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夥子還想跑呢,姑娘直接整個人撞上去,那一排呼啦啦的起來好多人,總之你推我搡,你碰我撞,就把這姑娘給圍在中間。
小姑娘可一點都不怕,誰敢碰她一下,她就要還誰一拳頭,打不疼也得打,就在那些小夥子以為一個小姑娘好欺負的時候,她身邊突然鑽出個半大小子來,一聲粗蓬蓬的爆吼:“敢欺負我姐,你們他媽的不想活了這是?”
電影上麵,新華書店的員工要學跳舞,陳佩斯奉命前去指導,正在賣力的教大家跳舞,音樂咚咚而響,正是搞笑的時候。
電影院裡,一個半大小子就跟瘋了一樣,手裡拎著一隻掰下來的椅片子,見誰砸誰,打的不亦樂乎。
這種亂子要起來,也不過轉眼的事情。
現在的人好熱鬨,都在往前擠,蘇向晚在最後排,站到椅子上一看,這不宋南溪和穀東嘛,正叫人圍在中間推搡著。
七八個大小夥子,全是一看就沒工作的那種社會氓流,蘇向晚可給氣壞了:“劉在野,你他媽的公安局長怎麼當的,沒看見混混在電影裡欺負孩子?”
劉在野是下班了直接過來的,當然佩著槍,不過他槍還沒掏出來,就見一大小夥子從人群中擠了過去,在眾人的呼聲中,一拳頭搗翻一個,再一腳踹倒一個,緊接著,在躲避不及的人們的尖叫聲中,直接扛起一個混混來,砰的一聲,往熒幕砸了過去。
“欺負我妹,你們他媽這是找死吧這是?”是宋東海,一開始聲音低低的,但說著說著就吼起來了:“是糙麵窩窩頭沒吃夠嗎,還是苞穀麵拌湯沒喝狗,死狗一樣的東西,這麼結實的身體不知道出去找份活兒乾,不知道上班,就他媽整天欺負小姑娘”
混混們你踩著我,我踩著你的往外跑著。
宋東海跟氣瘋了似的,也不追,就在後麵慢慢跟著,看誰跑的最慢,抬腳就是一大腳踹過去。
“我叫你們危害社會,我叫你們當混混,我叫你們欺負女孩子。”連踢帶打,連吼帶罵,一直以來都算乖的宋東海,在今天才算是展現了他男子漢氣概的一麵。
把一幫混混趕的,在電影裡擠來擠去,鬼哭狼嚎。
……
公安一個個的拷上手拷來抓人的時候,穀東的兩個鼻孔都在流血,宋南溪要好一點,畢竟小混混們也不會對她下狠手。
“不用說,我有仨哥哥,宋東海最對是最棒的一個。”穀東揚著椅子板麵說。
彆人還用說嗎,這麼年青,高大,結實又沉穩,相貌就跟現在的奶油小生唐國強一樣的年青小夥子,一人能挑翻七八個,誰不覺得他好啊。
就連蘇向晚,都忍不住要給兒子鼓個掌。
但就在這時,穿著高跟鞋的郭晶晶跑了過來,鼓著掌對宋東海說:“東海,你真棒。”
就在這一瞬間,蘇向晚和穀東,南溪幾個同時眼中迸出殺氣,直逼宋東海。
郭晶晶還得回頭問蘇向晚一句:“阿姨,你覺得咱們東海怎麼樣,是不是可厲害了。”
蘇向晚可不跟郭晶晶這種人打哈哈,反而直接說:“對了,小郭同誌,光榮大院裡住著的,最次也是十級乾部,你家張大爺十三級,你們是不是也該搬出去住了?”
她故意要把張團長叫成張大爺,就是想給郭晶晶點難堪。
果然,那怕臉皮厚比城牆,郭晶晶的臉色瞬時也煞白一片,再也不敢腆著臉來跟蘇向晚討好話了。
回到家,本來以為小北崗已經睡著了呢。
結果蘇向晚去王司令家抱孩子的時候,剛一開門,就見北崗手舞足蹈的,在王奶奶的懷裡笑著呢。
這小子跟他所有的哥哥都不一樣,笑起來那叫一個甜,戴一頂荷葉邊的小帽子,等媽媽進門就要找糧袋,吃奶奶。
晚上宋青山回來的就很晚,當然,一身的鐵鏽味兒,一看就是從鋼廠出來的。
洗完了澡,蘇向晚還等著他進來,跟他彙報一下宋東海的情況呢,沒想到宋青山在外頭直接就罵上兒子。
“宋東海你怎麼搞的,我一進大門,乘涼的老太太們全在說你,你怎麼又跟那個郭晶晶搞一塊兒了?”宋青山說。
宋東海聲音低低的:“怎麼可能,我說了沒有的。”
“沒有就離遠點,那就不是個東西。”
“不止不是個東西,而且沒有做為一個人而該有的底線和尊嚴,我比誰都知道,我知道自己在乾啥,行了老爸,你趕緊去睡覺吧。”
“你說誰老,我宋青山今年也才41歲,國家法律規定我還是中年人。”
“行行,您不老,您還能再奮鬥二十年呢,快去睡吧。”宋東海說。
這不是火上澆油嘛,宋青山更生氣了:“第一,以後見了郭晶晶繞道走,第二,說話不準帶您字。”
進了臥室,見蘇向晚剛給孩子喂完奶,小心翼翼的,往那張夢幻粉的小床上送著呢,宋青山就把小兒子接過來了。
看半天,香一口,再看半天,再香一口。
光榮大院裡現在住的人多,老乾部家屬們退下來的也多,不比農村老太太們隻是嚼點舌根子,她們可是有著覺悟的道德模範,像郭晶晶,陳小麗之流的女孩子,在她們眼裡,那就是該批/鬥的對象。
當然了,看見自家院裡的大小夥子們跟他們接觸。
宋青山一進門,就碰到五個彙報情況的,還有三個自發的,準備替他勸宋東海的。在這種院子裡,宋青山這種,省級身份的人,兒子可是全院孩子的標杆,誰也不希望他們長歪。
“你說,東海他究竟怎麼啦?”宋青山越想越苦惱:“這才二十一就不聽大人的話了,等長大一點可怎麼辦?”
蘇向晚覺得,以宋東海的秉性,應該不會變壞。但是他先是瞞著她和郭晶晶見麵,再是倆人一起跑去看電影,又讓她不由得,覺得那孩子是不是想報複郭晶晶,先是勾引上郭晶晶,然後把她再甩掉,來這樣乾一場。
但是宋青山頂著一個鋼鐵基地,就是頂著全省的GDP,經濟的擔子都在他肩上,蘇向晚也不好叫他苦惱啊。
“估計是叛逆期吧,據說孩子都有叛逆期。”她說。
叛逆期?宋青山謙虛而又誠懇:“那咱們該怎麼辦?”
蘇向晚說:“再看兩天吧,至少給孩子一個機會,看看他到底想乾啥吧。”
對了,自打生完小北崗,夫妻之間就沒有更加深入的交流過了。
今天晚上,蘇向晚終於宣告,倆人應該可以深入交流一下,宋青山當然激情難捺,雀躍的就跟蘇向晚看過的那些小言文裡的霸道總裁一樣。
但是,宋青山活兒乾到一半,想起兒子叫自己老爹,本來還想淺嘗輒止的,頓時火從心中起,怒從膽邊生,還非得證明一下自己壯誌猶在,寶刀未老不可。
於是,成功的給蘇向晚踢下了床,就連孩子,都給蘇向晚吵醒了。
“你是頭驢嗎,打樁機嗎?有沒有你這樣兒的,光剩疼了好不好?”蘇向晚一通的罵,裹起被子來睡下了:“溫柔,你懂不懂,不要粗魯要溫柔,組織的訓戒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