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句話, 白小穀平白多哭了好幾回。
秦九寂又心疼又慶幸:幸好小家夥不是真魔,否則眼淚流成這樣,命早沒了。
秦九寂哄他:“好了, 不哭了。”
白小穀一邊嗚嗚咽咽, 一邊看他:“還沒好……”
秦九寂:“……”
白小穀:“主人明明還沒好。”
秦九寂原本放了他, 這下……
白小穀又哭起來, 秦九寂吻他細瘦的腳踝, 白小穀一哆嗦, 抖著嗓子道:“不了不了……”
秦九寂隻得停下。
白小穀又鬨。秦九寂:“…………”
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小骨頭,但是……
真可愛。
秦九寂落在他眉心一個吻,白小穀環住他的脖脛又不肯鬆手了, 後來……
後來天就亮了。
惹事的是白小穀, 投降的也是白小穀, 耍賴的還是白小穀, 不認賬的依舊是白小穀。
天色大亮, 天虞山還在熱熱鬨鬨,許多一早就出去忙活了, 按理說白小穀又要出去裝高冷,但是……
白小穀賴在床上不動:“骨不行了!”
“骨太累了!”
“骨今天哪兒也不要去!”
“骨現在已經被床封印了!”
他裹著黑色綢緞被褥, 月華般的銀發落在深色床單上, 如夜空中閃亮的星河;柔嫩的肌膚上有曖昧的紅痕, 一張精致的小臉兒皺成一團,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誰一會兒喊慢了一會兒喊輕了一會兒又哼哼唧唧的要多修一次。
秦九寂拿了衣服過來:“我來幫你穿衣服。”
白小穀看了他一眼:“不要, 就算主人給骨穿衣服也不要出去。”哄不好了,太累了, 腰酸腿麻屁|骨痛,境界還沒有增多少, 心也累!
秦九寂去扯他的被子,白小穀哎喲一聲,直接摔到他懷裡,他未著寸縷,這般摔進來又恰好壓在了秦九寂……
白小穀驚了:“九大寂……他他……怎麼還生龍活虎的!”
秦九寂:“……閉嘴。”
白小穀想跑,又被秦九寂拉了回來:“行了。”
白小穀原本是打死了不要穿衣服,現在不敢動了。
秦九寂雖說有了反應,也隻是因為他這模樣太不像話,並不是要再折騰他。
今天是天虞山立宗大典,白小穀說什麼也得出席,看不到月知仙人,這立宗大典如何舉行得了。
白小穀是真的不想去,尤其是他想到今後還有很多這樣的場合,他都要緊緊閉著嘴巴,站在萬眾矚目之下,不苟言笑。
天哪,不笑不說話,實在太為難骨了!
而且……
白小穀小聲道:“那麼多人……骨害怕……”
他向來怕生,更怕人多,在招搖山三十餘載見過的人或精怪屈指可數。
昨天見的那麼人,抵得上他之前三十餘年了。
一想到以後的日子還要天天見這麼多人,白小穀更加沒有起床的力氣了。
他隻是一個築基鏡三階的笨骨頭,麵對那麼多至少金丹境的修士,他很害怕:怕露餡、怕搞砸、更怕丟主人的臉。
這些話白小穀雖然一個字兒都沒說口,但他的心裡話是瞞不過秦九寂的。
秦九寂聽了個明明白白,又哪裡會不心疼。
說到底,月知這個身份並不適合白小穀,讓他做的這些事情也實在為難小骨頭。
可事已至此,月知已是十二仙山新的信仰,在局勢沒有穩定下來之前,月知是必須要拋頭露麵的。
不過……秦九寂心思一動。
月知需要露麵,但白小穀不用。
有了這個想法後,秦九寂動作鬆了,原本是一定要給白小穀穿好衣服的,現在……
白小穀還真沒有動歪腦筋,沒想著勾|引秦九寂好耍賴不出屋,他隻是覺得九大寂有點可憐,白小穀抬頭看向秦九寂:“您如果輕點兒的話,骨……唔……”
他被吻住了,摔倒在柔軟的床鋪間。
銀發灑滿床鋪,他像一個躺在河蚌中的深海珍珠,勾的人挪不開眼睛。
秦九寂在他脖頸上輕輕咬了一下。
白小穀:“骨不要穿……嗯……領子那麼高的…… 哎……”語句連不成塊了。
過了一會兒,白小穀哭唧唧道:“您這樣,骨真的去不成了!”
“骨下不了床了!”
“骨今天哪……哪都……”
秦九寂也沒想讓他下床。
白小穀自個兒主動把衣服穿好,眼巴巴看他:“如果骨在立宗大典上腿軟摔跤,一定是您的錯。”
秦九寂給他整理衣服:“累的話留在屋裡休息吧。”
白小穀:“???”
秦九寂又將他的銀發鬆鬆挽起,繼續說:“我替你去。”
白小穀眼睛一亮:“您替我去?”
怎麼個替法,主人去了豈不是要露餡?
雖說他不知道秦九寂要怎麼替他去,但白小穀對秦九寂的信任是刻進骨子裡的,沒有懷疑過他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隻要秦九寂說了,就一定能做到――目前為止,秦九寂也的確是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