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1 / 2)

長安 啟夫微安 5362 字 9個月前

靖王私兵的令牌就換了薑怡寧一命?這筆買賣怎麼算, 都讓人覺得無法接受。

長安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長公主,實在想不通,到底對薑怡寧抱著怎樣深厚的感情才如此舍得。長公主被她看得不自在:“令牌並非祖母給的, 是怡寧自個兒藏的,祖母隻是從中充當了遞信兒的……”

“此事不必與本妃解釋, 長公主如何抉擇,與本妃無關。”

不得不說, 薑怡寧跟周修遠攪合在一起給長安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這時候說什麼主角光環有些可笑, 但薑怡寧這如蟑螂一樣怎麼按都按不死的好運氣, 當真叫人十分心煩意亂。尤其周修遠最終還是登上了皇位。

長公主見她這般頗有些無措,但叫她眼睜睜看著薑怡寧死, 她無論如何做不到。祖孫倆因著薑怡寧的事兒,再一次鬨了個不歡而散。

至此長安對她避而不見,直至溧陽王一行出京, 長公主都沒能再見長安哪怕一麵。不過靖王私兵令牌的事情, 等周和以下朝回來,長安立即就與周和以說了。

周和以早知這件事,但心中對周修遠的速度還是感到有些煩悶。周修遠之所以一直壓著沒對付他,就是周和以手握京郊五萬精兵。一日虎符沒拿到手,他便一日不能對周和以如何。如今靖王的私兵落他手中,再加上五千禁衛軍。若周修遠突然發難, 那事情就難說了……

出京之事,宜早不宜遲。

出京這日,蘇家老太太老爺子也親自來送行。

這一年長安與蘇家來往密切。蘇家幾個舅舅雖不大待見長安, 但隨著長安身份水漲船高,又救下周姓皇室上下,手中握了皇帝的三道免死金牌。他們哪怕預備著往後若是犯了大錯能免重責,巴結好長安,怎麼也得做出親昵的姿態來。

長安跟他們本就是麵子情,除了拉著蘇家老太太多說了會兒話。旁的人,長安隻淡淡地謝過了他們的送行。

時辰差不多,長安揮彆了蘇家老太太,一行人調轉車頭便西行而去。

麵上看著是這樣的,實則出行這一日的馬車一路行至深夜,周和以帶著長安半道兒又折回了京郊一處隱蔽的彆莊。拖了五六日,從另一個方向走。長安雖然詫異周修遠臨時改變路線和出行日期,但還是信他所做之事必定有道理。

從京城到北疆,日夜兼程也得兩個月。

小夫妻倆與溧陽王府的車隊分開,就一輛青皮小馬車。一路上,長安與周和以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長安本就是現代人,不用人伺候也能料理好自個兒。倒是周和以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天之驕子,本以為什麼都不會,結果料理兩人料理得比長安更仔細。

長安在驚訝之餘有些恍惚,莫名生出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好似她與周和以這般相依為命的趕路,在很早以前就發生過似的。

周和以不知長安心中所想,小心地隱藏兩人的蹤跡。

長安見他這般,後知後覺地明白了周和以此舉的緣由:“難道周修遠想對咱們下手?”

周和以回頭看了她一眼,而後放下手中正在端量著的武器:“若是可以的話,周修遠最希望死在那次兵變中的人,其實是我。”

長安眨了眨眼:“我知道。”

“父皇中毒,靖王突然兵變,其中未嘗沒有周修遠的手筆。”周和以知道長安聽得懂,自兵變那日後,許多事兒,周和以都不瞞著長安了,“梁博一開始並非周德澤的人,半年前忽然跟靖王摻和到一起。在此之前,他聽令與誰,不得而知。”

“你覺得梁博至始至終是周修遠的人?”長安覺得玄幻,周修遠若有那麼大本事,為何當初被當眾捉奸,差點小命折在天牢裡?

“是與不是姑且不論,”周和以勾起唇角,“但夜梟不久前查到,梁博在荊州還留有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親兄弟一家子捏在周修遠的手中。”

“啊……”還有這一茬?

長安驚了,“那父皇的毒究竟是誰下的?梁博?”

“毒不是梁博,”周和以執起長安搭在膝蓋上的一隻手,在裝滿武器的盒子裡挑揀出一個銀鐲子似的東西扣上去,“但父皇體內臟器衰敗,與梁博脫不開關係。”

原來是這麼回事!

長安驚詫與周修遠的心狠,但轉念一想,周德澤也是這麼個貨色。所以明德帝到底前世造了什麼孽,教出來的兒子一個個為了權勢半點不顧念父子之情。不過再看了一眼周和以,這廝麵冷心熱,倒是個重情義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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