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跟他一起待下去了,必須快些逃回京城,才能把所有事情告知父親。”
“你願意陪我一起回京嗎?”
焦嬌根本沒想到會在南府見到三皇子。
他的出現,可謂是破壞了她的所有計劃,更不敢再讓陳伯父派人送她。
萬一三皇子知情後,又在路上設下埋伏,那她就沒有那個運氣再避過了。
“好。”
她說了這麼多,還隱瞞了所有的關鍵信息,原以為無為道長怎麼也要追問幾句。
但他竟然直接答應了!
得到回應的那一瞬間,焦嬌的眼眶就紅了。
她猛地撲進了無為道長的懷裡,緊緊地摟住他的腰。
“道長,你對我真好。”
“等我回京,一定與他解除婚約......”
至於解除之後,她就沒說了。
作為一個雲英未嫁的黃花大閨女,她的暗示也隻能點到為此。
隻希望道長能夠明白她的用意。
道長或許是可以明白的,但妖蟒不明白。
人類的婚姻對它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規約與限製。哪怕它的雌性有個未婚夫,它也完全不在乎。
隻要雌性是它的,就夠了。
此時此刻,妖蟒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懷裡的雌性上。
好香好香。
為什麼還不能求偶?
“對了,其實我不是什麼宋小姐。”
焦嬌的聲音前所未有地柔軟,心頭也前所未有地充盈。
“我叫焦嬌。”
妖蟒呢喃著她的話:“嬌嬌?”
“嗯!”
“嬌嬌!”
它的嬌嬌!它的雌性!
妖蟒擁著懷裡的嬌嬌小姐,墨黑色的眼瞳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黑金色的豎瞳,那雙豎瞳正骨碌骨碌地轉著,盯緊了雌性的後頸。
剛才的沐浴並沒有完全擦乾水分。
在那裡,還有一滴濕潤的水珠,正順著焦嬌的後頸往下滑。
眼看著就要徹底滑進衣領裡,妖蟒忍不住了。
長長的蛇信子無聲無息地吐出,迅速地卷走了那滴水珠。
焦嬌的後頸一癢,抬手去摸時,卻隻摸到了幾縷發絲。
是錯覺吧。
抱得夠久了,久到兩人接觸的地方都有些發熱。
焦嬌後知後覺地將道長推開:“你該走了。”
若不是有事相求,她也不會讓一個外男在三更半夜裡闖入自己的閨閣。
“明日再見。”
她強硬地將他推到了窗邊,趕人的意圖十分明顯。
妖蟒不想走,但它也不敢違背雌性的意願,捏著金釵翻出窗戶,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黑暗裡。
他走後,焦嬌連忙關上窗戶,摸了一把自己的臉。
好燙。
太燙了。
隻希望他買馬一切順利。
.
妖蟒哪裡會買馬,它就不是一條道德的蛇。
從知府大院離開後,就聞著味道繞進了一家富戶。
富戶家財萬貫,光是上好的馬匹就養了不少。
妖蟒站在富戶牆外的樹底下,人類的軀殼逐漸脫去,一條縮小版的蟒蛇攀上了老樹。
它的原意是想著從樹上爬進富戶家,但誰料剛爬上去,就和一個驚恐的黑衣男子對上眼。
後者顯然目睹了人變蛇的驚恐一幕,手裡的暗器都嚇得掉了下去。
“妖、妖蛇......”
耽誤了自己買馬,妖蟒很有些煩躁。
在黑衣男子發出淒慘叫聲前,龐大的蛇頭猛地湊上去,嘴巴大張,一口就吞掉了他。
咕咚。
阻礙消失。
妖蟒終於爬進了富戶家的馬院,看到了好幾匹兩股戰戰、趴在地上的千裡馬。
它的豎瞳轉了轉,隨口吐出剛吞下去的白骨架子,當做買馬的報酬。
再叼住一匹看上去最健碩的黑馬,揚長而去。
夜還很長。
另一邊,三皇子下榻的院落裡。
殷策趴在床上等了半夜,都沒有等到暗一的歸來。
怎麼回事?
作為他手底精心培養的暗衛,竟然連個道士也殺不了嗎!
後腰的疼痛時時刻刻折磨著他的神經,原本不多的耐心快要徹底耗儘時,另一個暗衛突然從房梁跳下。
暗衛湊到三皇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殷策聽完,手指瞬間抓破了身下的錦緞,渾身的氣壓驟降。
若不是渾身不能動彈,他此刻就要砸爛寢房所有的瓷器。
“好,很好!”
“本宮的未婚妻竟然與一個窮道士私相授受!”
而且還是在喚水沐浴之時。
更是待了足足三刻鐘!天知道他們在寢房裡到底乾了什麼!
真是恬不知恥!
哪怕他並不在乎焦嬌,但也絕對不想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紅杏出牆,讓他丟儘顏麵。
“跟緊這兩人。”
“既然他們如此不知死活,等這對狗男女下次再行苟且之事,直接截住殺了。”
陰惻惻的話語在昏暗的寢房內回蕩,殺意猶如凝成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