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中午,鋪子裡來買東西的人不少,買辣鴨貨的,買烤雞烤鴨的。宋家食鋪開業不久,生意便異常火爆,尤其當日宋子遇送鴨脖送烤雞那些官員更是一吃驚為天人,自此愛上這一口,時不時的遣人來買上一些。
至於鋪子裡那些桌椅板凳,多是給等著取食物的人準備的。柳依依的一聲令下,晉王府跟來的奴才也沒多想,直接上去便砸。
而此時等在這裡的人有普通百姓,也有官宦人家的下人,於是這些人便目睹了晉王府的人大肆打砸。
徐容繡在一旁冷眼看著,拿出紙筆將被砸的東西一一記下來,然後在後頭寫上價格,等東西砸的差不多了,柳依依滿意道,“徐姐姐,可滿意?”
徐容繡嗯了一聲,“挺滿意的。”
說完她揚了揚手裡的單子,“單子列好了,什麼時候賠?”
柳依依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賠個鬼。走。”她說完暢快的看了眼徐容繡波瀾不驚的臉嗤笑一聲上了馬車。
“弟妹,這咋辦?”張氏方才嚇破了膽,偏偏田友水又不在,這會兒瞧著滿地的狼藉彆提多害怕了,“聽說這是王府的人,那不就是皇上的親戚了?”
張氏說著眼淚都心疼的掉了下來,“這好不容易置辦下來的……”
徐容繡應了一聲,“我去討回來。”
張氏聞言拉住她,“你咋討回來她可是王府的人.”
“王府的人怎麼了”徐容繡看了眼屋裡的人,“這裡的各位有多少是官老爺家的人,他們可曾仗勢欺人”
“不說我宋家未做錯什麼,就算我宋家做了錯事,我夫君好歹朝廷命官,自有朝廷律法約束.晉王乃當今聖上一母同胞,是國之棟樓,我不信晉王會包庇府內女眷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徐容繡說完,屋內來買東西的客人道,“在下願意給太太作證。”
“我也願意作證,太太是個好老板。”
徐容繡一貫冷著的臉微微動容,她朝眾人微微頷首,“多謝。”
說完這話徐容繡出了鋪子直接走了,不過她也沒直接去晉王府而是先回了家,路上遇上鄧繁,鄧繁焦急道,“我聽門房說柳依依去了你家鋪子?”
徐容繡淡淡的應了一聲,“來了,將鋪子給我砸了。”
“她竟敢!”鄧繁氣道,然後拱手致歉,“都怪鄧某,這一應……”
他未說完便被徐容繡打斷,徐容繡道,“你又不是她爹又不是她男人,這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鄧大哥隻當不知道這事便好。”
徐容繡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徐容繡回到家取出她的殺豬刀用包袱包起來背在身後想了想又覺得不行,又把殺豬刀放了回去,徑直打聽著往晉王府去了。
晉王是今上的親弟,在京城地位尊崇,王府就建在皇城根下,距離皇宮也不過一盞茶的距離。徐容繡看著晉王府高大的門口信步上了台階然後對守衛道,“臣婦乃宋家食鋪老板,特來找王妃主持公道。”
守衛看她一眼頗為不耐,拿手揮她,“去去去,這是什麼地方,容的你在這撒野,快滾。”
徐容繡往後退了兩步站定後冷笑,“我當晉王妃公正不徇私,如今看來不過如此,一守門士兵都如此不知禮數,難怪府中女眷都能囂張跋扈強欺百姓!”
“王妃的聲譽可是你能胡亂攀汙的,還不快滾,再不滾彆怪我不客氣。”守衛手扶在刀上作勢要拔刀。
徐容繡冷笑,“堂堂晉王府竟這等作派!天子腳下,朗朗乾坤,我來求見王妃主持公道,你竟如此阻攔,你還敢當眾行凶不成!”
晉王府前這會兒聚集了好些看熱鬨的百姓,徐容繡朝著守衛朗聲道,“我已說明來意,你卻如此阻撓,莫不是你收了誰的好處故意阻攔!”
那守衛被徐容繡一說,臉上頓時閃過心虛,徐容繡一瞧哪還不知恐怕真有此事,“既然如此,那我便去金兆尹狀告晉王府禦下不嚴!若京兆尹不敢管,那我便敲登聞鼓,我相信大周總有給我伸冤的地方!”
“你這婦人!”守衛惱羞成怒,當即將刀□□。
徐容繡淒涼一笑上前一步,挺直了腰背,“要殺便殺,我夫君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總沒有看著妻子枉死的道理。”
守衛將刀橫在她脖子上,麵露遲疑,這時王府內迅速走出一穿著考究的女子,嘴裡喊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