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澤望著馬車紗簾上映出的人影,微微搖頭感歎,“不知是何方……” 仙子?
江湖上愛稱某些品貌武藝皆出眾的女俠為仙子。
他是看紗簾上嬌小的身影,就連隔著一層厚紗也能看出其曼妙身姿,又有這樣精致派頭的馬車,肯定是出自名門,卻又看不出車身上有什麼標誌。
無法判斷來曆。
越是隔霧看花就越是吸引人,越是神秘就越是好奇。
蘇歡歡沒聽清男人的感歎,勒馬跟他並轡而行,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倒是被另一個明顯是男子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江湖上還有這種神仙似的男人?
她穿越過來也沒太久,更是無法從馬車判斷出車上人的來曆。
兩人好奇間已經行到近前。
林冬澤扯了扯韁繩,想要打聲招呼,卻陡然瞥見坐在車前駕車的紅裙女人。
臉上驀地爆紅。
隻見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仰躺在車前,兩條玉白長腿交疊著翹在空中一晃一晃的,臉陷在陰影裡看不清楚。
但隻看身形和那嬌軟赤足就是二八妙齡少女。
蘇歡歡也看見了,頓時柳眉倒豎,手裡鞭子一揚,“冬澤哥哥,咱們還是快走吧。”
“唰” 地朝林冬澤騎著的那匹馬臀上一抽,口中急切地“駕”了一聲夾緊馬腹,就要快速超車過去。
“噯!”
就聽一聲嬌俏的,比她還要甜膩的聲音款款喊到,“小郎君,看了奴家的腳,彆跑啊!”
林冬澤一張斯文俊臉瞬間紅到脖子根。
不敢再多看,跟著蘇歡歡快速跑馬朝著遠處城門跑去。
徐鶯“噗嗤”笑得花枝亂顫,沒了刻意遮掩,聽起來哪裡還是少女嬌俏的嗓音?
長腿一盤坐起來,放下裙擺,蹬上鞋襪。
“乖徒弟,那可是你那好姐姐?”
蘇汣隔著紗簾沒看清林冬澤的窘樣和蘇歡歡的惱怒,但豔鬼那勾人功夫她之前可是隔著櫃門見識過的。
心裡樂不可支,臉上還裝作嗔怪道:“師父你怎麼就把人嚇跑了!”
徐鶯立即叉腰,“嚇?”
“嗬嗬,小汣說錯了,師父美貌動人,怎麼會嚇人~”
“那你還想追上去跟他們一起麼?” 徐鶯反手推開竹窗,手肘擱在窗口,朝蘇汣眨眼睛。
蘇汣立即抓住決明的袖子,“我當然是跟師父師兄一起,等父親進城之後再去找他就行。”
話音沒落,就聽前麵蘇歡歡一陣大呼小叫。
林冬澤也一疊聲疾呼“聿聿”不止。
探著脖子望去,就見被燈火照得敞亮的高大的城門下,兩匹馬一前一後瘋了似的橫衝直闖。
蘇歡歡已經被顛得半掛在了馬肚子上,腳被卡在馬蹬裡脫不出來,一身裙子亂翻,頭發散亂。
情態好不狼狽!
男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在失控的瘋馬亂撞之下隻能死死伏在馬背上,不敢輕易逃開未免瘋馬入城傷人。
城門守衛的拒馬樁也攔不住他們,被一陣猛衝直接越過檢查闖了進去。
遠遠就聽城門內一陣兵慌馬亂。
有女人尖叫小孩兒哭喊,最終一陣悲切馬嘶,大概是林冬澤無可奈何,拔劍直接了結了瘋馬性命。
“這……師父你?”
蘇汣嘴巴圓張,表情一時間有些複雜,當然是裝的。
以姨媽的個性,剛剛要是就調戲一下林冬澤就這麼把人放過去才怪。
她就知道徐鶯暗中動了手腳。
“我可什麼都沒乾,” 徐鶯無辜地聳聳肩,“就稍稍撒了點好東西。”
她解釋道:“遇到某些迷藥就能變成毒,馬兒不小心聞到了吧,隻能怪它們的主人身上不乾不淨,暗藏禍心。”
這是暗指蘇歡歡身上還帶著之前把妹妹迷暈用的藥。
既是給他們一點開胃教訓,也是側麵驗證之前的猜測,豔鬼徐鶯可不會沒有確鑿證據就隨便對人動手。
蘇汣偏了偏頭。
眼珠子一轉就“猜到”了師父的意思,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受傷,眨巴眨巴眼,“師父你的意思是……”
徐鶯挑眉,不說話。
她愣了幾秒,“林大哥不會這樣……是姐姐……”
“嘖~” 徐鶯陰陽怪氣地咂嘴。
蘇汣甩甩頭,立即唇珠一翹,“不管如何,我之前被塞在櫃子裡,他們也不找我就自己走了,我可記仇呢!”
呲出一邊小虎牙,奶凶奶凶地扯扯師兄的袖子。
一直沒出聲的決明低頭看過來,她嘴巴翹得更高,“師兄,昂!”
“嗯。”
師兄冷淡地應了一聲,抽出自己的袖子。
蘇汣正詫異,怎麼突然好像就變了臉色,眼神不怎麼愉悅,就見他眉心蛇紋又開始鮮豔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酒:師兄腫麼了?
師兄:不開心。
蠢魚:小天使們說師兄為什麼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