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幾日前,他好不容易把顧清盛從魔族包圍中間架出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關係不一般一樣……見到他總要問一句顧清盛。
尤其是鐘意,好幾天了,每次看到他都神色古怪欲言又止,半天才說一句“你是不是和顧道友……”然後又不說了,搞得君喻有些莫名其妙。
君喻終於走到了執事堂,手裡還提了一隻半路被一位老阿婆硬塞給他的鮮魚。他想了想,直接送到了執事堂的廚房。
“今天沒人攔著你給你送東西?”屋裡傳來一個懶洋洋地聲音。
“有人送魚,”君喻推開裡屋的門,“直接送廚房了。”
顧清盛床上正趴著,隻蓋了一張薄被。他手腳張開,占了整張床。
君喻走過去,直接掀開他身上的被子。
顧清盛後背被包紮的嚴嚴實實,隻有有限裸露的皮膚,還能看出來肌肉流暢的線條。
“不用看了,我今天感覺自己好多了,真的,”顧清盛嚷道,“再要兩天就完全好了。”
“你要是能讓人省心兩天,就是燒了高香了,”君喻瞪歎道,“彆亂動。”
君喻小心地把顧清盛背上的布條解開重新換藥。傷口比前幾天確實好了很多,隻是哪怕用的好藥,深可見骨的傷實在不是幾天就能痊愈的。
君喻看的心疼。
顧清盛乖乖地讓君喻上了藥,才偏過頭,笑嘻嘻地看著他。
君喻心裡正難受,看他不往心裡去的樣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真不疼了,”顧清盛拉住君喻,笑道,“你彆擔心。”
顧清盛不肯鬆手,君喻怕扯疼他,隻能由著他胡鬨。
“天色不早了,該休息了,睡吧?”顧清盛往旁邊蹭了蹭,把床給君喻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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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君喻真躺到顧清盛身邊的時候,才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是怎麼就被顧清盛忽悠上床的。他原本還有事沒做……
顧清盛蹭到他身邊,摟著他不鬆手。
“睡吧。”君喻無奈說道。
油燈隻燃了一根蕊,光線昏黃,顯得繾綣又溫柔。顧清盛認真地盯著君喻看。
君喻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回身準備去把油燈蓋滅,才剛剛動作,就被顧清盛一把拉過去,壓到身下。
“……你乾什麼。”君喻覺得臉有點燒。顧清盛離他離的太近了,他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撒在自己頸側。他偏偏還顧及著顧清盛的傷勢,不忍心推開他。
顧清盛臉也有點紅,他眼神有些飄忽,最後伸手一把油燈蓋滅,房間裡瞬間黑了下來。隻有一縷月光從窗縫透進來,灑在床前。
君喻忍不住有點想笑,心想顧清盛真是害羞的可愛。他神使鬼差地抬起手,抱住顧清盛。
房間裡一片寂靜,心跳聲和呼吸聲都顯得太清晰。顧清盛俯下身,在君喻唇角落下一吻。
心如擂鼓。
還好熄了燈啊……君喻覺得自己有點暈暈的,不像平時的自己。
什麼冷靜什麼理智,這一刻他都有些顧不上了。
像是感受到了君喻的默許和縱容,顧清盛膽子更大了些。他……
“顧清盛!”忽然君喻反應過來,理智瞬間回歸,一把按住顧清盛,“我今天是不是說了讓你彆亂動?”
顧清盛:“……”
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血腥氣,君喻不用看都知道,恐怕是顧清盛背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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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臨城外,虞寒城看著血色還未褪儘的黃土,挑了挑眉。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帶君喻走了,要不然再假以時日,他覺得自己怕是要帶不走他。
這一次他真身親至,現在的顧清盛,還攔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