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1 / 2)

你可以養我嗎 川瀾 13146 字 8個月前

從去寵物店之後, 喻瑤就一直沒看透容野的反應,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意,一時間也做不出準確的判斷。

諾諾一直是她私有的,這種逐漸脫離掌控的感覺, 讓她無比難受。

沒想到他那些平靜乖順全都隻是暴風雨前的假象, 突然被壓在門板上肆意侵占的一刻, 喻瑤才明白他這醋吃得到底有多狠。

狠到徹底超出了諾諾會做的範圍。

但口中還說著小狗一樣酸楚哀求的話。

巨大反差讓喻瑤混亂, 她身體又有著自然的本能,太難抗拒他, 很快就被拽入深淵,到深夜精疲力儘地隨時要睡過去。

她試圖表示一下抗議,想從他懷裡掙紮出去都沒能做到, 好不容易蹭開一小段距離,就被他攥著手腕拉回來, 從背後把她抱得密不透風。

喻瑤酸軟得抬不起頭, 不得不暫時放棄理智,算了……先把他當成諾諾,其餘的等明天再說。

“諾諾……鬆一點,”她半睡半醒,不自覺帶了撒嬌的意味, “太緊了, 會疼。”

但那雙手臂並沒有聽她的話。

等喻瑤的呼吸平穩下來,安然睡在自己臂彎的禁錮裡, 容野才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親了親她的頭發, 又流連到她額角反複地吻, 舍不得停止。

不抱緊, 她就會走。

不假裝不隱瞞,她大概多一分鐘都不會收留他,也許連帶著這一整段感情,都會讓她覺得後悔,甚至惡心。

他一直都知道的,隻是今天又被瑤瑤反複地強調過,她的愛是給諾諾的,而他,剝離開諾諾的身份以後,連一個普通人也不如,他是那個從小到大都讓她忌憚和遠離的魔鬼。

那麼多經年累月的錯位和誤會,他在沒有為她報仇,沒解決掉容家的威脅之前,一句都說不出口。

說了又怎麼樣?

因為他的不得已,他偏執壓抑的暗戀,她就必須馬上接受一個取代了諾諾,接下來連自身安全都保證不了,還會連累她的容野麼?

何況他不希望瑤瑤知道喻青檀的事,再痛苦一遍,所有沉重黑暗的真相,他自己去承擔就夠了。

他不止要讓那對父子付出代價,也要讓容紹良永遠閉嘴,把整個容家攥在手裡,他才有資格回到瑤瑤麵前,重新跟她認識。

她已經是他的了,那這一輩子至死都是,到時候哀求也好,死纏爛打也好,強取豪奪也好,他都會把她據為己有,不可能放手。

容野的手機屏幕亮起。

他拾起來,光芒照著褪去了豔色,顯出冰冷鋒芒的眉眼。

“哥,容紹良答應了,三天後的晚上,但是要求地點由他來定。”

容野意料之中,給了允許的答複。

當初離開容家之前,他拿到父子倆的絕大部分罪證,被注射了藥物,同時也把高高在上的容紹良套進來,讓父子倆相信,容紹良要把他們趕儘殺絕,家產一分都不會給了。

於是父子倆下了狠心,乾脆連容家最至高無上的掌權人也拉下馬,容紹良對最寵愛的兒子孫子沒有多少防備,也自負地認定他們不敢,自然沒什麼好下場。

容紹良被注射了跟他一樣的藥,年紀大加上急怒攻心,狀況很不好,被父子倆秘密控製起來,對外宣稱生病失智,名正言順接管了集團。

容紹良如他所料,受困過了一段行屍走肉的日子,但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哪那麼容易倒台。

前一段父子倆以為夠久了,放鬆了警惕,對容紹良疏於管控,老狐狸得到機會,在心腹的安排下緩了過來,清醒之後,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他。

容紹良很清楚,整個容家,隻有他這柄從小培養的刀知道全部真相,能替他奪回大權。

但容紹良不知道,這個名叫容野的,二十幾年來看似能夠徹底拿捏和控製的工具,一旦回到容家,就會把他們一脈都置於死地。

容野反扣住手機,合上眼,回身摟住還在沉睡的喻瑤。

他沒有時間了……三天後的晚上,他就必須做回從前的容家二少,跟容紹良見麵,取得老狐狸的信任,保護好喻瑤,一個人回到那片泥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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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亮,喻瑤就被宋嵐的電話吵醒,宋大經紀人語速飛快:“諜戰片換了比趙導強出幾倍的大導演,你是第一批在選的演員,早上八點半首輪試鏡,還有兩個小時,抓緊。”

喻瑤當時就清醒了。

她說喜歡諜戰片的劇本,不僅僅是隨便一句借口,也是真心話,現在不管出於什麼理由,片子有了新轉機,她都不想因為自己心裡那些沒定論的糾結就錯失掉。

“好,”她果斷答應,“我現在準備。”

喻瑤回過身,容野正在看她,他黏上來把她團進懷裡,愛惜地揉捏擁抱,他拖著諾諾的乖甜語調,些許沙啞地喃喃:“瑤瑤以後會有很多好電影,能拿到更高的獎,站到巔峰。”

“我去巔峰乾什麼,”她手指伸進他短發間撫摸,“你記不記得,我複出拍電影是為了養你。”

喻瑤注視他,撫過他微白的唇瓣:“賺多少錢,都是為了養諾諾。”

容野握住她的指尖,貼在臉頰上摩挲。

不止是這樣。

瑤瑤熱愛這個行業,如果不是喻青檀的意外,如果不是因為所謂的“容二少封殺”,瑤瑤本來就該扶搖直上,擁有她值得的一切。

他要把這些都還給她。

喻瑤的危機感越來越重,忍不住掐了掐容野的臉:“快起來陪我一起去,不管我在哪,你都得跟著。”

容野仰起頭,流光的雙眼目不轉睛望著喻瑤:“我跟瑤瑤寸步不離。”

宋嵐提前來樓下接,對喻瑤住的房子簡直歎為觀止,在車上不禁說:“這兒也太簡陋了,我給你安排換個新住處?好歹安保好點。”

喻瑤笑了一下,搖搖頭婉拒了:“我們在存錢,等再拿到兩筆片酬,就能買房子結婚了。”

容野把喻瑤的手扣入掌心,描摹著她皮膚的細細紋路,聲音低到聽不清:“嗯,我們結婚,我想……跟瑤瑤結婚。”

宋嵐震驚得倒吸冷氣,止不住從後視鏡打量容野。

這……容二少到底怎麼想的,真允許喻瑤跟一個傻子美人談婚論嫁?!莫非是她格局低了,容二少對喻瑤不是那種世俗的**嗎?!

喻瑤試鏡是在一家花園酒店,場地開闊,她忙碌的時候,注意力也沒有離開過容野。

容野站在離她不遠的位置,目光始終凝在她臉上,有幾次不經意視線對撞,喻瑤都覺得心顫。

他眼神太過濃烈,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定定看她,混著些難以言喻的絕望和深重,像明天就要見不到了似的。

後來他很安靜地坐去了一邊,拿出平常記錄她大小事宜的本子,低著頭寫字。

喻瑤不知道他寫什麼,但能隱約看見他手指繃白的骨節,筆尖力道大得能劃破紙麵。

試鏡順利通過,劇組給喻瑤的日程排得極其滿,滿到她這麼敬業一人都覺得煩躁,但細數起來,又挑不出毛病。

一天的安排將近淩晨才結束,喻瑤累到掛在容野身上,迷迷糊糊去翻包裡的手機。

手機調成靜音了,她看通知欄,才發現陸彥時居然打過電話。

還有一條他的微信:“有空回我電話,重要的事和你說。”

喻瑤沒理他。

自從那次表白被拒,陸彥時就好像受到了嚴重打擊,聽說是回去繼承家業了。

小陸總根本沒認識到核心問題,似乎覺得自己是因為那套紈絝不上進的做派才導致了追求失敗,於是洗心革麵,把家裡生意接過來不少,人也穩重了點,但喻瑤不信一個人的性情會徹底扭轉。

今天忽然又冒出來聯係她,能有什麼正經事。

敘舊她都不想,沒空。

喻瑤沒跟容野提,順便把記錄都刪了,讓他吃醋歸吃醋,但她不會拿個跟自己有過糾葛的男人來逼他,太low,她也不忍心。

不管他怎麼變,喻瑤唯一沒懷疑過的,就是他對她的情感。

連續兩天,劇組的節奏極快,喻瑤吃飯喝水的時間都靠擠,彆說想辦法讓狗勾露餡,就連多說幾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直到第三天,劇組臨時有變動,原定的劇本研討改到晚上,白天就空了出來。

喻瑤摩拳擦掌,等不下去了,說什麼也要趁今天撕掉容野的偽裝,把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下來,大不了就威逼利誘開門見山,她就不信達不到目的。

然而她的狗勾發了瘋。

喻瑤做好的打算一個也沒用上,從吃完早餐,一起去廚房洗碗,她從背後環著容野的腰,準備發問的時候開始,所有都脫了軌。

他猝不及防轉過身,把她抱上了料理台,發顫的吻從嘴唇滑到鎖骨,再到衣領之下,拉扯開,全被他不容拒絕地占領。

涼和燙同時襲來,喻瑤忍不住叫了一聲,咬住自己手背。

他太知道怎樣讓她失控放縱,每一個能攪起她熾熱浪潮的點都在他股掌之間。

喻瑤的膝彎被掐住抬起,她上身墊著靠枕,肩背跌在背後牆壁上,有些瓶罐被她碰到,發出叮當響聲,她置若罔聞,把自己咬得愈發用力,去抵擋承受不住的嶄新刺激。

她視線迷蒙,垂眸望著容野,隻能看到他埋下去的,墨一樣的黑發和冷白額頭。

他唇舌那麼熱,儘情折磨她,偶爾他抬起眸,那雙眼裡的猩紅灼燙,猶如把她投身火海之中。

喻瑤數不清他叫了多少遍她的名字,兩個字像一道能把人囚住終生的魔咒,反複地從他喉嚨裡低啞地溢出來。

廚房,浴室,臥室的窗台,小沙發,午後回到床上時,喻瑤乾渴得需要他來喂水。

一下午的時間,她必須用來睡眠和休息才能支撐晚上的工作,自然沒有精力再去逼問他任何東西。

喻瑤睜眼看他。

她的諾諾,又潮紅又蒼白,那些白從皮膚深處透出,彌漫他整個人,他額發因為出了太多汗,被蹂躪太狠,濕潤出一點卷曲的弧度,更顯得漂亮脆弱,也帶著讓她陌生的鋒利感。

“許諾,”喻瑤連名帶姓叫他,“你在怕什麼。”

容野沒說話,手掌蒙在她眼前:“瑤瑤乖,該休息了,七點就要送你去劇組。”

許久後,他鬆開了環抱著喻瑤的手,下床走到桌邊,在他那個已經撕到很薄的本子上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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