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國外有個老爺子,生意做得挺大,但兒子給人害死了。
這事傳回國內,把傅家長輩們嚇壞了,小學時期整天讓司機接送他們幾個,還給送飯。
為什麼是聽說?
因為傅西泠在隔天早晨吃早餐時,給她比了個大拇指,評價她:“睡挺好。”
餐廳桌上一束淺紫色的紫羅蘭,很香。
但傅西泠臉色不好看,挺賭氣,又挺無奈。
他說她現在真是很行。
開導彆人都能聊特久,和他聊天,跟聽見催眠曲似的,睡到他占便宜都不醒。
“占我什麼便宜?”
“就親了幾下。”
就是在時芷回憶傅西泠那張臭臉時,公交車抵達終點站的。
到機場後,時芷接到傅西泠的電話,說會去機場接她。
兩小時航程。
她在飛機上短暫地做了個夢。
夢裡應該是很悶熱的天氣,像今年夏天高溫預警頻發的那段時間。
但沒有傅西泠媽媽煲的清火湯,沒有何凡誠約的那場高溫籃球,也沒有工作變動和泳池求婚。
時芷在夢裡回到高中,且情緒很焦急。
她找不到校牌,四處翻看,書桌、書包到處找過都沒有。
隱約有種認知,不佩戴校牌會扣分。
同桌提醒她,會不會是之前體育課時,落在籃球場了。
“欸,時芷,你去哪?”
“籃球場——”
“可是,要上課了的。”
和同桌的關係好像還不錯的樣子,時芷說:“和老師說我肚子疼吧,謝謝!”
踩著預備鈴跑到門口,撞見追她好久的李明韜。
李明韜很關切地詢問她,怎麼要上課了還要往出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時芷腳步沒停,錯身避過那個囉嗦的身影,繼續往走廊儘頭的樓梯口跑去。
嗯,依然討厭李明韜。
她避開老師們,匆匆忙忙去了籃球場。
幾個校隊的男生在分組訓練,老師不在,這群人挺放肆,手機都掏出來了。
有人放了周傑倫的《霍元甲》練運球,有人做仰臥起坐,也有人拍著籃球在球框下麵打對抗。
夢裡時芷很茫然,體育課坐過哪裡怎麼也想不起來,關於體育課的印象全無。
好奇怪。
隱隱聽見兩遍“請問您需要喝點什麼”,夢境模糊過,可時芷沒醒,又繞著籃球場漫無目的地尋找。
她看見一個身影。
那男生穿著一身惹眼的紅黑配色球衣,籃球鞋也是同色係的,黑色籃球護臂。
在對手進攻時如同獵豹般緊緊盯著。
對手做假動作,被他看穿。他從容不迫地看著人家,完全沒被晃到,又準確地預判了對手後手動作,成功攔截下那人投出去的球。
球拍幾下,被他接到手裡。
很隨意的小動作,籃球在他食指指尖上轉著。
被防守成功的人豎起拇指:“我去,你上周不是才受過傷麼,還這麼強啊?”
“十個單手俯臥撐。”
對手直接把左手背到身後開做,輕輕鬆鬆數到了十,起身,抹汗:“不行,我不服,再來,傅西泠我們再來。”
被叫做傅西泠的人笑笑,擰開水瓶,仰頭灌了好幾口礦泉水,沁著汗的喉結滑動,邊喝水,邊回視那人。
目光有點張揚,也有點囂張。
像是在說,來唄,又不可能輸你。
正式上課鈴響起,時芷被驚得回神,收回視線繼續找校牌。
隱隱聽見那些校隊的人在抱怨天氣熱。
沒找到,又不能曠課太久,時芷準備回教室,一滴汗順著臉側滑落,掉在地麵上,無聲地蒸發掉了。
“在找東西?”一個很好聽的男聲,微微喘著問道。
就是剛才那個叫傅西泠的。
時芷“嗯”過一聲,也沒有想繼續對話的意思,跑著回教室了。
老師很好,沒有批評她的遲到,還關心地叫她肚子再不舒服就去醫務室看看。
隻是天氣實在太熱,電風扇驅不散的悶和燥,不止時芷,差不多半個班的同學都在課堂上昏昏欲睡。
下課鈴聲終於響起。
下節數學,她去教室後麵的飲水器接涼水喝,想提提神。
後門外麵有個身影,靠在走廊窗台,叫她:“時芷。”
時芷回頭,看見傅西泠。
好像剛才上課時間都是匆匆而過,她就是在等待這一刻。
很自然地拿著水杯走出去。
傅西泠滿頭汗,在陽光下訓練那麼久,皮膚還是特彆白。
他很高,笑得有點壞,但帥,笑著問她:“叫你就敢出來?”
“你們校隊又沒有認識我的人,能知道我的名字大概是撿到我校牌了吧?”
時芷攤開手,意思讓傅西泠物歸原主。
傅西泠從兜裡拿出校牌,湊近些,按著上麵的小夾子直接夾到時芷校服的衣領上。
汗落了一滴,在她手腕處。
溫熱的。
他抬手,用拇指輕輕地抹掉她手腕那滴汗,轉身走了。
心跳得很快。
非常快。
然後......
飛機降落,廣播提示乘客暫時不要解開安全帶、帶好隨身物品。
也許因為在照片裡見過傅西泠高中時的樣子、初識時伸手讓他還過手串、真的被他撿到過高中校牌......
夢境格外真實。
落地後,傅西泠接機。
他和時芷講了些在玲玲家吃飯時發生過的一些對話,順便提到她舅舅舅媽被騙錢的事。
而時芷坐在副駕駛座位裡,有些走神地在回想她的夢。
車子駛出航站樓停車場,閘機在車輛經過時自動在ETC裡扣費。
傅西泠突然“嘶”一聲。
她心不在焉地問:“怎麼了?”
他醋意挺濃地反問:“飛機上讓你遇見心動的異性了?”
“......為什麼這麼問?”
“看你這狀態,挺意猶未儘的。”
“是有點。我還真遇到了。”
“嘖。”
時芷給傅西泠講這個令人悸動的夢。
在夢裡麵,她沒有做過“林萌”,一直都是“時芷”,而且從高中就認識他了。
“你是籃球校隊的。”
“高看我了,我籃球打得真一般。”
“是麼。”
傅西泠對時芷這個夢挺感興趣:“怎麼著,在夢裡你先看上我了?”
“沒有。”
“真沒有?你表情不像。”
時芷真的挺喜歡她的夢,分析得還挺認真:“我這種性格,應該不會早戀的。而且夢裡也是擔心遲到會被罵的那種普通學生,估計沒什麼家庭背景,還是要靠努力學習改命的。”
“這個原因啊,挺正經。”
時芷轉頭問傅西泠,不然他以為會是什麼原因。
傅西泠開著玩笑,說她以前暗著把他往外推的時候,經常說自己喜歡的不是他這個類型,喜歡沈嘉那種,以為她夢裡也還是那個審美的。
她順著他的玩笑:“那我夢裡也不一定就喜歡你這種類型,但是......”
“但是什麼?”
“我應該會撩你的。”
“那你挺壞,不處對象還瞎撩?”
時芷對飛機上的夢境沒能繼續,感到遺憾。
她甚至在等機艙門打開的那段時間裡,懶洋洋地閉著眼設想過,如果夢境繼續,她會不會在隔天課間拿著冰鎮過的飲料追到球場上。
會。
她一定會。
但不會瘋狂叫傅西泠的名字給他加油。
她隻會默默站在球場旁邊,等他主動注意她的存在。
隻要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超過兩次,她就放下飲料,轉身離開。
不留紙條。
也不留電話號碼。
傅西泠對此的評價是,他連陌生人給的水都不可能喝,還想送瓶飲料撩他?
時芷皺眉:“我就想這麼撩,不行麼?”
“行,都行。”
時芷眼睛是亮的,像算計怎麼漲工資漲獎金那樣算計她的撩人計劃。
她說:“我得給你留個印象,萬一畢業以後想找你談戀愛,有個前緣,再撩起來才不費勁。”
傅西泠說:“其實都不用動那些小心思,隻要是你,什麼時候都不可能費勁。你也不用撩我,真要是你夢裡那種情況,去給你送完校牌,估計我就該琢磨,怎麼才能把你勾到和我同一個戶口本上了。”
“傅西泠,你這麼好泡?”
“隻針對你。”
過了一會兒,傅西泠問時芷,夢裡她穿的是哪種夏季校服。
時芷說是按傅西泠高中照片裡那種樣式夢的,女生校服是白襯衫,不過膝的百褶短裙。
傅西泠就悶聲笑:“那我應該,更好泡了。”
時芷皺眉:“你喜歡那種?”
“不喜歡,但你穿會好看。”
還和她盤邏輯,說他這種喜歡躲麻煩的性子,撿到女生校牌不可能親自追到班級去還,到班門口隨便給個同學轉交就行了,親手給戴上更沒必要。
“真有那行為,估計是已經喜歡你了吧。”
就有種“你看,無論在現實還是在夢裡,我永遠先喜歡你”的得意。
路上就聊了這麼一個話題。
晚班航班,到家樓下已經是將近夜裡一點鐘。
關於傅西泠在小公園處的捐款修建,時芷反而沒說什麼感謝的話。
隻說:“媽媽確實喜歡熱鬨些。”
這時候在地下車庫,時芷也下車,傅西泠關車門後從駕駛位那邊繞過來,拉她的手,往電梯間那邊走。
車庫很靜,隻有他們。
他沒有提自己聯係“心理衛生中心”領導捐款的那些過程,按下電梯,說:“那挺好,我這個做未來女婿的,也算是誤打誤撞地投其所好了。”
“花錢太多。”
“又不白花。”
時芷開始公事思維,怎麼想都覺得,那地方的重修重建都是捐款,沒有可以盈利的點。
傅西泠說:“討好未來嶽母,哪能省錢?”
他還開了個幼稚鬼故事玩笑。
說以後她真要是看上彆人,想換人,估計她媽媽不能同意的,得親自出麵把那人帶走。
進門脫掉厚羽絨服,時芷轉身,傅西泠默契地攬著她的腰,把她往懷裡按。
他垂頭,吻住她的唇。
“洗澡?”
浴缸很大,放水時間要挺久的。
他們就在水滿的時間,在淋浴間裡,在沐浴露植物的清香和溫暖的水流中糾纏。
沐浴泡沫下細膩的觸感,重新長長的、濕掉的頭發,越來越亂的呼吸......
傅西泠把時芷抱起來時,她說:“幸好那個夢不是真的。”
“怎麼了,剛才在車上不是還念念不忘的?”
“高中認識你不行,撩一下等到畢業再聯係這種設想估計沒用,作廢,我等不及。”
傅西泠更用力,時芷咬住他的手臂。
......
這一夜睡得不錯。
幾乎按照他們平時習慣的生物鐘,同時在早晨六點半點鐘醒來。
時芷窩在蓬鬆的羽絨被裡,懶洋洋地問:“傅西泠,結婚是不是很麻煩?”
他們曾在傅西泠堂姐的婚禮上,和朋友一起聊過類似的問題。
那時候時芷就覺得,結婚是件好麻煩的事情,準備工作繁瑣,幾乎比項目計劃書更複雜。
大到要定禮服、婚禮舉行地點、拍婚紗照、選攝影師化妝師司儀老師......
小到婚禮的花朵種類,伴手禮的選擇,座位的安排......
本來鼓起的勇氣,越想越一團亂麻。
突然又不想結婚了。
傅西泠沒睡醒,睡眼惺忪地攬著時芷的腰,把鼻息往她頸窩裡蹭,好一會兒才說:“應該是挺麻煩的......”
但緊接著,他就反應過來了,眯著眼睛從床上坐起,改口:“不麻煩。”
時芷狐疑:“不是特彆多的事情要操心?”
傅西泠起床,赤著上身往外走:“等我一下。”
片刻後,這個男人神清氣爽地回來了。
昨晚折騰到三點鐘才睡覺的好像不是他,他眼裡噙著光和笑意,看上去像睡過十幾個小時。
傅西泠手臂抱著整整一盒的文件夾,一個個往外拿,放在時芷麵前的床上。
時芷第一反應——
這麼多文件,什麼大項目?
然而,每個文件夾裡都是婚禮策劃。
各種類型的,雙人旅行婚禮有,小範圍朋友親人的有,家庭參加的那種大型婚禮也有。
地點也非常全麵。
雪山婚禮,極光婚禮,海島婚禮......
圖文並茂,每個文件夾厚度都像一冊書,翻到最後,設計人很統一,落款是熟悉的簽名:
傅西泠。
“......你什麼時候弄的?”
“你加班工作沒空理我的時候。”
時芷翻著這些文件夾時,聽見傅西泠清清嗓子,繼續煽惑她:“結婚不麻煩,你負責選,我負責搞定,哪裡不滿意你找我算賬。”
特彆老手。
時芷說傅西泠這樣子像個結過至少三次婚的人。
“你答應結婚的這半年,我在心裡和你結婚三百六十五次了,能不老手麼?”
“半年,哪來的三百六十五次?”
“每天兩次想娶你,至少了。”
雪停了,陽光特彆好,明晃晃地落滿臥室。
時芷身上穿著傅西泠的短袖T恤,手裡抱著一冊文件,坐在床上愣了會兒。
她抬抬下頜,說:“床頭櫃第二層抽屜裡有個盒子。”
傅西泠去拿。
那是時芷定製給傅西泠的戒指,夏天就開始和設計師溝通了。
但就像她說過的,她對珠寶首飾這類真的很沒研究,自己平時穿搭都是怎麼簡潔怎麼來,完全不顧是否流行。
自覺審美一般。
她花心思想了很久,也沒和設計師商量出要弄什麼特彆的元素在戒指裡。
還破罐子破摔地問過設計師,內圈設計個蘇打水瓶子圖案怎麼樣。
設計師回複時芷一個裂開的表情。
這麼一比。
傅西泠當初那枚鑽戒,內圈融了時梅的金耳釘做接骨木花飾的巧思,真的很難超越。
時芷最後沒耐心了,直接抄作業,把剩下的一點金子重新寄給設計師,讓人家融了,也在男戒內圈做相同的花飾。
傅西泠拿出戒指,有些意外。
她說:“我這個可能沒有那麼多巧妙構思。”
“不需要。”
“那你......喜歡麼?”
“喜歡。”
傅西泠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他抬手吻了一下那枚戒指:“所以,你近期有和我辦婚禮的打算。”
時芷說:“對。”
指她麵前那堆文件:“選選?”
方案都擺在眼前呢,他這麼會享受的人,肯拿出手的必定都是好的。
時芷想到姚姚說過的海島旅行,老實說,還挺向往的:“海邊吧,我想試試潛水。”
“行。”
床頭兩瓶蘇打水,傅西泠擰開,一人一瓶,和時芷碰瓶頸相慶。
兩個聰明人,兩個又酷又穩重的聰明人,今天反常,都有些開心得懵了。
一個忘記自己不喜歡蘇打水,一個忘記準備礦泉水。
時芷都喝到嘴裡了,才發覺不對勁,皺眉:“傅西泠我警告你啊,結婚是可以的,蘇打水我肯定不會喝。”
傅西泠笑了好半天,拉她入懷。
“剛剛是失誤,婚後你依然自由,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
他們擁抱,十幾秒後,又不約而同地想到小叔的事情。
默契地同時開口,說的內容都一樣——
“不要大溪地。”
“大溪地就算了。”
說完,相視而笑。
在忙碌中,年關到了。
時芷第一次在傅西泠家裡過除夕夜,紅著臉收了好多長輩的紅包,還收到何凡誠家小外甥串門送來的一包辣條。
特地聲明過,“給時芷小舅媽,小舅媽最喜歡吃辣。”
長輩們聚在一起,推杯問盞,傅西泠趁亂躲酒帶著時芷回樓上。
家裡阿姨看見了,也看見他們十指緊扣的手。
阿姨說:“還是熱戀期呢?”
傅西泠笑著點頭:“必須是。”
然後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繼續往樓上走。
床上攤開著海島婚禮的策劃內容,他們最終選了斐濟。
時芷在這種事情上,很隨性。
反正有傅西泠把控,她需要不考慮過多細節,隻隨心情就好。
選斐濟沒有彆的原因,覺得名字好聽。
然後翻到圖文,斐濟有鯊魚潛水。照片裡鯊魚咬著喂食的魚塊,森森露著牙齒,她一指,說喜歡這個項目。
人家婚禮都是怎麼浪漫怎麼來。
時芷偏偏要下水,要和鯊魚共舞。
傅西泠不阻止,還助紂為虐,一點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把寵老婆貫徹到底。
直接決定了,說就去斐濟。
婚紗已經在定製,其他的準備工作也有傅西泠和他家人在準備。
時芷這邊不打算邀請任何親戚,所以婚禮選了小型那種,隻邀請傅西泠的家人和親近的朋友。
傅西泠手機響,接電話。
“怎麼了,大伯?”
是大伯母在說話,笑嗬嗬的:“你大伯和你小叔在爭呢,婚禮上台有個新娘挽父親手腕出場的流程,你們要是也有,大伯和小叔都想帶時芷出場呢。”
“我爸沒爭?”
“怎麼沒爭,被以男方父親的名義淘汰了。”
傅西泠看了眼鯊魚群照片,說不一定有他們這個流程。
“真有也不用爭,就他們三個一起吧,接力換人送時芷,把她帶到我麵前。”
長輩們的哄笑聲從手機裡傳來,傅西泠的媽媽開口,“兩個孩子,新年快到了。”
不是提醒他們要拜年或者怎麼樣。
隻是把手機拿到電視旁,給他們挺倒計時和除夕鐘聲。
時芷本來站在床邊看煙花的,傅西泠喝得多,仰靠在沙發靠背上。
手機按了通話靜音鍵,放在沙發裡。
樓下聽不到他們這邊的聲音,電視裡的倒計時一聲不落地傳來。
在除夕夜裡十二點鐘聲敲響時,她轉過身,兩隻手撐著沙發靠背,低頭,和傅西泠接吻。
他身上有些酒氣,和記憶裡之前每個陪伴她的除夕一樣。
她問他有沒有喝多,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他倦著一雙眼睛,說,有點。
時芷先說活該,誰讓他聽見那些婚禮相關的話題就上頭,喝那麼多。
最後說:“那我衝杯蜂蜜水給你?”
“不用,過來再親會兒就好了。”
好像對於籌備婚禮這件事,他們也沒怎麼特彆宣揚,但聽到特彆多恭喜的話。
連朋友們拜年信息裡,都摻著各類對他們感情的祝賀。
傅西泠攬著時芷坐在沙發裡,略掉普通拜年,給所有“白頭偕老”“百年好合”“長長久久”這類都回複了。
時芷看在眼裡:“怎麼,你還挺迷信的,真覺得祝福一下就能成真?”
傅西泠勾她的脖頸,把吻落在她唇上:“不是迷信,感情也不靠他們祝福不祝福。”
“那你隻給他們回?”
“覺得他們說得對,算點讚。”
走到臨近婚姻殿堂(也可能是水下鯊魚籠)的這一步,傅西泠才問:“和我談戀愛沒風險,現在知道了?是不是沒誆你?”
窗外煙花聲密集,房間忽明忽暗,被染上煙花的色彩。
這一年,他們的新年願望——
時芷的是,升職加薪。
傅西泠的是,時芷能萬事如意。
另外,還有些不用許願也會發生的事情。
他們婚禮順利,永遠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