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
這是上路爆發的一血。
而在下路,沈醇一段位移,收割掉了剛才扛塔的那位,奚瓏滯留了一個,再死一個。
梅薇思位移跟上,沈醇借奚瓏躲了一下傷害,位移刷新,直接落在了他落地的地方,控製,收割。
三殺!
開局一分鐘,四個人頭進賬。
經濟一下子拉開了差距。
奚瓏放下了回城技能,沈醇站定,用那點兒血皮清理著兵線。
丁宣標點:“小心打野。”
沈醇同樣給他標了點,丁宣技能一甩,直接控製,遷越技能交上,扛著塔收下了人頭。
團滅。
青訓室內一時間有些安靜,青年說道:“這個射手有點東西。”
“剛才宣誓不應該有我的視野。”打野的青年皺眉道。
按理來說他應該去收割下路的殘血的,但宣誓卻精準的命中了。
“大概是意識,你給下路送四殺,這一局就不用打了。”青年說道,“先發育。”
他們倒是想發育,可路維斯大招開啟,支援速度無比的快。
即使他們想要抵擋,先不說對麵的射手,就突然跳出來的打野都讓何嶺的梅薇思吃不消,直接輸出脫節。
岑岶將對方血線壓低,再次挑起控製,卻沒有銜接普攻。
沈醇技能跟上,一一點過。
四殺!
“謝謝隊長讓人頭。”沈醇笑道。
擁有了四殺buff在手的達芙妮有多可怕,青訓的成員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本來對方的打野就夠神出鬼沒了,達芙妮更是不知道從哪個草叢裡竄出,收了人頭不說,順手將野怪也清了一波,你想追他,路維斯技能一開,直接從下路竄到了上路,又在幾個人想回城的時候直接跳進基地,收割,切換著裝備跑了。
團滅。
基地被推是必然的,一局結束,戰績可謂相當的好看。
不能說是剃光頭,但也差不多。
“他好像真的挺厲害的。”何嶺說道。
他以往最拿手的梅薇思直接打出了0-5的戰績,越到後麵越有心無力,即使對麵的配合略有脫節,可想要追上對方的達芙妮,卻好像總是差了那麼一口氣,被對麵溜著玩。
打野彆說殺對方了,不被對方蹲都已經謝天謝地了。
“主要是太想針對他了,其實主力那邊宣誓是短板。”首位的青年道。
“可是有隊長的打野在,想抓宣誓很難吧。”
“下局怎麼打?”
“按照以往的節奏打,主要克製中路,支援跟不上,中路局麵一打開,視野就敞亮了。”其中一人道,“不能著急,一著急就容易崩盤。”
“行。”
青訓那邊準備著,丁宣嘖嘖了兩聲:“我還是喜歡跟你做隊友。”
他就沒打比賽打的這麼舒服過,沈醇不怎麼說話,但是他的點遍地標,而隻要標中的點,十次有九次都是對的。
再加上打野位的精準切人,對方往往還沒有成型就垮了。
“謝謝宣誓大神的肯定。”沈醇說道。
“客氣客氣。”丁宣笑道,“再接再厲。”
“奚瓏的路維斯打的不錯。”沈醇說道。
輔助的卡視野和遊走能力都做的很好,讓他安心脫身了好幾次。
“我會繼續努力的。”奚瓏輕輕鬆了口氣。
他看了很多次複盤,沈醇的輸出是相當猛烈的,有時候即使退了也未必就是慫,進了也未必就要上,他在慢慢的摸清那個規律,雖然才找到了一點邊角。
他們說話的空隙,對局已經開啟,對方上去先扳雷司麗,再扳達芙妮。
“哎呀,竟然能夠搶到隊長的扳位,了不起。”丁宣說道。
對方三扳的就是路維斯,簡直將克製寫在了明麵上。
“奚瓏也了不起。”丁宣說道。
“沈醇。”岑岶叫了他的名字。
沈醇看了過去道:“怎麼了,隊長?”
“想試試打野位麼?”岑岶說道。
其他人紛紛看了過去,岑岶說道:“你的打野很強,控場能力也很強,想試試麼?”
“那隊長你呢?”沈醇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我來補射手。”岑岶說道。
“隊長,沒必要這樣吧?”丁宣臉色都變了。
“隻是戰術調整。”岑岶說道,“位置多變,對方才會摸不清套路。”
沈醇的能力不僅僅局限於射手,如果哪個位置都能補,sp的實力會上升不止一個層次。
丁宣尷尬了一下:“哦……”
“可以。”沈醇笑道。
沈醇拿了可以隱身的魯西斯,岑岶則拿了位移很多的梅薇思。
他們倒是試驗的很快樂,對麵在看到角色對應的名字時那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們是忘了切換英雄麼?”
“隊長的射手也很厲害,但新主力的打野什麼樣……輔助開局去跟打野。”
雖然不知道對方打野怎麼樣,但根據上一局的經驗,那家夥打個射手都能夠陰成那樣,打野說不定更氣人。
而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何嶺的射手是有免疫物理輸出的技能的,但往往還有開出,人已經無了。
不管他在哪兒,對方都能夠摸著他,打一套,頭也不回的走,就這麼看著他死亡。
即使他一步一個草叢的探,對於那種隱身的英雄,看到標識的時候屏幕已經黑了。
輔助倒是拚命保護他,但是對方那一個微微的側身,躲過控製技能就往他身上追,等他交了技能又跑的騷操作層出不窮,等他想回城,麵對的就是死。
一局死個五六次算什麼,何嶺看著自己0-12的戰績,那一刻真的懷疑人生。
“穩住,他後期的傷害就不行了。”首位的青年道。
“可是後期還有隊長呢。”何嶺說道。
沈醇的魯西斯切完脆皮就跑,團戰永遠少人,即使抱團,他也能忽悠你先交技能,丁宣控製,壓低血線,岑岶再一一收割。
團滅!
失敗的字眼浮現,何嶺看著自己0-15的戰績吸了下鼻子,眼眶紅了。
“他這個確實比較厲害,不怪你。”打野安慰道。
他也頭疼的很,即使他把野怪拉到草裡打,對方也能搶走,順便帶走他,就跟開了透視一樣,哪兒哪兒都能找到他。
這種強大的壓力,讓他的心態都有點兒崩。
沈醇保存著回放,旁邊幾個人紛紛看向了他,沈醇側眸道:“怎麼了?”
“沒事,你打野挺厲害的。”丁宣笑的十分糾結。
0-15。
雖然說是青訓的成員,但是那跟普通玩家也是有相當大的差距的,意識什麼的也不至於太差。
這種戰績,對於脆皮而言真是一生的噩夢,就算是曾經被隊長支配過,隊長好歹做人,不至於剃成這樣,沈醇這純粹不做人。
“這個戰績真可怕,何嶺心態會崩吧。”奚瓏驚歎道。
他一想想被殺成這樣,背後都毛毛的。
“故意的?”岑岶看著正在喝水的青年問道。
沈醇笑道:“示範一下有效針對射手的方法。”
這個遊戲的趣味性在於想要贏,需要團隊的共同努力,但坑的地方也在這裡。
如果隻是一個人,死就死了,但隊友扛住了,時間拉長,死亡次數會直線上升。
一般而言是打不到0-15的,但對方其他隊友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不錯的,然後就造成了這樣的結局。
丁宣:“……你這麼記仇的?”
那他之前得罪他的次數可不少,日。
“我這是示範。”沈醇笑道,“記什麼仇?”
“沒什麼。”丁宣說道。
他以後要考慮不能得罪這位了。
“打的不錯。”岑岶說道,“但下次隊內賽平衡一下。”
隊內賽輸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磨練陣容,0-15,確實容易崩心態。
“沒問題。”沈醇說道。
“平衡一下?”奚瓏疑惑道。
“大概就是脆皮的人頭平衡一下,比如中單和射手,一個3-7,一個0-15,平衡一下,一人11個。”丁宣說道。
奚瓏:“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區彆。”
丁宣摸著他的頭道:“小奚瓏,你要知道,打野都是心黑手辣的。”
比如他們隊長,那是聯盟多少脆皮的噩夢,現在雖然略有收手,知道平衡了,但是大部分脆皮看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現在又多了一個沈醇。
隊內賽兩局結束,作戰的視頻紛紛被複盤著,找著自己的問題。
俱樂部內的消息還是傳播的比較快的,比如隊內賽新來的主力給青訓射手打了個0-15這樣的消息,也就是幾個小時時間直接傳遍了。
伍欽的頭一個賽兩個大,找到人做思想工作的時候,那小孩兒一邊紅著眼睛,一邊還在看複盤。
偏偏這事沒法說沈醇,公平公正的打比賽,把對方心態打崩才是一個優秀選手應該做的。
也就在隊內賽的第二天,沈醇的名字提交到了賽事總部,昵稱同樣提交了上去。
這則消息一公布,其他戰隊幾乎是第一時間察覺的。
if戰隊內,一個戴著無框眼睛的男人看著醇這個賬號,臉色有些凝重:“之前沒有人對接這個人?”
“添加好友能發送過去,但是對方不拒絕也不接受。”呂塗說道,“沒想到會加入sp,現在怎麼辦啊,隊長?”
“sp確實缺一個強力的射手位。”男人說道,“一兩局看不出結果,勝率這個東西目前不排除是車隊的可能性,當時你們那一局的支援是比不上隊內的,正式比賽不至於打成那樣,主要是你說的預判。”
要是真的能算準,整個地圖對對方而言,就像是全透明的東西,會相當難打。
“他的節奏太快,輔助跟他明顯是脫節的。”趙雷說道,“幾天的時間,配合度上肯定比不上我跟呂塗。”
“可還有一個岑岶呢。”男人歎了口氣反而笑了起來,“走了個李源,其實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好好準備吧。”
if戰隊的消息並沒有往外透露,其他戰隊還在調查著醇這個人的來曆。
但賽事在即,騰出的功夫不多,甚至一些戰隊並沒有將這臨時頂替的人放在心上。
不是不在意,而是即使把岑岶突然拉進一個戰隊,沒有配合照樣會出現脫節的情況。
反而是sp的粉絲十分關注這件事情。
請叫我岑夫人:這個醇是誰啊?青訓隊員麼?
哆啦b夢:不知道,反正李源走了,sp這個賽季懸了。
豬豬:能夠得到白神認可,應該還不錯吧,要是真的差勁,也不可能讓上。
陶瓷加工:希望吧,彆到時候真應驗了江河的猜測,sp的臉可就丟大發了。
sp內部倒是有了沈醇本人的消息,原本的賬號也被伍欽公布了,那樣的戰績讓很多人服了下來。
“也不能怪隊長讓人空降,這戰績真的絕。”青訓的隊長說道。
“嗯,突然覺得被殺成那樣也不虧了。”何嶺說道。
隊長皺了一下臉道:“強是真的強,狗也是真的狗。”
那0-15的戰績,一看就是故意的,他們第一局也沒有拿他怎麼樣,第二局就被打成了那樣。
何嶺:“……”
……
“沈哥,聽說何嶺哭了。”奚瓏在吃飯的時候小聲說道。
“我真的比你小。”沈醇說道。
奚瓏皺著臉道:“叫哥挺好的。”
他也不敢讓沈醇叫他哥,厲害的人當哥,沒毛病。
“好吧,何嶺是誰?”沈醇問道。
“就是你上次打成0-15的那個射手。”奚瓏說道。
“然後呢?”沈醇問道。
他倆這裡說悄悄話,其他人都看了過來,奚瓏愈發小聲了:“他說能不能教他兩局射手?”
“等我有空了,這幾天不行。”沈醇笑道。
“沒問題!”奚瓏說道。
其他等著聽八卦的人一臉蒙,丁宣說道:“小奚瓏,你不會現在才收到消息吧?”
“這兩天忙著複盤來著。”奚瓏說道。
沈醇笑了一下。
“何嶺的射手打的還不錯。”岑岶看著麵前和諧的畫麵道,“就是年齡小,狀態還不穩定,我有考慮讓他成為替補,賽事不緊張的磨礪磨礪,你要是有空,可以帶帶他。”
“隊長,我還是新人。”沈醇說道。
岑岶疑惑:“嗯?”
“我還是需要人帶的時候。”沈醇笑道。
一桌子都沉默了下來,丁宣覺得他說的沒毛病,但這家夥是真的從來沒把自己當外人過,哪有新人上來就瘋狂欺負老隊員的,不都是老隊員給囂張的新人一點兒教訓,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到這裡全反過來了。
“沈醇說的也沒錯。”伍欽清了清喉嚨說道,“何嶺那邊的事暫時不著急,先把這賽季打好。”
“嗯,知道了。”岑岶垂下了視線道。
他剛才那一瞬間隻是有一種莫名的不舒服。
沈醇很厲害,技術很強,雖然性格有時候皮了一些,也有一些年輕人的傲氣,但一點兒也不招人反感,反而相當的靠得住。
隊友會喜歡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誰都會喜歡優秀的人。
他會在職業賽事的舞台上發光也是注定的事,他很期待看到他被所有人喜歡的模樣,隻是當他的注意力在彆人身上時,他竟然有一種想要將他的注意力拉過來的感覺。
“隊長,我挺好帶的。”沈醇留意著他的視線笑道。
“嗯,確實。”岑岶轉眸對上他的笑臉時說道。
說起來皮,其實一點兒也不會給彆人添麻煩。
奚瓏打量著他們兩個,驀然起身,端著自己的飯和平板換到了丁宣的那邊。
“你乾嘛呢?”伍欽好笑的問道。
“跟太閃亮的人坐在一起壓力很大。”奚瓏歎氣道。
丁宣嘖嘖道:“你都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
“我也壓力很大。”沈醇笑道,“難兄難弟。”
岑岶微怔,丁宣當即表達了不滿:“你壓力大個鬼。”
“隊長長這麼帥,遊戲又打的好,跟偶像坐一起,當然壓力大。”沈醇說道。
“我記得你當時還把你偶像一炮轟死了呢。”丁宣說道。
“那不是你的號麼?”沈醇說道。
丁宣:“……”
“賽程下來了。”伍欽打斷了他倆幼稚的對話,“第一戰是跟b市的ck戰隊打,ck戰隊以往也是奪冠的熱門,大家做好準備。”
“好。”幾個人紛紛應聲。
“b市比較冷,倒春寒很厲害,衣服帶厚一些,彆著涼。”岑岶說道,“沈醇,你的身份證記得給伍欽。”
“知道了,隊長。”沈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