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披麻戴孝(92+,榜單第一+,你們倒欠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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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麵王族內部為此如何沸騰, 反正扶川已經進測試房間了。

她再自信也不敢測時間,所以不死天賦是首選。

畢竟是是無限流打底的基礎,對上不死天賦是專業對口, 所以扶川查看了測試的流程跟標準。

本來她以為這種衝塔跟以前高中學府裡麵的試煉塔差不多, 但一看說明才知道自己天真了, 這王族的衝塔是跟“曾經的彆人”比鬥。

比如不死凰族100年前曾經存在一個強者A,A曾經在某個時間點在凰塔選擇測試不死天賦,且選擇了一級難度,那麼他比鬥的過程會被留存下來, 再很多年後, ABCD等無數曆代強者都是留存的素材...比如今天,扶川要挑戰1級難度, 她可以選擇A或者B或者C比鬥,而當時使用不死天賦戰鬥的A就是她的對手。

也就是說, 凰塔有著子子孫孫無窮儘的強者對手, 不需要模擬,不需要安排, 不需要招攬任何人來維持凰塔的進行,因為掌握時間的不死凰族可以讓這些強者“死而複生”, 不過僅存在於凰塔之中。

扶川估計凰塔本身就是一個超凡的時間集合體, 是煉金寶物?方程式?陣法?反正可能是這些綜合起來的一種存在,無法言說, 隻能說明它是這個奧術世界技術跟力量的頂尖存在了吧, 也許涉及神明級也不一定。

畢竟帝國建立後的最高力量級彆是達到神明那個層次的。

扶川自知跟這種存在相差太遠, 所以並不探究。

“衝塔規則:從一級往上增加,每一級都需要不斷達到凰塔係統安排的對手,每一層的對手隨機, 要打多少次也不一定,每一級綜合難度不一定,限製過關時間更不一定,凰塔係統會根據考核者的自身能力進行審查調整,並為之安排能培養其優點且戰勝其缺點的對手,所以總體難度不一,但過關獎勵會根據難度適當調整,越難或者完成係數越好,獎勵越多。”

綜合起來就三個字——不一定。

或者兩個字——隨機。

主打一個不可預測,不可琢磨,唯一可以琢磨的就是邊上還有一個備注提示。

上麵是每一級推薦戰力難度提示,大概是為了讓人心裡有點逼數,萬一實力差距太大還要進去冒險,以至於精神體都來不及選擇退出就被嘎掉了,那就是真的被嘎掉了。

這就是操作指導說明書,比如是高危險武器,小學生/腦殘手賤者肯定禁用。

扶川還是惜命的,於是認真看起來。

一級塔:推薦戰力刻度3000。

二級塔:推薦戰力刻度20000。

三級塔:推薦戰力刻度70000。

四級塔:推薦戰力刻度150000萬。

五級塔:推薦戰力刻度30萬。

六級塔:推薦戰力刻度60萬。

七級塔:推薦戰力100萬(非大將級禁入,否則必死)

八級塔....

解釋:獎勵不可重複獲取,但每年刷新一次戰績。

扶川看完後,表情有些安靜,她知道那個小世子才12歲就有將近3000戰力,也知道核心區跟其他地方有壁壘,王族跟核心區其他人更有壁壘。

這個塔的說明書就說明了一切。

往來無弱者。

也難怪柳色那倆兒子傲得不行,背靠這樣的氏族,彆說欺負人,晚上睡醒覺得不爽都得可以朝天上飛過的鳥罵兩句。

扶川看完規則後就選擇開始....眼前目光一閃,跟拳王遊戲一樣,直接閃出一個場景,對麵出現了一個英俊非凡的青年,對方直接祭出不死凰進攻....

砰!

對方倒下了。

但沒有提示過關,反而提示:當前進度5%,是否下一關?

扶川選擇是。

就這麼一關一關打過去,她明顯感覺到對手在增強,但也就那樣,她儘量用最快的速度擊斃對方。

打完九個場景後,進度100%。

“一級塔通過,綜合係數18.0,超優級,當前獎勵:祖廟傳承池傳承一次或者凰樓參悟一次,二選一,請問選哪個?”

扶川直接選擇了祖廟傳承池,然後開始衝二級塔。

“一級塔通過,綜合係數18.0,超優級,當前獎勵:祖廟傳承池傳承兩次或者凰樓參悟兩次,二選一,請問選哪個?”

三級塔開始,扶川的表現係數就開始降低了,而且她發現難度遞增得有點猛了,最主要過關的關數賊多!

一級塔9關,二級塔24關,三級塔直接48關!

啊這?

“不愧是不死係,果然考驗可持續戰鬥能力。”扶川一邊感慨一邊連續通關。

三級塔過,綜合係數14.0,還是超優級,獎勵次數變成了6次。

扶川看了下這個獎勵次數,若有所思,更認真了些,先恢複一下,直到巔峰狀態,然後開始進行四級塔。

這是中將級彆的塔層了,按照她的猜測,這塔中係統應該是根據她前麵通關的表現不斷給她增加難度跟關卡,前麵三級還好,這第四級如果也有超多的關術,她得跟上消耗才行。

而她現在的最高戰力差不多也就是15萬刻度,不過給她安排更多更強的對手也好,可以參考學習這些往日王族高手們的手段,對她是很好的磨礪。

扶川就這麼開始了通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八個小時後,某個雪山場景中,轟然一聲雪崩之後,滾滾雪浪覆卷一切,但山頂之巔,地麵尤有鬆軟的白雪,滴答滴答的血水從她身上落下,但傷口正在不斷修複,修複了又不斷破開。

斷臂的扶川捂著難以修複的傷口,身上的不死凰力正在高速運轉,卻被逆轉的他人不死凰力反複撕裂傷口——對方的凰煞之力比她的強。

前方之人,武士長袍,一頭長發飛舞,一副浪人姿態,但長劍上滴血,目光如妖血紅。

他很年輕,可能也才二十多點,長得有點像女孩子,一股子冷峻的少年氣,但似劍如刀,最後雙手握劍,鎖定了她。

這最後一關,進度80!

她已經打了99關了,就卡在這最後一關,變態的一關,這個對手有點可怕,也不知是誰,反正強的一批——應該是武體天賦者。

不死係+武體天賦,有點嚇人,防禦太恐怖了。

扶川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

雪中挑劍!

鏗!!扶川被一劍挑飛,淩空,對方飛躍而起,長空一劍掃過似巨大的血色光輪....

煞咆哮,似天擎!

滅!

那一刻,飛空的扶川本以為自己會輸,但實際....

空間多維,無限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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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殘缺屍體落地,扶川躺在懸崖底下的雪層上,身下血水咕嚕咕嚕冒出,胸口一個被劍穿透的大洞,但她仰麵看著看著山頂站在懸崖峭壁上俯視自己的武士劍客,他的紅眼冷漠。

她輸了?

但是她的身體正在滋滋滋釋放出血線...她正在緩緩修複。

而上麵那人...嘩啦!

軀體變成肉末。

以不死凰力運轉的無限多維空間讓他粉身碎骨。

她贏了,險勝,如果不是最後一下生死危機頓悟了多維空間最後的瓶頸,她會輸。

真難。

扶川之前還想著去第五級塔看一看,現在果斷放棄了,她怕自己進去就掛。

這四級塔最後100關的強者太強。

“奇怪,他的凰煞力竟可以逆轉,逆轉的凰煞可以有效壓製血肉修複....這不僅是有效克製同族的不死凰力量,其實也可以自由操控去對抗其他對手的修複能力——反正選擇跟對方反向的修複脈絡,就可以阻斷修複且擴大傷害。”

“這需要時間上的預判跟對凰煞力的控製,也就是不死凰血脈的操控技巧,是強者標配吧。”

“貌似王族內掌握這種能力的不多,這男子年紀輕輕這麼厲害,定不是等閒之輩,也不知道死了沒。”

扶川一邊思考,一邊查看獎勵。

20次傳承池或者參悟,選哪個?

1+2+6+20=29。

來到這個世界後多年所學無限不死的力量,讓她通關四級塔,但她這一年內如果無法提升到30萬刻度戰力,就意味著今年她不會再有任何獎勵了。

凰樓還沒去過,未免錯失時機,傳承池9次先用用。

按理說不管是傳承池還是凰樓都是先期提升最明顯....兩邊都去,可能綜合收益最大。

如果是之前,扶川肯定會拆分開,傳承池9次,凰樓20次,但現在她改變注意了。

她很在意那個青年的逆轉凰煞力,以她的眼界猜想——那不僅僅是技巧上的掌握,還是血脈的秘密。

塔中係統對她評價應該很高,給她推選的對手一個賽一個厲害,很多人都掌握了最高端的技巧,奧義水平都很高,光禁忌師就有十幾個,滿第六猜想的也賊多,可是沒有一個王族強者是跟這個青年一樣的。

這就不是技巧的問題了。

一定有秘密。

扶川果斷兌換了29次的傳承次數,然後看了下時間,選擇出去。

一出去。

眼前凰塔大廳強者雲集,幾個大佬坐在那,鎖定了出來的她,而那個負責人正站在一個雍容華貴的青年身邊,大約三十多歲,嘴角續兩撇小胡須

他看著扶川,嘴角含笑。

“你就是時鏡,剛回來鬨這麼大,缺人教麼?”

文質彬彬,且側看另一邊站著的凰夜闌,“夜闌,你這個當親王的弟弟,沒教好啊。”

他是懂得怎麼刺人跟拱火的。

這人就是天端王?不是,年紀對不上。

他是天端王長子,也是天端世子。

因為年紀大了太多的緣故,到也不好意思羅列入當下王族年輕一代,自然也非四巨頭之一,不過他那天資質考場外的時候也在,見識過兩姐弟隔空對峙的畫麵。

論身份,他當然不能壓已是大親王的凰夜闌,但凰夜闌身份不穩,繼承權不正,其他人老在不服,這人又是天端王長子,早已獨當一麵,從來都不把凰夜闌放在眼裡,如今後者處境不妙,還得自家幫忙,他如何不居高臨下。

但他秉持了王府的利益,遵循了其父的意誌,代他出麵幫忙搞扶川,卻不代表他會對凰夜闌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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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在聽到第一句缺人教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被對方說中了軟肋。

對方刺的是江時鏡身份,無父無母的沒人教。

她被刺中的.....

扶川微垂了眼,沒有對此表態,倒是凰夜闌瞟了這人一眼,明明當前算是一個陣營的,但也不吝鋒芒。

“讓王兄擔心了,是我天戾王府管教不嚴,不過我姐姐畢竟從小在外,不受管束,不通我王族規矩,因而犯下大罪,所以.....”

“所以我就借個東西,你們打算把我怎麼樣?”

扶川很不耐煩,直接打斷凰夜闌的話。

世子微笑:“借?忠卿王妃跟世子不知所蹤,恐危在旦夕或已受難,你覺得這隻是借的事?”

扶川:“所以你們兩個,一個親王外加一個未來親王,帶了這麼多人,合起來都找不到人?”

世子跟凰夜闌表情微頓。

他們不是胡攪蠻纏低層次去汙蔑她,畢竟這種汙蔑扛不住事實,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也不會犯這樣的錯,所以事先預判過她可能是把人藏在島上,隻要不傷人,她就能控製後果。

但他們搜遍全島也沒招到人,這對他們是意外之喜,人找不到,十有八九被她藏在體內空間,那就是綁架罪,這雖然不是死刑,但也是重刑了。

凰夜闌甚至懷疑過這人會不會這麼自尋死路給他送把柄,但事實確實如此啊。

所以他們就過來拿人了。

那麼現在,她為什麼一副對他們的能力表示懷疑的語氣?

被嘲諷得很到位。

天端世子跟凰夜闌情緒穩定,心思深沉,都沒為此動容,但都盯著她。

“ 那你倒是說說王妃跟世子在哪?”

這話正說完,忠卿王紅著眼踉蹌跑進來,一副遭受重創的憤怒模樣,但努力克製了對扶川的恨意。

“殿下,殿下,我家與你無冤無仇,還請你高抬貴手,放我妻兒一馬。”

“我可以給您跪下。”

說他有出息吧,沒有王族男兒的陽剛之氣,竟為了妻兒如此,說他沒出息吧,可堂堂男兒為了妻兒不計尊嚴,反而最是剛強。

扶川看他一眼,在忠卿王噗通一下跪下時,淡淡道:“你們沒查過櫃台嗎?”

什麼?

凰塔高手猛然閃到櫃台這邊,一把掀開櫃台。

隻見大櫃台下麵精密的儀器設備中,王妃跟小世子正安然躺靠著,睡得很香。

眾多中將級的高手表情特彆精彩,跟吃屎了一樣。

我的媽呀,他們這麼多人,一來沒有察覺到她把人放進櫃台裡,二來全島搜查的時候沒發現人就在櫃台裡.....

她怎麼做到的?

其中一個凰塔老頭忽然眯起眼,明白過來了,這人是在他們檢測她族徽,注意力都在族徽上的時候辦到的,他記得這人當時伸手搭在櫃台上——他說的是那個小世子。

第一注意力被轉移——他們太緊張太嚴肅了,越嚴格動作越多,注意力全力集中在她身上,當確定她破不了他們的局,沒辦法定測試房間要離開後,他們一方麵輕鬆下來,一方麵又繼續全神貫注把注意力集中在她出去後的跟蹤....恰好那時無關緊要的小世子進來了。

第二是審核族徽的時候,凰塔禁製跟設備啟動的力量會在那一瞬間壓蓋能源波動,櫃台的波動尤其明顯,因為他們的安排就是來很多人占用房間,那麼當時被審核的人賊多,波動自然更大,而她的手搭在上麵,借力使力,空間轉變,滲入,人轉移。

超級微觀的細密操控,她是個空間天才!

可惜他們這些守衛當時也都知道天戾王膝下兒女內鬥,雖然不肯摻和,其實在審核檢測那會,他們還是隱隱偏向了的——幫忙查看她的身份虛實,這符合守衛的職責,不算違背規則,所以某種意義上他們還是偏向了的。

因為後麵他們對小世子就沒那麼關注。

就是因為這種偏向.....反而一起上套。

這人心思縝密甚於空間操控——第一次來凰塔,剛遇上凰夜闌他們的如此嚴密的審查手段,轉眼就有方法破局。

雖然這種破局的代價是吃牢飯。

在場強者如雲,不少人都頓悟了這種操作手法,此時表情很精彩。

負責人沒想到自己越認真完成上級的任務反而讓對方有了可趁之機,腦海一閃,猛然責問道:“那你完全可以當時就提醒我們,把王妃跟世子交給我們,可見你心懷歹意!”

這人有種不顧自己死活的忠誠,好像篤定了如今對扶川越賣力冒犯,他的後台就越會保他。

扶川瞥他,慢悠悠說:“我就是借個東西,他們不肯,那我能怎麼辦,隻能讓他們先暈倒,不要那麼激動,但我得去考試,總不能把他們放在野外吧,那不安全,剛好發現凰塔這邊高手如雲,又有這麼嚴格到能查祖宗十八代的檢查,我把他們放在這裡不就安全了,我真沒有什麼壞心思。”

“人沒事,我也沒綁架危害他們,從法規上來說,我就是借個東西。”

天權世子:“那是搶,再不濟也是偷。”

扶川:“一家人的事怎麼能是偷呢。”

忠卿王這邊抱著妻兒喜極而泣,聞言看向始作俑者,以為自己耳鳴聽錯了。

凰夜闌不想跟她耍嘴皮,“襲擊罪,加搶劫罪,兩罪結合,作為一脈之主,我現在要判你......”

先緝拿,再判刑,操作得當,能把她武考下段都廢了。

她很聰明,不該犯這樣的大錯,一定有後手,所以他得迅速拿下,免得夜長夢多。

但他還沒說完。

扶川掏出一些案宗。

“這個襲擊罪...是在道上有口舌之爭動了手,最後判刑是關禁閉十天,扣一次傳承池次數。”

“這個搶劫罪,是XXX家的世子跟XX家的郡主因為成績上下爭鬥不和,在島上廝打後,世子不敵,就搶了郡主的族徽,想讓她第二天上學沒法簽到,最後判刑關禁閉三天,且半年內不能去權限傳承池。”

“還有這個....”

“但這裡麵所有宗法案卷判刑都有兩個不成文的規定——1,禁閉之下,不影響修行,2,非重刑之下的輕刑,但凡遇到子弟高考期,需延遲刑法,以高考為主。”

“雖然不成文,但有當時執行此法的天權王叔口頭言論過,我這還有錄像。”

“我建議弟弟你可以判我十天□□,但必然得在高考後執行,順便再扣押我這三十二年來的所有資源補償,待高考後再給我,貌似綜合考量所有王族內部的審判案宗,我這已經是最大限度的重判了。”

“我這人一向守法,守刑法,所以,你們可一定要依法辦事。”

王族一向雙標,內部護短,且各有派係的護短。

王族之外犯法可以影響高考,但王族之內,輕刑不上高考生,而且這些案件對外根本不披露,也不留案宗。

若非她入了王族還真不知道這些事。

她從不打無把握之仗,既然決定犯法,那就得先學法......

在場這麼多人,眼看著這人慢條斯理,縝密無比得把自己的罪名定下,甚至罪罰重判化。

判了跟沒判一樣。

她準備太充分了,拿捏!

凰夜闌舌根掃過後槽牙,忽微笑,“姐姐是有準備的,但你忘了,我現在還是你這一脈的脈主,根據你此番罪行,為了懲戒,我有權行駛脈主的權力,將你打入王府牢獄反省,這是各脈私刑,不受律法限製。”

“哪怕如姐姐所願,我現在對外權力被凍結,但脈主懲戒族人之權,按照宗法,除非我死,否則一直存在。”

“而我以為,高考利於族群子弟上進,但心思不端者,得到力量也隻是禍患,所以我將把你打入沉默牢獄,你的身體將被沉默凍結。”

“這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價。”

你不是要拿捏法度嗎?

他就跟她玩這個法度。

凰夜闌並不介意跟扶川的爭鬥明朗化,也不介意背後有人嚼舌根說他仗勢欺人,更不介意名聲。

實際的權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若輕視,若鬆懈,他的位置就保不住了——這些人沒試過身邊有江時鏡這樣一個奪權者是多麻煩的一件事。

其他人不吭聲了,天端世子此刻有些驚訝凰夜闌出手力度這麼大。

那江時鏡什麼反應?

她的反應是愣了下,後幽幽說:“可我在出測試房間前申請了孝期服喪。”

凰夜闌:“?”

其他人:“???”

扶川:“我查了一下,爸爸長時間失蹤,最後宗族暫定他亡故,然後弟弟你正好上位對吧,那他既然死了,我又回歸了,宗法上非限製我一定要服孝,但出於道德跟帝國推行的孝道,我若申請,宗族必允許,若不允許,也隻能因為我去高考才有理由暫推延。”

“那麼問題來了,高考成立,才可能推延我的孝期,一旦高考不成立,我的孝期就必須成立,但我的孝期一旦成立,作為次任的脈主親王且為人子,是無權處置還在為生父服孝的血親的,你若無權處置我,我的高考就必然成立。”

閉環了。

怎麼選她都能破解。

隔這卡BUG呢。

聽的人腦袋都嗡嗡嗡的,正緩緩蘇醒的東柯王妃也有點懵圈...嗯....這個閉環有點強大,根本就破解不開。

除非現在有法子判她重罪,可她壓根沒犯過,又不能無中生有。

她可不是普通人。

天端世子臉色有點難看,因為被卡住了。

凰夜闌也皺眉了

孝期,她這都想得出來!

“你可想好了,孝期服喪可不是簡單的事。”凰夜闌好像在笑,但又好像麵無表情。

動用這麼多人,一步步封鎖,還是被這人找到了破綻。

談不上甘不甘,就是覺得後患無窮。

不過也算有收獲,孝期並非好事,起碼他當年就是被天端王他們以宗子為父孝期三年而拖延掌權上位期,活生生被這些人架空了許多權力,等他出孝期,天戾王的那些實權都被瓜分了。

這江時鏡要爭親王位,卻放棄了最重要的捷徑。

為什麼?

凰夜闌從來不敢小看她,隻覺得這人行事頗為奇怪。

扶川拍拍袖子,走出去,且說道:“禁欲,禁葷,禁職位,禁婚嫁,禁朝見君主,還有披麻戴孝一年。”

“前麵的不說,論披麻戴孝,我可以披到弟弟你入土為安,所以不用擔心。”

從凰夜闌身邊等人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的聲音很淡。

“還請把孝服儘快送來,我要進傳承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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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包圍的府邸一下子又清淨了,因為烏泱泱的兵甲轉眼散去,管家這些人心臟還沒來得及起伏,就得到通知——他們的主人要披麻戴孝一年,記得把府邸裝飾一下。

管家努力穩住心態,虛弱問:“那殿下,您今天回來嗎?”

回不來的話,他得送些日常用品嗎?要不要探監?

扶川:“不回了,去傳承池。”

管家:“?”

您不用坐牢啊?

綁人搶劫還不用坐牢!?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嗎?

扶川:“主要因為父王死了,給了我孝期保護光環,想想還挺感人的。”

管家:“......”

怎麼聽出了幾分廢物利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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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穿了孝服進傳承池,她的府邸也開始掛白戴孝,顯得很低調知錯的樣子,但宗室大院氣氛還是有點炸裂。

不說倒黴催的忠卿王府如何鬱悶,其他人都在討論如何犯法還不需要付出代價,宗室高層則是連夜把那些長官宗法定製的族老挖出來....改法!

必須改!

不能讓這樣的孽障卡BUG!

天都郡主其實很忙,此時正在中央學宮,修煉完畢後跟蔚冥棠在學宮廣場喝茶聊天,正說著事,她就知道了後續,後表情古怪。

“我父王剛剛被叫回去了。”

蔚冥棠捏著茶杯的動作微微頓,她出事了?

但她沒問,因為不能表露太關切的情緒,不然會被天都郡主生疑。

“回去改法。”

“她剛回來一天,宗室就得為她修改宗法。”

“最開始從你這裡知道她,就以為造作,後來她殺柳色父子,覺得她挺造反,現在覺得她還是守法的,就是有點造孽。”

蔚冥棠:“......”

天都郡主顯然對自己這位血親姐妹很有談論的興趣,又說:“對了,她還進入孝期了。雖說規避了高考期間的風險,也成功進入傳承池,但她也等於失去了覲見陛下跟得實權職位的機會,有點奇怪。”

兩個登天階梯,她反而不要。

蔚冥棠暗想:她果然要的隻是王族的天賦能力,而非權力,而且她應該不太願意跟君主對上,因為不確定會不會被看出破綻,現在正好借此事合理規避開來。

“不過,最奇怪的是她竟然願意禁欲。”

蔚冥棠本來還在沉思,突然聽到天都郡主這句話,有點被嗆到。

她忽然明白——搞不好那人搞個孝期出來不單單是為了避免拜見君主,主要是為了合理禁欲。

因為以江時鏡的人設,要長期不碰人是很奇怪的,所以就.....為父守孝。

如果一年後還想禁欲,那人搞不好就把凰夜闌給殺了——為弟守孝,再延期禁欲。

主打一個合法合理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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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池中,扶川看到族徽上已經有了審判結果——扣兩次傳承,高考後禁閉十五天。

嗬。

惱羞成怒的親王跟世子。

扶川也懶得管,反正29次到手,足夠她在這半個月裡麵使用了。

“一次傳承池的時間是一個小時,真摳啊。”

不過祖廟實在恢弘,扶川很快壓下挑剔的心思,尤其是她走進傳承池大廳後,坐在那打遊戲的老者抬頭看了她一眼,若有思索。

“你就是天棄的女兒?”

“不出意外的話,是。”

“你不太像他。”

“幸好不像,太像的話,我未必能活著來這。”

老者不置可否,讓她登記,又看了下傳承次數,瞳孔微動,“你過五級塔了?”

扶川不確定這老者是什麼級彆的強者,但給她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搞不好..大將?

她低頭客氣道:“沒有,四級塔而已。”

老者坐直了身體,幽幽道:“獎勵次數這麼多,說明凰塔對你特意調高了難度,你通過了,獎勵遠超正常四級塔所得,這意味著你的上限很高,天棄不錯,死了還留下這樣的子嗣。”

“要用幾次?”

“全用。”

“可,我幫你排時間,其他人的預約都推掉了,接下來的29個小時都是你的。且幫你掩蓋信息,外人不會知道你有多少次數,在這裡多久。”

“這也行?”

“天才有特權,廢物才求公平。”

老者並不掩飾對她的讚賞,甚至帶著幾分殘酷的偏向,然後直接開了權限讓她進去。

扶川進去後,看到了類似基因池內的裝修風格。

空曠,大氣,靜謐,黑紅主色調,沉悶又莊嚴,帶著幾分偏向大秦帝國那會的霸道尊嚴之氣。

而眼前黑漆漆沉甸甸的池水,它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就跟凝固了死的,靜謐沉澱在那。

扶川卻覺得體內的不死凰血脈已然被它觸動,滾燙跟森冷不斷變化。

嘩啦,入池後,扶川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寸都被這粘稠的液體包裹,蔓延直到吞沒。

池子,把她慢慢吞掉了,又恢複了凝固的平靜。

而被完全吞沒過雙眼的那一刹,扶川看著玄壁上的萬凰,看著他們繞飛巨大玄壁.....

不妙,她好像要失去對身體的控製權了!意識也在失去....

可她還想研究那個逆向凰煞力!!如果失去意識,覺醒不受控製,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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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

池麵始終平靜如鏡,但下麵實則已經如同海嘯跟漩渦,扶川被吞沒其中,大量的池水湧入她的體內。

直達基因樹!

那棵樹被它吞沒了,梧桐也被吞沒了。

它太恐怖了,霸道無匹!

鳳凰被它包裹,拽住,拖入深淵,試圖掙紮,但好像被溺斃了。

它是強勢的,強勢侵吞你的一切,它要控製這隻鳳凰,看看它幾斤幾兩重。

扶川第一次感覺到被血脈控製,血脈又被傳承控製的感覺。

那萬古輝煌的文明,凰的曆史,族群的曆史,無數耀眼摧殘的強者都在這龐大的傳承體係中收益。

是他們發揚了它嗎?

不,是他們有幸繼承且發揮它的一些力量。

它是他們畢生宗耀。

時間,在它展翅間流逝,曆史在它眨眼間毀滅又創生。

扶川在這段時間內根本沒有任何意識,她被沉淪了,被控製了.....

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跟策劃思維主導了她至今安排的所有能力,但這一次她好像失策了——它不讓她策劃,它要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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