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澤的目光如有實質,在她脖頸處一寸寸審視,所經之處,她皮膚發燙。
許景末以為會有一個吻落在脖頸,結果沒有。
溫熱的氣息沿著她脖頸寸寸往上,額前散落的碎發被彆到耳後,最後那束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
她以為那個吻會落下來,結果也沒有。
沈扶澤腦袋微微退開一點,給了兩人一絲喘息的空間,身體卻沒動,仍然將她困在臂彎和胸膛之間,他問:“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這個問題並不需要多想,因為她每天也在倒計時。
“……知道。”她咽了咽唾沫,說道,“是我們……三月之期期滿的日子。”
“嗯。”沈扶澤點了一下頭,又問,“還記得我當時說了什麼?”
沈扶澤當時的原話是“三個月期限一到,要麼,我們離婚,要麼,我們戀愛。”
車後座本來就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地方,此刻車內又隻有他們兩個,沈扶澤貼得她這麼近,兩人呼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在空氣中炸出無數看不見卻曖昧至極的細小因子。
許景末臉頰燙得不敢抬頭,怕一抬頭就跟沈扶澤目光對上,許久,她才開口,聲音中帶著顫音:“記……記得。”
“那麼……”沈扶澤本來想問那麼你的答案是什麼?但是,他看著此刻的許景末,她垂著腦袋,臉紅透耳朵尖,眼神無處安放,那縷彆到耳後的碎發又散了下來,襯得那張小臉愈發的麵若桃花……他改變主意了。
“算了。”沈扶澤看著許景末說,“這樣吧,我給你三次機會。”
“什麼?”許景末猛得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茫然。
沈扶澤說:“我再給你三次機會。”
“許景末,從現在開始,我會對你做三件很過分的事。”金絲眼鏡仍然架在雪白高挺的鼻梁上,鏡片後那雙狹長的眼眸依然深刻而美麗,沈扶澤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迷離,然而他說出的話卻很清晰理智,“你可以拒絕,隨時可以喊停。”
他繼續說著:“隻要你喊停,我會立馬停下,但是如果三次你都沒有拒絕我,我當你同意。”
“一旦同意,你將沒有反悔的餘地。”
像是被那雙眼眸蠱惑了一樣,許景末不知道沈扶澤接下來要做什麼,但是在與沈扶澤對視片刻後,她輕輕點了點頭。
而後渾身都緊繃起來。
看出了她的緊張,沈扶澤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頰,他聲音溫柔的哄她:“放輕鬆,沒事的。”
在她逐漸放鬆下來後,沈扶澤慢慢貼了過來,她閉上眼睛,然後感覺額頭上輕如羽毛般的觸感,一觸即分,溫柔得不像話。
緊接著沈扶澤在她耳畔落下兩個字。
“第一。”
她大概明白沈扶澤說的三次機會是怎麼一回事,她眼睛依然閉著,身體卻不再緊繃,任由自己放鬆下來,等待接下來會發生的。
沈扶澤的動作很慢,她能清晰感覺到耳廓是沈扶澤呼出的氣息,癢癢的,緊接著那氣息開始往下。
“第二。”
沈扶澤說出了指令才開始行動。
這一次是脖頸,與額頭輕如羽毛的吻不同,這個吻有輕微的刺痛,而且位置也……
脖頸一涼,最上麵的襯衣紐扣被解開了……
她垂在身側的手抬起一點想去阻止,最後又放了下來。沈扶澤隻解開了一個扣子便沒有繼續,隻是那個吻被加深了。
停下來的時候,許景末睜開眼睛,她從後視鏡看到自己脖子上先前自己捏的那個草莓印已經被一個新的草莓印完全覆蓋。
“接下來是第三……”
沈扶澤微微垂著頭,目光停在她的唇上,有著粗繭的手指在她下唇輕輕摩挲著。
那麼這一次的位置應該是嘴唇。
這一次沈扶澤遲遲沒有親上來,等待的時間尤其的長,似是給足了她時間用來反悔。
她輕輕的呼吸著,垂在身側的手卻在一點點握緊,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右手掌心那個煙疤。
她依然沒有拒絕。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瞬,摩挲她嘴唇的手指忽而改為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起頭,而另一隻手則扣住她兩個手腕摁到頭頂,緊接著充滿沈扶澤氣味的吻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