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聲聲的畢業旅行結束,也同時意味著她們完全地畢業了。
孫瑤和許悅迎同找了一份在京北城北的一家軍/工類研究所的工作,研究所為新入職且沒有京北戶口的新人提供免費兩年的人才住房,她倆仍舊住在一起。
看著似乎同以往也沒有什麼變化,但事實上,從她們離開校園的那刻起,就不再是個自由人了。這次從泰國旅遊完回來後,她倆也很迅速的收了心,辦理入職報道,正是成為社會人。
岑聲聲選擇了繼續讀博,在一定程度上還算是自由身,張景同給她放了大半個月的假期,並不至於畢業旅行一回來就得急急忙忙回學校乾活。
因為兩人先後出國,算起來她同虞茵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麵了,岑聲聲一直心心念念著虞茵,
所以她回來後的第一時間,便是聯係虞茵見麵。
不過這次好像很奇怪。
往日裡她們的聚會,通常是會演變成為四人活動,她雖然約的是虞茵,但周時慕必定會跟著,那陸宴周也必然不會缺席。
往常甚至都不需要她先提,虞茵也會嘰嘰喳喳說著她和陸宴周到時候一起過來之類碎碎念的話。但是這次,她約虞茵見麵,虞茵聽上去心情也不錯,語氣輕快,隻是全程卻隻字不提陸宴周來不
來。
同虞茵掛了電話後,岑聲聲兩手撐著臉頰趴在餐桌上,有些奇怪地同周時慕講自己的感受。“陸宴周最近是在忙什麼彆的事兒嗎?”"茵茵好像這次沒說陸宴周會同她一起呀?"
周時慕隨意套了件寬鬆的淺灰色運動褲,在不遠處的西廚灶台煮意麵,沒回答這個問題,卻轉而問岑聲聲,“你們準備在哪裡見?有計劃玩什麼麼?”
岑聲聲眨眨眼,有一些不好意思,還有些忍不住地想笑,“我們倆見麵不就是吃吃喝喝嘛,現在暫時的計劃是準備去KTV玩一次,茵茵說她剛學了新歌,要給我表演一段。"
“唱K?"周時慕垂眸,躬身漫不經心地卷麵裝盤,“去哪?”“還沒定。"岑聲聲說,“就隨便在手機上團一個優惠的呀。”
周時慕輕微嗯了聲。
一手一個餐盤端著過來,在岑聲聲邊上的位置坐下,"聲聲。"
他突然拉過岑聲聲的手,指
腹似乎是無意識地劃過她無名指的骨節,順帶將手裡的叉子遞給她。叉子的柄還是銀質樣式的刻畫,哆啦A夢的花樣,是岑聲聲這次從泰國帶回來的小物件。
“怎麼不去悅晟?”他手又滑到岑聲聲坐著的椅子椅背,稍一用力,將她連人帶椅子拉得離自己更近些。
“既然要消費,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兩隻腳一前一後踩在岑聲聲椅子前後,變相將人完全攏進自己懷裡。
屈指撐著太陽穴,勾過頭看著岑聲聲,笑的恣意不羈,"岑老板照顧照顧我生意?"
岑聲聲一下被他問的都有些發懵了,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說悅晟其實是他的產業。
“你……的?”她楞楞眨了下眼睛。
她其實本來還想吐槽悅晟消費那麼高,可是個十足十的銷金窟,從前除非是被迫跟著去,她自己
的話才不會傻不拉幾的去這種地方亂花錢的。
不過話到嘴邊,突然意識到這她還是在悅晟的老板麵前,確實還是不合適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吧。
"怎麼?”周時慕笑,“我的不也是你的?""照顧照顧自家生意,岑老板,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下得信息量有些大,岑聲聲一下有些卡殼。
"不是的,你、原來你藏得這麼深呐?"她撇了撇嘴,微揚起下巴,頗有些義憤填膺的模樣,“我從前還以為你和陸宴周不一樣,你是一心愛國搞科研的。”
她這刻才又一次意識到自己實在單純。
哪怕知道悅晟的那位大叔也是周時慕的司機,她還隻是單純的覺得不過是大叔一個人打兩份工,現在這會兒才意識到,她這個想法有多搞笑。
不是不知道周時慕是深不可測的資本家,也不是不知道資本家本質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但岑聲聲之前確實天真地以為周時慕是資本家裡的一股清流。
她從前隻知道周時慕是雲翎科技的老板,而雲翎科技怎麼也算是愛國朝陽企業,存在的出發點也是為了打破國外的技術壁壘。正如林哲輝從前同她講的那樣,商人哪有不想著賺錢的,但雲翎也同時是想要為我們國家的芯片事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的。
並不是這樣就對陸宴周這個人有什麼偏見,
但岑聲聲隻是覺得這樣的話,周時慕應該也算是比陸宴周到底更正派些的,畢竟陸宴周手裡攥著的是京北好幾間紙醉金迷的酒吧,開的也儘是些娛樂場所銷金窟。
卻原來完全是她想多了,實際上周時慕和陸宴周從來都是一類人,也都是蛇鼠一窩,什麼最能消磨人,最能賺錢,他們就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