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信心滿滿的給自己加了一身的buff,一身與銀狼一致的銀甲,英姿颯爽的用劍敲擊盾牌,“放馬過來吧!”
與她的全副武裝不同,餘殊就疏鬆的離譜。
她就一直等著布拉格上buff,大劍也隨隨便便的斜靠在身側,臉色淡漠。
聽見她的話,餘殊才終於抬起頭。
“那我來了。”她淡淡宣告了一聲。
布拉格信心滿滿,“來吧!”
下一瞬紅衣女子矯健如獅,烈烈衣衫如電射出,幾乎爆出音障。
原地隻留下一個凹坑。
狐狼偷偷的張了張嘴,果然。
她真沒看錯,好凶!
看著女子淡漠下的狠厲,布拉格第一反應是舉盾。
巨劍與盾牌相交,發出了沉悶的聲音,下一瞬布拉格盾破,門戶大開。
手臂發麻,布拉格眼睛都還是懵的。
“可以。”餘殊點評了一句,第二劍揮出。
她語氣聽起來挺正常的,但是隻有布拉格能看見,她眼底隱藏的冷漠凶戾。
沒待布拉格反應過來,第二劍已經劈來。
布拉格急忙用儘全力舉盾,小小的盾牌散發著強烈的白光,在黑夜中刺目至極。
而餘殊卻像是隱藏於黑暗一樣,連火焰都沒升起來。
劇烈的金屬交擊聲,讓江楓不由皺起眉。
但是本身就是黑夜,餘殊兩人動作又極是迅速,江楓隻能看清楚大概。
餘殊在壓著布拉格打,她打的過於凶猛,就像嗜血離群的獅子,暴戾凶狠。
布拉格都不知道自己後退了不知道多少步,她感覺自己的手已經沒有知覺了。
發現自己的劣勢,布拉格臉色凝重,她乾脆隨手扔掉了盾牌,一手持劍,集中注意力躲避,因為盾牌根本擋不住餘殊的攻擊。
棄盾的結果是……
下一瞬,她吐血倒飛了出去。
布拉格在落地的一瞬間真元外放,強行翻滾避開,一抬頭,大劍居然又到了眼前。
不停的躲避,布拉格根本不想接餘殊的攻擊。
她承認,單論殺伐能力,聖騎士是不如武者的。
因為聖騎士更偏向於輔助與盾,但是她好歹也是聖騎士團的團長,也是縱橫過大陸的。
也不至於被打成這樣吧?
現在戰鬥節奏完全控製在餘殊手裡,她怎麼都搶不回來。
而且餘殊速度太快了!!!!!!
想到這裡,布拉格決定拚老命了。
布拉格剛順手對自己施展了一個治療術,就見女子已如獵豹一般撲至身前,悄無聲息卻又迅猛如雷。
又是這樣!
“疾風之勢。”剛喝完,一道淡藍色光環遍布全場,就連場外的江楓都感受到了這股獨特的力量。
動了動手指,江楓敏銳的感覺到,她的身體的確變輕靈了許多。
下意識與李清明對視了一眼,江楓眼神閃動起來。
布拉格給自己加了速,終於勉強跟上餘殊的速度。
兩人都是以皮糙肉厚聞名的職業,一時間場中隻剩下沉重的悶聲。
突然,江楓聽見了利刃切割身體的聲音。
江楓瞬間變色,站起身,“餘殊!”
布拉格穿著甲胄,而且餘殊是大劍,這個聲音……
紅衣女子隻稍微偏了偏身子,避開要害,便一往無前的攻來。
布拉格沒想到她這麼狠,瞳孔收縮,被一劍砸在胸口,整個人吐血倒飛了出去。
殷紅的鮮血撒了一地,餘殊去勢不改。
“餘殊!回來!”江楓真元震蕩。
餘殊眼眸一冷,乾脆的收起劍,一拳砸了過去。
布拉格被打的連連吐血,胸口仿佛被碾過一般,悶痛至極,她連連咳血,卻也怒不可遏。
誰還怕受傷不是?
跟聖騎士比續航,死的肯定是你!
看見餘殊棄劍,她怒從心起,大喝了一聲好,也收起劍一拳頭砸了過去。
兩人就像兩匹激起了血腥氣的野狼,招招嗜血,暴戾凶狠。
看著地上殷紅的血跡,江楓臉色鐵青。
布拉格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一有空就是治療術,偶爾放個光環。
餘殊果真不愧武者盛名,方寸之間武者為尊。
即使是聖騎士也得靠邊站。
江楓根本沒看布拉格,她的目光一直凝在餘殊身上。
布拉格時不時悶哼吐血,但是餘殊卻從沒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吐血。
但是江楓卻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極為難看,“餘殊,夠了!”
接受到江楓的眼神,銀狼極為意外,她道,“布拉格,你投降吧。”
“你比不過餘將軍。”
人家本身有傷,短短幾劍就把她打的棄盾,剛打出優勢時又棄劍。
她還穿著甲胄跟人比拳腳,就這還被打的連連吐血,人家卻一口血都沒有吐過。
布拉格:“我認輸!!!”
她大聲喊道。
她能感覺到眼前女子的情況,雖然自己被她打的很慘,但是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是本來,她是根本不用與她近身的。
而且她還有傷在身。
布拉格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腦子發熱的階段一過去,就想跟她拉開距離認輸。
誰知女子根本不放過她,布拉格甚至連張嘴的空閒都沒有,被她暴戾凶猛的攻擊節奏拖的沒有絲毫空閒。
此時聽到銀狼的聲音,她如蒙大赦,硬挨了幾拳連滾帶爬的逃出餘殊的攻擊範圍,一邊跑一邊喊,“我認輸!我認輸!我認輸了!”
她模樣淒慘的很,鮮血沾了胸前甲胄,可憐巴巴的跑到銀狼身邊,銀狼當即心疼了。
江楓在她們停下的那一刻,就瞬間衝了過來。
她一把拉住餘殊的手,臉色難看至極。
餘殊表情淡淡的,平靜的陳述道,“我贏了。”
江楓卻沒有理她這句話,轉頭道,“布拉格也受了不輕的傷,她我收下了,你帶她下去療傷吧。”
銀狼當即告退,拉著妹妹走了。
江楓終於憋不住怒火,“餘殊,你自己什麼傷勢你不清楚嗎?”
“你逞什麼能?!”
餘殊:“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江楓陰沉著臉,伸手在她肩膀上一拍。
女子蒼白的臉色瞬間漲紅,她猛然轉身哇的一口吐出血來。
鮮血仿佛不要錢一樣,不敢想她內腑到底積了多少傷,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般,本來矯健的背影仿佛一瞬間孱弱了下來,好半天,她甚至都沒直起腰來。
江楓看著她的背影,眼中自責與懊悔幾乎溢出來。
許久,見她終於直起腰。
“阿殊,”江楓從身後抱住她,沉聲道,“我錯了。”
餘殊好不容易回過神,聞言又咳了兩聲,淡然拭了拭嘴角,“你想的太多了,這跟你沒關係。”
江楓看見,她蒼白的手背上那抹殷紅的血跡,更自責了。
將她拉的踉蹌轉身,“餘殊,我本以為我是在給你空間,給你選擇權。”
“但是我現在覺得,我錯了。”
餘殊實在沒力氣說什麼,她闔了闔眸,“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江楓憋了憋,略過了那些懊悔,軟下了語氣,“阿殊,你調查有結果了對不對?”
餘殊眼睫微動,漂亮的眼睛漆黑如墨,她靜靜的看著江楓,沒說話。
江楓:“我再厲害,也影響不了首輔對不對?”
“首輔下的令,完全跟我沒關係對不對?”
她圈住女子柔韌的腰肢,“阿殊,你彆生氣好不好?我隻是剛剛一時沒想起來,下意識呆住了,不是真的不在意你。”
餘殊看了江楓一會,麵無表情,“放手。”
“不放。”
餘殊沉默了一會才道,“……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江楓:“那你不許跑!”
餘殊淡然,“我為什麼要跑?”
江楓這才試探著放開手,下一瞬又捉住餘殊手腕。
果然,還是抓著放心點。
上次李清明就是因為抓的不夠緊,才從她手裡溜走了。
見餘殊隻是瞥著自己,沒有開口,江楓總算鬆了口氣。
她剛剛突然反應過來。
發現之前任命餘殊為中尉,她雖然生氣,但是還能笑的出來,雖然是假笑。
但是後麵情緒顯然不對勁了,江楓想了半天,才突然發現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
既然查出來是首輔,那麼餘殊就不用受委屈了呀?
她當時沒反應過來,怪不著餘殊那麼難受。
她是不是以為自己是想拋棄她?
江楓真的隻是慣性反應,沒有及時想起來。
結果……江楓看著她過於鮮豔的唇色,後怕極了。
再讓她看一次奄奄一息的李清明,她真的會瘋的。
拉著女子的手腕,江楓將她強行拉入堂中。
李清明一直抱著手,麵無表情的看著。
此時餘殊一進來,她眼眸微凝,看向了她的後腰。
“江楓。”
江楓看向她。
李清明:“她背上有傷。”
江楓瞬間回過頭,拉著餘殊就轉了過來,“哪兒呢?哪兒?給我看看。”
餘殊很受不了她們這種表情,忍不住淡淡道,“小傷而已。”
見她反抗,江楓生氣,“餘殊,你個病秧子少給我裝!”
如果不是她拉著餘殊不給她走,她是不是想一直憋回家,然後再咳成血人?
江楓:“布拉格那個狗日的,穿著甲胄打架,也虧她想的出來!簡直不要臉!!!”
她無能狂怒的模樣,讓餘殊微怔。
她麵無表情的提醒道,“她也是你的手下。”
江楓怒道,“手下你大爺!她跟你一樣嗎?”
餘殊眼睫微動,燭光下她的眼睛漂亮極了。
她問道,“她跟我哪裡不一樣?”
江楓一憋,這話她可說不出口。
她虎著臉道,“你管哪裡不一樣呢?閉嘴。”
李清明冷颼颼的插口道,“我也想知道。”
江楓:“……”
臥槽,你們都不害臊的嗎?
隻要我皮厚,尷尬的就肯定不是我。
於是江楓一臉正色道,“你們是不一樣的。”
她憋了憋,儘量找了個不那麼肉麻的詞,“是我絕對信任的人,心腹中的心腹。”
李清明冷哼,“你表現可一點都不像!”
餘殊:“我也這麼覺得。”
聽到餘殊主動開口,江楓心中暗喜。
她麵上卻不顯現出來,皮厚道,“那不是餘殊想跑嗎?”
“我也不是那種強人對不對?人家不願意還綁著她逼她願意。”
李清明冷笑,“那是你因為你沒有迫切的想要。”
她以自己對江楓的理解道,“你特彆想要的東西,就算強迫也會留下的。”
言下之意,你不留還是因為沒那麼想要。
說著,她眼眸也有些波動,顯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江楓眼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中都繃了起來。
她厚著臉皮道,“我不知道,你瞎說。”
“去去去,彆搗亂。”江楓發出驅趕小動物的聲音。
李清明臉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