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嫿撇了撇嘴:“這個故事不好玩,還是上次的故事有意思。”
“郡主既然不喜歡,我便去打聽一些你感興趣的故事來,”容瑕道,“在下也覺得這個故事的結局不夠好。”
見容瑕看法與自己相同,班嫿心情好了很多,隻是內心對嚴家卻更加排斥起來。
“伯爺,”離開班家大門以後,杜九小聲道,“您記錯了。”
“什麼錯了?”
“那個老太婆沒有被封誥命,她因為迫害兒媳至死,被判了大牢,她的兒子因此仕途不順,整日借酒澆愁,還渾渾噩噩過著日子呢。”杜九乾咳一聲,“屬下覺得,福樂郡主可能更喜歡這個故事原本的結局。”
“是嗎?”容瑕似笑非笑地摸了摸馬兒的腦袋,動作輕柔極了,“我覺得這樣就很好。”
三日後,班嫿坐在鏡前精心打扮著,班恒坐在她身後的桌邊,把玩著一盒子珍珠,“姐,你今天不是去拒絕那個嚴甄嗎,不如把自己弄得磕磣一點,他也能更快對你死心。”
“拒絕他是我的事,死不死心是他的事,我怎麼能因為一個不重要的男人,把自己變得黯然失色?”班嫿小心的用指腹把口脂點到自己的唇上,讓唇變得紅潤豔麗以後,才用帕子擦乾淨手指,“女人美好的光陰比黃金更珍貴,一個連印象都沒讓我留下的男人,不值得讓我浪費這麼多黃金。”
“我怕嚴甄對你因愛生恨。”班恒最受不了他姐死愛美的習慣,天底下除了他們家沒人知道,他姐愛美到連睡覺時穿的裙衫都要繡上繁複柔軟的花紋,美其名曰這樣的睡衫才能讓她做美夢。
睡覺時就算美若天仙又有什麼用,美給誰看?美給誰看?!
“嗤,”班嫿從鏡子前站起身,繁複華貴的裙衫就像是夜色中的皎月,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整個京城恨我的男男女女多著呢,他若是要恨,就去後麵慢慢排隊吧。”
反正五年後她可能連命都保不住,她會管這些人怎麼想?
可笑!
班恒恍惚地看著自家姐姐,看慣了她的美色,他以後娶媳婦可怎麼辦?
“發什麼呆,”班嫿整了整寬大的袖袍,“走了。”
“不對,姐,你不是想去打馬球嗎,穿這一身怎麼打?”班恒彎腰小心提起班嫿的裙擺,亦步亦趨跟在班嫿後麵。
“我的傻弟弟,”班嫿伸手輕輕點了點班恒的額頭,“我跟石飛仙關係素來冷淡,就算要打馬球,也不會跟她們玩到一塊。”
“那你的意思是,今天不打啦?”班恒晃了晃腦袋,“不過跟石家姑娘交好的那幾個千金小姐,看起來確實嬌滴滴的,我還怕你跟她們打球把人給打哭呢。”
“做任何事都要誌同道合才有意思。”與班嫿交好的千金大都是武將家的閨女,隻可惜與她關係最好的幾個,有些隨家人到外地上任去了,有些已經嫁做人婦,她平日玩起來就缺了些興致。
身為郡主,班嫿有屬於自己規製的馬車,仆役馬匹都由殿中省提供。即便同是郡主,受寵的與不受寵的,所乘坐的馬車細節上差彆也很大,過慣了奢侈生活的貴族一眼就能看出來。
比如說班嫿所乘坐的馬車,由六匹駿馬拉著,每匹馬都威風健壯,可見是殿中省精心挑選過的。馬車製作精美,顏色雖沒有超過郡主規製,但是用料與精細程度,幾乎快要趕得上公主所乘坐的八駿馬香寶車了。
但是即便做到這個程度,殿中省仍舊擔心班嫿不滿意,還特意在車內壁上鑲嵌了一些華麗的寶石,鋪上了最柔軟的墊子,隻求能得到班嫿一句讚賞的話。
同為郡主,康寧乘坐的馬車規製與班嫿相同,但是當兩邊馬車一東一西同時出現在石家彆莊大門口以後,兩位郡主誰更尊貴便顯出來了。
便是石家的下人,在班嫿麵前也顯得更加恭敬,更加畏懼。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位當街鞭笞探花郎,最後探花郎被貶官,她卻因此升了爵位的郡主,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哪敢得罪這種硬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