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一哭嗎?(大師兄是想要與我這罪人結...)(1 / 2)

遊子疏再次在刑罰殿看著冷慕詩遭遇仙首會審, 卻不是當初被巧舌如簧的冷慕詩給逼著生生下跪的那個他了。

這一次曆練他本以為是同平時無甚區彆,連地點都是他去過好多次的,可這一次曆練, 卻讓一切都麵目全非。

他當初有多麼厭憎冷慕詩不僅行為不端,還逼他下跪, 舌燦蓮花的害他被關在禁地三個多月, 現在便有多麼希望,她還能像當初一樣,寸步不讓, 甚至扭曲是非地為自己辯解。

可現如今早已經形銷骨立精神萎靡的少女, 身上透著一股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味道, 無論上座的仙首如何指責, 她都儘數乖順地俯首叩拜,“我認。”

在仙首們因為處置她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她也隻是神思不屬地跪在地上,轉過頭, 視線看向她身側的虛空處。

遊子疏心頭一跳, 上一次的刑罰殿, 蕭勉就跪在她的身側, 她……

遊子疏獨臂攥緊了手中雪靈, 他想起那天, 他不慎以雪靈刨開了她的後背,她那雙眼看向他的時候, 卻帶著些許哀求, 甚至是對朋友才有的親密。

他們同生共死過, 按理說應該算作朋友的,他們本身也是門中師兄妹。

可這麼多年, 他與許多弟子,來來去去的太多人同生共死過,也有驚才絕豔的天才,也有人淒涼隕落,但是遊子疏從來不曾為誰收過已經揮出去的劍招,也不曾如此刻這般動容過。

情愛當真如此磋磨人,甚至是摧毀人嗎?

她為了蕭勉境界倒退,修為毀於一旦,甚至背負上置這天下於危難的大罪,真的值得嗎?

仙長們的爭論很快有了結果,哪怕是花掩月在仙門地位一直連掌門正平也要向後站,她也僅僅能夠保冷慕詩一個不死和不被逐出師門。

她被罰關於禁地後的碧岩窟中三百年,那裡冬寒夏熱,並不與太初山中氣候相通,寸草不生,連妖魔獸都鮮少會去。

最重要的是靈力稀薄,根本極難修煉,遊子疏一直緊攥的手指鬆了又緊也不知道多少回,最終連手心都濕漉漉的,他才徑自走到大殿的中央,“噗通”跪地。

“弟子認為不妥,那碧岩窟中靈力稀薄,師…師妹若是去了,三百年無法修煉到月重,壽數不足,必將在其中化為枯骨。”遊子疏對著自己從未求過,甚至連說話都不太多的師尊,端端正正地叩首,“師妹好歹為血魔山的封印出了一份力,罪不至死。”

“這等刑罰,與殺她有何區彆。”

“放肆!”掌門正平被自己的大徒弟氣得呼吸不暢,手狠狠在座椅上一砸。

旁邊的三長老連忙道:“也怪我,哎,我若不是不慎壓碎了長老玉佩,豈容她將天魔的寄生體留在蒼生院那麼多天,應該將天魔寄生體早早地送回禁地去才對,那樣說不定天魔早就覺醒了,也不用費力加固什麼血魔山,直接開打!”

三長老這一番陽奉陰違,實在是讓在場仙君個個表情扭曲,他話音一落,天虛子也歎了口氣,雖然沒說話,但蕭勉到底是他的弟子,出事之後他第一時間鐵麵無私地將他鎮壓於禁地,若說半點沒有心疼,他也不至於這些時日一直鬱鬱。

而花掩月也不說什麼讓掌門正平輕饒的話,隻是抱著手臂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幽幽看著正平,看得正平頭皮都麻了,她才開口:“門中許多丹藥一直都是我這罪徒煉製,勤勉非常,品階上等,若當真將她囚到死,那也沒什麼,左右門中低階弟子的丹藥,往後供應從三十日一取,改為半年吧。”

她這話一說,連刑罰殿站著的弟子們都不淡定了,低階丹藥的供應確確實實這近一年由半年變成了每月一領,也確確實實品階上等,食用後對修行裨益不小。

若當真改為半年一次,又即將麵對與魔族開戰,那他們這些修為低等的,怕是日子不好過了。

於是跟隨遊子疏身後,刑罰殿那些素來鐵麵無私,連宗門女修多戴個頭花都要扯下來的混蛋們,也以印橋為首,“噗通噗通”青蛙跳水一樣跪了一地。

“弟子們也以為,囚禁三百年,對於師妹的刑罰太過。”

冷慕詩都忍不住抬起頭,先是遊子疏再是刑罰殿弟子們,她何時變成了個如此搶手的師妹了。

“不若讓她以煉丹抵消罪障。”天虛子開口,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滿麵肅冷,自冷慕詩入山這麼長的時間,他從未對她關注過,實則是不太喜歡她這等執拗心性。

但如今連這真的活祖宗也不忍她當真就此被囚至死,便開口提出了這個辦法。

眾仙首再無任何異議,正平也就坡下驢,他實在不敢再堅持,他有種預感,他若當真不肯退讓,他師姐眼睛將他身上燒出窟窿事小,自此索性不肯出丹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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