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披麻戴孝(92+,榜單第一+,你們倒欠我……(2 / 2)

而此刻,她體內的不死凰血脈已經在它控製下進行了上百次的掙紮再生,每一次再生都在接洽不死跟時間規則。

每一次接觸,它就蛻變一次。

而梧桐領域中的那棵樹...咕嚕咕嚕狂吸池水。

25小時後,懸浮在黑池中的扶川眉心微微一點光暈,是來自靈魂蘇醒的一道光暈。

她正在掙紮醒來——被吞沒之前,她反複催眠自己必須記得蘇醒,所以特地烙印了玄壁上旋轉的萬凰。

現在,她唯一的念頭也是那旋轉的凰煞力。

它到底是什麼?

是....是.....她的手指艱難動了動,試圖操控體內的不死凰血脈。

但很難,傳承池正在操控它進入有序的覺醒,時間跟不死。

扶川意識回歸的刹那就感覺到了對時間的感悟強了幾十倍,在回溯之外,她好像刹那頓悟了時間定格跟其他....

如果身份的回歸是權力回歸於手中,那入這個傳承池子,就是力量回歸於手中。

扶川在瘋狂頓悟時間的時候,也感覺到身體正在瘋狂蛻變....借著這個狀態,她絞儘腦汁思索那種力量。

是時間逆轉?不對,那就是時間線上的回溯,但它本質是不死力量....

到底是什麼啊?

難道注定她得不到?是獨屬於一人的特殊能力嗎?

扶川百思不得其解,想得腦袋快要炸了。

思維風暴,身體風暴。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扶川幾乎想放棄了,因為太痛苦了,傳承不可抗拒,她一直保持清醒,其實就是在跟它對抗。

直到.....

在即將放棄閉上眼時,她忽然在混沌中腦海閃現了那玄壁畫麵....

萬凰繞玄壁。

萬凰...每一隻凰,竟然每一隻都長得一樣。

是一樣的,它們不是萬凰,其實是一隻凰。

既為每一條時間上的同一隻凰。

時間連續,既為萬凰不死。

“時間跟不死...融合。”

“這果然不是操控問題,而是時間的順向就是流逝,而不死的順向是恢複,它們本身是衝突的,一旦融合起來,時間順向高於不死,既為流逝,不死高於時間,既為恢複。”

那麼,對於自己,讓不死高於時間,就等於超強恢複,不死之身。

對於敵人,讓時間高於不死,就等於流逝其他生命力,毀滅對方!

這才是不死凰族最強大的地方,也是不死凰族最頂尖的那些強者一生都在追逐的法則。

扶川現在頓悟,等於找對了最正確的道路跟方向——當然,前麵也有人找到了,那個紅眼劍客。

那麼問題來了,明白是一回事,怎麼做到呢?

扶川在最後昏睡的那一刻,下意識左手操控不死凰煞力,右手試圖剝離出時間....

砰!右手直接被紊亂的時間摧毀,變成了腐爛的骨頭。

完球,她還沒有剝離時間線的能力。

境界頓悟到位,但身體能力沒趕上,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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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管家待在議事廳偏門隔間內,壁上供奉,焚香嫋嫋。

他正在磕頭祈福....

煙霧繚繞中。

窗口外麵有隱約的黑影...擱置一下,窗戶忽然被推開,一個披麻戴孝的女鬼就站在窗口。

哎喲喂媽呀!

管家彈跳起,嚇得差點攻擊,仔細一看,噗通又跪下去了。

“殿下,您您您怎麼...”

扶川一臉無語看著管家,“我早就回來了,都閉關三天了,這不是餓了,有吃的嗎?”

“您餓了可以去喊廚房那邊的。”

“他們都睡著了,我瞧著就你還醒著,還在燒香拜神,這麼閒....不找你找誰?對了,你在拜什麼呢?求發財?萬一你真發財了,我是不是不用發你工資了?要麼你幫我發工資給其他人?”

管家緩緩按住胸口:“......”

不,是求神明讓殿下您做個人。

要麼您還是進局裡吧,我願意探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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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管家下的麵,扶川一個人踱步走在夜下回廊中,身邊還飛著鐲子。

鐲子還在打瞌睡,“怎麼忽然讓我出來看這些?”

“記錄下來,回去告訴她,免得日後讓人看出破綻。”

鐲子一愣,打量扶川一回,等扶川回去繼續修煉,它才入私人空間跟正在看書的江時鏡轉播府內情況。

江時鏡生於權力,從小被財富滋養,麵對眼前這些王族富貴的衝擊反而比扶川還平靜,她隻是沉默一會,放下書,道:“看來她是在警告我抓緊修煉。”

鐲子:“啊?我是納悶大王好像沒打算在這個位置上待太久,你說她這麼牛逼,拿捏權力輕而易舉,為什麼不一直待著啊,等她穩下來,你們可以共享權力啊,您也可以自由。”

江時鏡若有所思,“每個人都有秘密,過問太多會死的,你以後也彆問,總歸她以後要脫離這個身份,我替補上去就不能露出破綻,否則等於她也暴露,王族未必不追究,性格跟行事作風上我有把握,但能力是必須匹配的。”

這很難,因為現在明麵上王族的資源是扶川在用....

但她也有優勢,她手裡有極龐大的資源。

是時候消耗它發育一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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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個小時的傳承時間過去,扶川回來後就查看了體內的情況,資質這種東西跟遊戲那會不一樣,沒法看明朗,她隻能通過基因樹中基因序列跟基因鏈的變化去大概判斷,且通過實際的感悟情況去真實感受。

基因鏈上,不死凰血脈上關於時間的灰銀區塊明顯比之前擴大了十倍不止,基本很多序列根係都變銀色了,而象征不死力量的區塊則是變粗了,且質感更加堅韌,鏈塊組織生長更繁茂,長度也蔓延了將近二十倍。

從屬性其實也可以看出巨大的變化。

等級:77級(資質考殺怪經驗)

精神力:3.5億。

力量:3.0億。

體質:3.2億。

敏捷:4.2億。

星圖:雙子魁星。

體內植係:青銅三生天木(藤+花+木三係完美融合)。

基因樹:青銅三足基因木(一足青銅三生天木,二足懷光,三足不死凰)。

序列:當前第7序列滿(無密度觸手+純白畫翼)。

奧義:空間全奧境界(掌握空間流,瞬移,密度空間,物質空間、意誌空間、多維空間六種猜想,第七種超凡空間還未get。)

時間境界:回溯,定格,其餘還在掌握中,目前猜想等於0。

領域:成長生命領域棲梧木(已度過幼生期,進入成長期(成熟期可讓鳳凰棲梧))。

寵武武體:青武士(一金二銀)

彆的不說,此前屬性點總和是9.5億,現在屬性點綜合已經暴漲到了13.9億。

王族傳承池就跟十全大補丸一樣,直接在覺醒血脈的同時把軀體也給淨化提升了一遍。

說實話,真的很香,香到扶川都覺得江時鏡才是拿捏女主副本的人設,秦抿風就跟撿垃圾的似的,除了做鴨子沒有崛起可能,但江時鏡是一出生就拿到了資質的,而且隻要自己不暴露,再把親王之位拿到,這人以後頂替了,可以在這個位置吃一輩子的福利,每年泡個池子躺著不修煉也能穩步提升了。

羨慕。

扶川心情蠻複雜,

29小時超高速覺醒,基因超強發育,發育不代表實力直接增加,但血脈的覺醒會轉化為實力。

扶川抬起手,隨便煉了個大天書。

回溯。

十五秒。

“定!”

天書成型的刹那,停頓在那,三秒後結束。

回溯跟定格,是最基礎的時間操控,回溯是以前就會的,定格是直接在傳承中直接頓悟的,但扶川憑著現在對時間的超強感應熱戀期,可以去研究更高級的時間操控。

時間奧義也很多。

回溯,定格,記錄,恢複,加速,減速,預判,混亂.....一共24種奧義。

奧義之上還有七大時間猜想。

1,大預言。

2,時間鏡麵。

3,時間迷宮

4,本我與舊我。

5,曆史天書。

6,光陰長廊。

7,時空背麵。

修煉之路無窮無儘,但扶川總算搞到了最想要的天賦能力。

時間,空間,不死,她覺得這就是她正在走的路。

一邊感悟奧義,一邊操控這些奧義去攻略猜想。

武體不想了,連寵武都沒有。

“空間,時間,不死...接下來這些天就搞這些,然後武考下段。”

其實扶川很想搞序列,貌似第七序列滿很久了,可是她一直沒錢去懟,甚至連之前開三血脈的那些缺空序列也沒補上。

彆問,問就是沒錢。

太慘了,各種沒錢,很久沒搞煉金了,本金都木有。

缺錢缺時間。

她要不要跟江時鏡那個富婆低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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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露,管家上完今早第一根香,發現煙綻蓮花,宛若紫霞。

這麼吉利?

管家十分高興,轉頭就要給正在吃早飯的主子道喜,結果一看到正在喝粥吃素一身披麻戴孝的貌美女子....

而屋內還掛著黑白各種喪布,掛燈也都慘白或者殷紅...

好好的郡主府邸整得跟義莊一樣,他每次早起都差點腦血栓。

此刻所有喜慶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殿下,有人拜訪。”

而上門拜訪的天都郡主反複看了看門匾,以為自己瞎了,又對她專門邀請來宗室大院好跟自己的血親姐妹加深下感情的蔚冥棠說:“見笑了。”

蔚冥棠:“不會。”

又不是不知道這人專業喪父,你說我笑不笑?

但一進門,哦豁!

一步一景——紅燈掛白鬼哭狼嚎。

美輪美奐的屋簷跟古老雍容的花草古木上都掛了喪布白條,角落裡還有好多紙人跟花圈。

仔細一看,不少仆人也跟著披麻戴孝哭喪。

天都郡主深吸一口氣,在管家引領下看向喝粥的扶川,實在沒忍住,“你這也太孝了。”

真的,挑不出刺來。

當年凰夜闌服孝都沒她這麼真情實感。

活該她才是真正的繼承人。

扶川已經吃完了,抬眸看她們兩眼,“花圈都沒有?禮數呢?”

天都郡主:“.....”

這個姐妹好難搞,難怪郡主府附近連一隻鳥都不肯路過。

蔚冥棠彆過臉,特彆想笑。

天都郡主很憂愁,讓她上哪弄一個花圈?

“對了,這是蔚冥棠,我最好的朋友,你估計也認識....我帶她來,不是比花圈更好看麼?”

扶川:“?”

管家:“???”

蔚冥棠揉了下眉心,倚靠門框,雙手環胸,也不知笑沒笑,隻輕道:“沒見過給人孝期送女人的,冥婚麼?”

扶川一愣,下意識說:“那老男人...”

也配?

說公爵順口溜習慣了,她一下就說出來了。

反正她對跟江語情結合後卻沒承擔起男兒責任的天戾王沒什麼好感,更不承認是自己點背,兩次都選了父不善的人設,隻能說這個世界的大部分父權讓她不喜。

管家嚇得劇烈咳嗽,扶川很絲滑改了下口,“父老矣,已逝,鐵骨錚錚好男兒,人生在世,心意到了就好,畢竟人都死了,屍骨也沒找到,冥婚有點難度。”

管家按住心臟,一口氣吊著不上不下,且保持優雅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的殿下,您解釋得很好,下次彆解釋了。

蔚冥棠這次笑了,低頭淺笑。

林間院子飄來一陣風,喪布白條紅燈籠飄蕩搖晃,她靠在那,垂間的青絲輕輕飄動,唇瓣嫣紅,眉眼似幽。

又喪又魅。

昨晚的夜雨,今早的芭蕉,翡翠般的葉麵續住的水珠滑落,滾珠碎裂在嬌嫩的花瓣上,花瓣顫顫,花蕊越發嬌豔了幾分。

噠噠作響。

天都郡主揉了下眼,思維同樣縝密的她已經習慣性揣測扶川,有些遲疑地自我反省:我說送閨蜜了嗎?沒說,閨蜜說冥婚,跟誰冥婚?

跟我那早逝的...老男人王叔?

是這個意思嗎?

我千裡迢迢是來搞社交聯盟的...又不是人販子。

救命,我這個血親姐妹怎麼回事,這輩子跟刑法過不去了是嗎?還打算拉我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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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早上剛結束閉關,還沒看高考通知,此刻從天都郡主口中得知武考下段的安排。

“沒有安排,就是讓你們到地方再說。”

“集合地點在中央學宮的未央廣場,因為前麵那些事,這次教育部沒有參與,由閣部負責調度,中央學宮主管,本來下段就是為了篩選學宮學子的,進不去學宮的則被其他大學擇分錄取。”

“今日很多大學的學生會到場。”

扶川:“學生?”

“大學流行學生自主管製,一般都有職位的,算是開始鍛煉行政機能,畢竟帝國之內頂尖大學大多數學生最後都會從事帝國重要部門職位,不可能等畢業後再實習,基本在大學期間就已經開始行政服務了,包括冥棠,她這次本來要被安排負責武考下段一些工作的,但她拒絕掉了。”

天都郡主說著問蔚冥棠,“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用的什麼理由。”

她作為王族成員,用王族成員不乾涉高考以免有培養門生這種理由規避這些工作,蔚冥棠呢?

“有極好的親友參加高考,未免本心動搖,弄權違規,是以婉拒。”

“看不出你跟那七七小姑娘還挺好。”

蔚冥棠微笑不語。

扶川:“......”

府邸院子裡自備傳送陣,直達核心區大部分重要區域,三人直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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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學宮六邊形未央廣場,六邊每一邊邊長八百米,同時運轉著二十個傳送陣。

一共120個大型傳送陣,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傳送。

觀戰的人很多,傳送費跟票費也貴,但來的大多數是教育體係內的精英跟高層。

“你們看,那邊是政治部大學的人,他們大多體製風,有些已經開始當官了,半官半學。”

“還有煉金總院的人,媽呀,真有錢啊,聽說他們有個學生曾經花錢買下十個帝國格鬥院的學生為自己服務。”

“MD,少來內涵我們格鬥院!我們格鬥院才沒那麼見錢眼開——除非你給的錢太多了....”

大學多了,彼此爭鬥也多,外人看著就是各種“哇塞”,這個好,那個好,都好都好,可惜我/我家孽子進不去。

但大學之間的態度卻是各種“呸!”。

反正整個廣場亂糟糟的,陰陽怪氣罵架或者人家高考生還沒打,這些大學生就先打起來的不在少數。

招生?招個屁,打死隔壁那個XX大學的!

不過這些大學大亂燉的時候.....很快安靜了幾分。

因為四個大學的人來了。

帝國神院(神殿下轄大學,優秀畢業生直省神殿本部),帝國第一軍校,帝國萬族院,帝國王宗大院(上書院+下書院)。

神殿、軍部、萬族勢力、宗室。

當今最頂尖的四個群體。

其他大學的人一下子就收斂了鋒芒,而這四個大學負責這次招生的人並不是學生。

這四大LV7級頂尖大學僅次於中央學宮,可以說這次武考下段之後,除了最拔尖的那幾十個人入中央學工,其餘的第一目標基本是這四大學,實在進不去了才選擇LV6級的那些大學。

所以他們的招生任務很重,加上中央學宮是主導,來的人必然身份貴重,他們在排麵上也不會弱幾分,至少不能出現前麵那些大學對罵的情況。

所以....

“所以,出動三個神子神女,這也太過分了吧。”

“就是,好神奇,這規格恐怕都比中央學宮的厲害了,什麼情況啊?神殿是要壓製帝國了嗎?”

“學宮的還沒來呢。”

“按照往年出席的規格,也不可能堪比三位神子神女啊。”

竊竊私語中,帝國第一軍校的負責人上將青虎看向眼前三大神殿頂尖人物,露出微笑:“三位殿下,稀客啊,這是神殿的意思嗎?”

萬族院的負責人是一個老者,機械族的,看似老邁,實則人家機械族的機體是沒有老舊一說的,隻會隨著時間不斷升級銳化,是最悠久的種族,也是最強的巔峰族群之一,他的頭發飄逸,一根根宛若金屬絲線,瞧著三個神子神女,眼神也略有探究。

藍幼笑著打消他們的懷疑,“沒,我跟灼衣不是前段時間被殿內分派教養王族子嗣任務麼,自高考後開始呢,所以一直都留在核心區,這次鯨染才是這次神院招生的監督人。”

神子鯨染一頭藍發,冷漠無言。

這些神子神女一個比一共藏得深,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更強,但各有特色。

藍幼溫和斯文,灼衣強勢冷傲,鯨染霸道好強,他隨便跟軍部的人過了招呼,目光掃過下麵的考生,忽然問了灼衣一句話。

“那個說要包養你的王女是哪個?”

語氣輕慢。

大學席位這邊一下子尬住了,氣氛都冷肅成冰。

一群大學生有些不知所措。

到場後就固自翹腿翻著這次考生資料的灼衣垂眸,闔上資料,猛然....抽出長槍...

轟!!!

一槍抽爆空間,而鯨染化身巨大的鯨光,一口吞槍....

幾十萬刻度的傷害導致未央廣場的上端空間炸裂。

藍幼化身一片汪洋包裹住兩人過一招後爆發出來的龐大傷害.....

但還是有滾動的衝擊風浪滾滾壓向各個傳送陣,在場的閣部跟軍部高手直接鎮壓住餘波,穩定了120個傳送陣的空間秩序,免得那些人傳送錯地方。

“中心那個傳送陣!”

“臥槽,王族有人過來了。”

中心那個是王族專用傳送點。

餘波衝擊過去的時候....

嗡!

它被瓦解了。

傳送光輝散去,天都郡主掌心一轉,回旋的力量在指尖消散,她抬眸看向前方高空的場麵,微微挑眉。

而旁人看到傳送來的三人時都愣了下。

這三人走一起還真是....有點王炸。

三大神子神女在高空,兩大郡主加一個未來亡靈君主。

氣氛有點微妙。

扶川可以利用神權跟王權的微妙壓製關係,但並不願意現在就真正摻和進去,尤其是人家神子神女內鬥,關她什麼事?

不過好好的神殿,內部神子神女也會當眾鬨翻?

除非兩個人的矛盾不可調和。

灼衣跟這鯨染有仇?

正好此時中央學宮的人到了。

最強的群體到場,來者竟有大將級的強者,遠遠看來一眼,三大神子神女直接飛落下來,灼衣將袖擺一掃,損毀的物件全部恢複,後看了鯨染一眼,不鹹不淡的,繼續拿了那一份資料看。

學宮這麼大逼格,顯然得知來了三個神子神女,臨時安排了人過來。

壓得住場子才行。

那人冷漠,一頭亂糟糟的短發,胡子也沒刮,幾百年沒見過陽光似的,臉白得被半點血色,腰間一個酒葫蘆,穿著木屐,一副脫下鞋就能下田插秧的淳樸氣質,但整個廣場都安靜了幾分。

宗室大院這邊有人過去跟對方行禮。

這人是王族強者。

“是棄血王叔,也是冥棠的老師。”

天都郡主說完後,蔚冥棠就離開了,這位大佬來得突然,她不得不過去,走過去的時候,察覺到灼衣在看自己,好像在探究什麼。

她微微皺眉,沒有看後者。

“按照規矩,王族考生需要簽署另外的協議,不然萬一死亡,閣部得擔責。”天都郡主帶著扶川到宗室跟閣部這邊簽署協議。

不止他,凰荊夜跟凰青末等這一屆參與考核的十幾個王族後裔都得簽署。

在諸官員中,本坐在邊上喝茶的周琳琅伸手,主動把一份協議遞給扶川。

扶川看了她,後者神色平靜。

扶川彎腰簽署名字的時候,周琳琅清冷提醒:“姓恐怕得改掉,不然會視為無效。”

扶川刷一下把“江”粗狂打了一個叉,不等周琳琅新抽一份給她,就在邊上打了一個箭頭補上凰姓。

凰時鏡。

邊上人:“......”

這邊王族人多,這些王族考生都被人簇擁著,尤其是凰青末跟凰荊夜,兩人一個有出身,一個有寵眷,唯獨扶川一個人,穿著一身白袍,顯得很孤寡的樣子。

天權世子今日也在場,笑說:“凰時鏡,其實你今日也有親人在場的,噥,你看。”

他對扶川肯定是厭惡的,因為上次吃了虧,族內竊竊私語,他自覺丟臉,不吝刺她幾句。

扶川順著他指的地方,隻見天戾王府那一脈人丁稀薄,在仆役跟親衛之外,隻有一個年輕婦人抱著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坐在那裡。

似乎不善社交,十分孤僻的樣子。

聽旁人說,凰夜闌最近都在衝刺凰塔,而她們則是礙於王族規矩,得代表他那一脈過來觀戰,至少得有人來。

所以常年不外出的她們來了。

這麼多人看過來,那親王妃微微皺眉,伸手撫住了女兒的眼睛,不希望她看到來自血親的厭惡跟憎恨,自己則看向扶川。

如果這人要出頭,那就.....

結果這個外麵傳得沸沸揚揚跟她丈夫水火不容的人...隻是淡淡看了她們一眼。

女子從對方的眼裡看了冷漠。

不帶情緒的冷漠。

天權世子故意拱火,希望扶川懷恨欺負這倆母女,加深天戾一脈內鬥,但這人忽然轉過身。

那一轉身,好像是注定。

她察覺到了....對麵廣場的傳送陣傳送來一批人。

似曾相識的一些人。

來自北部謝家的....

走在前麵的那個俊秀清冷青年正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女孩,她胖乎乎的,像是一顆球,紮著小辮子。

跟三年前一模一樣。

幾乎一模一樣。

但她很萎靡虛弱的樣子,低頭沉默玩著一個小玩偶。

整個世界好像都跟她沒關係,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怎麼穿那麼白?

扶川什麼都不能表露,就隻能靜靜地,好像麻木且冷漠得居高臨下看著對麵的人......

看著他們走入北部群體,看著他們跟自己所在的王族區域隔著一片涇渭分明的權力階級。

她比往日更冷漠,更遙遠,好像脫離了這個群體。

旁邊的王族都覺得嚇人,隻以為是她剛剛看到了凰夜闌的妻女才厭憎冷漠如斯。

沒人想過其他。

她裝得太完美了,沒人再記得那個已經亡故的人。

謝清宴轉過臉,看向那個站在王族群體中冰冷且鋒利的一抹白,看她冷漠的眉眼。

他眯起眼,轉過臉,卻見蔚冥棠過來了,直接從他懷裡把孩子提走了。

“喂!”

蔚冥棠沒理他,溫柔把孩子抱趴在肩頭,輕撫她後背,聽她軟軟又虛弱喊了她一聲。

“糖糖姨姨。”

“我昨晚夢見小鹿鹿了....”

“小鹿鹿後麵好像有一個人....”

蔚冥棠沒說話,走向鹿飲溪等人的時候,正好對著扶川那邊。

阿筍趴在蔚冥棠的胸口,腦袋扒著她細軟修長的脖子,不經意間看到對麵階梯上站著那個女子。

她看著她。

不認識,但那個女子身後有清晨陽光升起的光。

灼灼的,跟她身上的白暈染起來。

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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