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從出道當了演員,自己賺錢之後,就自己買房在外麵住了,這邊除了沈珩帶他回來,他都很少踏足,一般是沈睿哲在住。
白涼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上麵涼涼的,體溫明顯已經退下去了,但臥室裡沒人,也不知道三更半夜的沈珩去了哪裡。
雖然在電話裡對沈珩尖酸刻薄的,實際上白涼是離不開沈珩的,這已經形成一種習慣,除非沈珩有不得已離開國內的理由,其他時間白涼必須要看到他本人,或者待在他身邊才行。
白涼光著腳在臥室裡兜兜轉轉了一圈,走到門口那裡才看到浴室關著門,磨砂玻璃透出一點裡麵的燈光,外邊的架子上掛著身上換下來的衣服。
確認沈珩在裡麵洗澡,白涼的焦躁才冷靜一些,他顧不得沈珩在裡麵洗澡,擰開門把就推門進去。
沈珩果然在裡麵洗澡,他站在花灑下麵,身上一絲不掛,高大結實的身材一覽無餘。
見門突然打開,沈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白涼進來了,他關了花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順便將打濕的額發撂到頭上,那張輪廓分明帶著歐洲血統的臉全部露了出來,英俊性感得不像個快四十歲的老男人。
白涼心跳得很快,赤腳小心翼翼地踩在濕漉漉的地板上,往沈珩那邊走。
沈珩先他一步拿過浴袍披上,怕他腳下打滑摔了,就將他一把抱起,然後打開浴缸的水龍頭,往裡麵注熱水。
浴缸旁邊甚至還放著白涼以前洗澡玩的玩具,黃鴨子小彩球和勺子,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地擺在浴缸沿。
還是沈珩為了哄他自己洗澡而給他準備的,白涼以前是真的黏人,黏到了一步都不能離開的地步,他好像什麼都怕,好像隻要身邊沒有人,他就會回到那個黑暗絕望的世界。
白涼坐在浴缸裡,仰著脖子看沈珩,雙手拿著沐浴球,被熱水蒸紅的臉無辜又自然,還沒說話就讓人先心軟了。
沈珩站起來,正轉身要走,白涼就丟了手裡的沐浴球,急急忙忙地去抓沈珩的浴袍。
“要一起洗。”白涼的嗓子有點沙啞,這句話說得輕不可聞。
可沈珩還是聽到了,他把手放到白涼頭頂,揉了一揉說:“等我把浴袍脫了再跟你洗。”
白涼這才猶疑地鬆開手,趴在浴缸沿上,目不斜視地盯著沈珩看。
浴袍除下來,露出沈珩寬厚結實充滿力量的背脊,白涼看著他的背影發怔,一直到沈珩走過來,踏進浴缸都沒有回神。
沈珩坐下來後,白涼就習慣性靠過去,這個浴缸夠大,能容下沈珩,再容下他窩在沈珩懷裡。
雖然說退燒了,但白涼還是覺得自己身體有些虛浮,自己坐在水裡的時候,感覺這些水很深,深到幾乎要淹沒頭頂,又好像自己變得很輕,能浮在水麵上,找不到著力點。
隻有緊緊抱住沈珩,那種失重感才會消失。
沈珩已經習慣給他洗澡,他從白涼身後找到那個漂浮在水裡的沐浴球,打了沐浴露給他擦身體。
白涼享受著沈珩久違的洗澡,舒服得要睡過去,哪想他剛要睡著,沈珩就著他窩在懷裡的姿勢把他抱了起來,出了浴室。
沈珩要穿衣服,把白涼放下去前單手把浴巾鋪好在大床上,白涼在鋪好的浴巾上滾了一圈,身上的水珠擦得七七八八,就想鑽回被窩睡覺。
換上居家服的沈珩彎腰把他從被窩裡挖出來,白涼就不耐煩地哼哼:“不要吵我,老王八蛋。”
伺候了他小半天加一個晚上的沈珩聽到他沒心沒肺的這樣一句話,眉頭一挑就捏住他的鼻子,白涼的鼻子高挺秀氣,一點都不軟,沈珩也不怕把他的鼻子捏變形了。
“起來了寶貝,我們先下去喝點粥。”
白涼半推半就地讓沈珩拉起來,被抱著也不安分,明明洗澡的時候還病怏怏的,洗完澡就像變了個人,多動症一樣在沈珩懷裡亂動。
沈珩抱著白涼,感覺他比年前長高了一些,好像不像之前那麼輕鬆了,這樣抱著這麼個已經成年的年輕男孩子走路本身就不太方便。
於是他鬆了鬆手臂,還在東張西望的白涼突然感到屁股下的著力點變得不牢靠了,嚇得馬上就安分地抱住沈珩的脖子,一副怕掉下樓梯粉身碎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