靈師們圍了一天的盛景圖,依舊是無解之謎。

趙懷一走,靈師們果然放鬆了一些,私下討論起來:“這盛景圖到底是什麼?為何我等靈力毫無作用?”

“會不會是那位趙雲傾的手段?”

“趙雲傾?若是他的話,倒是也有可能。”

“隻是不知王爺想要什麼,我等苦守在這裡也是一籌莫展。”

“不如問問王靈師?”

便有人試探著問:“王靈師,王爺出題,原本是要看我等靈力手段,誰知試過千萬種法子都無濟於事,不知王靈師可否提示一二?”

王昊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隻說:“已有答案。”

“什麼?”

“已經有人答出來了?”

“是什麼人?”

“我等都一直看著,如果有人答出來怎麼會不知道?”

這下不隻是一頭霧水,靈師們麵麵相覷,似乎要找出藏在人群之中的那隻狐狸精。

可惜王昊提示一句之後,便再也不多說什麼。

人群之中,沈巽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下意識的朝著白玦看了一眼,卻見他正看著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

白玦敏銳的察覺到沈巽的視線,猛地抬頭,兩人的視線撞擊到一起。

沈巽微微一笑,白玦皺了皺眉頭,將手背在身後。

簪花宴結束的時候,沈巽首先走向白玦,開口說道:“白靈師,可有興趣一談。”

白玦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問:“你想說什麼?”

沈巽並不在意他的態度,笑著問道:“沈某隻是好奇方才白靈師推到了界碑,用了多少力氣?”

白玦眼神微微一閃,看著沈巽說了句:“沈靈師已經猜到了,何必再來問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上車走了。

有與沈巽關係好的靈師走過來,為他不平:“這白玦是瑞山白家人,還是王府白玉書靈師的晚輩,便不把我們平川來的靈師放在眼裡。”

沈巽並未接這話,反倒是說:“今日簪花宴,你還未看懂王爺的意思嗎?”

那靈師猶豫道:“瑞山王看著和善,手段非凡。”

沈巽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提醒道:“今日體內靈力可耗儘了?”

靈師臉色一白,歎氣道:“是我學藝不精,天賦不如人。”

沈巽卻搖頭道:“今日就算是皇靈院的人來了,也拿那盛景圖毫無辦法。”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聽聞瑞山王手底下有一術士趙雲傾,最會妖魔手段對付靈師,這莫不是其中之一?”

見他越想越遠,沈巽提醒道:“這重要嗎?”

“重要的是瑞山王想告訴我們什麼,想要什麼,想讓我們做到什麼?”

瑞山王到底在想什麼,這成了科舉士子們人人猜測的東西,不隻是靈師們,明日還有無靈者們的簪花宴,這一晚他們注定無眠。

瑞山王府內,趙懷正在喂圓滾滾吃水果,等喂完才問起今日之事:“刺客可查清了?”

陸池回稟:“已找到他們埋在暗處的人,拷問之後說來自朝廷。”

正像是靈師們猜測的那樣,趙懷早在幾日之前便查到有刺客隱藏在瑞山城內,他並未打草驚蛇,反倒是一招引蛇出洞,才好把他們一網打儘。

簪花宴一招,倒是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聽說刺客來自朝廷,趙懷並不意外,隻說:“皇帝還真是窮追不舍。”

陸遠濤卻皺眉道:“周帝必然猜到靈力對王爺無用,所以最近幾次刺殺都是無靈者刺客。”

趙懷冷笑道:“知道又能如何,不管是靈師還是無靈者,他都休想成功。”

陸遠濤也笑了起來:“往好處想,最近幾次刺殺的力度一次不如一次,可見周帝捉襟見肘,如今已經自顧不暇。”

趙懷挑了挑眉,又問:“蒙王送親的人馬到哪裡了?”

“若一路順利,一個月後可抵達瑞山城。”陸遠濤回答。

趙懷點頭,忽然笑道:“那就給京城和各地指揮使送去請帖,瑞山王與蒙王聯姻,怎麼能讓他們錯過好戲。”

陸遠濤一聽,頓時笑道:“如此一來,倒是夠各地指揮使們頭疼一段日子。”

趙懷這請帖大張旗鼓的送過去,以周帝多疑的性子,怕是要懷疑瑞山王與各地指揮使的關係,即使他們並未合作,也會有所懷疑。

第二日,便是無靈者的簪花宴。

對此,靈師們不免腹誹,暗地裡說:不過是一群無靈者,頂天了能讀幾本書,識幾個字,大不了當個小吏,也配簪花。

但到了這一日,他們依舊隻能眼睜睜看著一直踩在腳下的無靈者美滋滋的帶上簪花,朝著王府彆院而去。

昨日刺客的血液已經被清洗一空,院子裡恢複成繁花似錦的模樣。

比起靈師來,無靈者的出生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他們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

薑元良站在人群之中,雙眼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院子,在人群之中倒是不顯得異樣。

大約都聽說昨日趙懷三人的簪花乃隨處可見的花草,這一天無靈者們簪著的鮮花也十分尋常,走清新路線,少有絢麗奪目的。

誰知等趙懷率人走進來,眾人定睛一看,卻見瑞山王的白玉冠上,居然插著一朵盛開的極為嬌豔的月季,襯得他愈發貴不可言。

眾人暗道不好,再看王昊和陸遠濤頭上,帶著的也都是月季,隻是顏色略有不同。

趙懷依舊帶著盈盈笑容,目光從在場所有人身上掃過:“今日簪花,隻為選材,諸位不必拘謹,大可暢所欲言。”

陸遠濤在旁笑道:“不如請王爺再出一題。”

“請王爺出題。”

趙懷笑道:“既然如此,倒是不能有失偏頗,來人,抬進來。”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微微一變,心底有所猜測,果然,很快四個壯漢抬著一個木架子進來,扯下紅綢緞,裡麵可不就是鋼鐵鑄成的盛景圖。

無靈者們臉色怪異,暗道昨天瑞山王用這幅圖難倒了所有的靈師,今天又搬出這幅圖來,可他們沒有靈力,又要如何通過考驗?

趙懷卻起身說道:“想必你們也聽聞昨日之事,無靈者與靈師不同,無靈力可供驅使,既然如此,不如就用人本身的力氣改造此圖。”

“這……”

無靈者們頓時吃驚,他們可曾聽說白玦伸手輕輕一推,那界碑就倒下了了,那豈不是隨意動手就能改天換地?

於是便有第一人站出來,伸手去推那界碑。

他收斂了力氣,生怕真的弄壞了盛景圖,誰知道一推之下,那界碑巍然不動,像是被焊死在了圖上。

他不得不加大了力氣,最後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臉頰漲得通紅,滿頭大汗依舊毫無動靜。

也有力氣大的不信邪,上前來推動盛景圖,卻發現上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是渾然一體,根本不可能以人力而分離。

薑元良站在人群之中,他並未伸手去推,隻是細細觀察著這幅盛景圖。

驀然,他抬頭朝著瑞山王的方向看去。

隻見瑞山王坐在上首的位置,正微微笑看著他們,他的眼中並無戲謔,反倒是帶著幾分期待。

薑元良心頭一跳,似乎摸到了什麼。

趙懷正興致勃勃的看著,忽然目光落到了薑元良身上,薑元良個子不算高,模樣也隻是中上,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衣服並不顯眼,趙懷卻一下子看見了他。

“那位穿褐衣的青年是誰?”

陸遠濤抬頭,微微眯眼:“薑元良。”

趙懷露出幾分意外:“看來陸先生很看好他。”

陸遠濤正欲說什麼,卻見薑元良忽然上前幾步,長長作揖:“草民薑元良,心有一策,獻與王爺!”

偌大的院子忽然安靜下來,隻剩下風聲拂過花草的聲音。

普通人的科舉不設門檻,不拘一格,從各個方麵進行考核,但最後能夠脫穎而出的都不是庸才。

而此刻,他們一個個神色莫名,有的暗自揣測嘀咕,有的冷眼旁觀,但更多的卻後悔不跌,暗罵這不知名的小子膽大包天,竟敢在簪花宴上毛遂自薦。

“哼,我倒是想看看這小子有啥本事,若沒點真本事,到時候隻怕偷雞不著蝕把米。”也有人暗地裡盼著這人倒黴。

趙懷倒是來了興致,身體微微前傾,打量著麵前之人。

薑元良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雖保持著行禮的動作,脊背卻挺得筆直,倒是顯得他不卑不亢。

讓趙懷意外的是,薑元良並未低眉順眼,反倒是直勾勾的看著他。

趙懷的視力很好,能看見薑元良眼底的沸騰的渴望和迫切。

趙懷露出一個笑容,開口說道:“起來吧,不必多禮。”

他並未直接問薑元良要獻哪門子策,反倒是問:“薑元良,今日簪花宴,本王既出了考題,你若還未答出,本王可不好聽其他的話。”

話音未落,在場的人臉色微變,都戴上了幾分看好戲的神色,暗道這麼多人一個也沒能改變盛景圖的布局,這薑元良一直躲在外圍能有什麼辦法。

薑元良卻神色不變,鎮定如常:“薑某已有答案。”

趙懷笑道:“哦,那先說來聽聽,若本王不滿意,可不會聽你接下來的話。”

薑元良卻看向坐在趙懷身邊的王昊:“還請王靈師助學生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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