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炙熱,那麼迫切,如狂風暴雨一般,裹挾著令人窒息的氣息,伴隨著掠奪和侵犯。
吻得不留餘地,不給她任何的反悔的機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許景末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沈扶澤才放開她。
“三次機會用完了。”沈扶澤將接吻時額前散落的碎發捋到腦後,狹長眼眸中露出狡黠的光,“你沒有反悔的可能了。”
“你這輩子都隻能跟我在一起,隻能跟我談戀愛,跟我接吻,跟我上床。”
“離婚這件事……”他盯著她,一字一頓,“下輩子,你都彆想。”
許景末靜靜的看著麵前的這個人,她劇烈的心跳已經逐漸平複,沈扶澤與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他的語氣神態明明都很平靜,他眼底卻有著絲絲瘋狂。
像是獵人曆經等待終於獵到心心念念的獵物,又時刻害怕著獵物會破籠逃跑。
極端雀躍、又極端不安。
運籌帷幄、又患得患失。
這些情緒雜糅在一起,看在許景末眼裡,隻剩下滿滿的心疼。
她知道從未得到過一樣東西的人,在得到那樣東西的時候會欣喜若狂,但同時也會患得患失。
就像她在得知沈扶澤喜歡自己的時候,第一選擇是逃避,因為沒有“得到”,也就意味著不會有“失去”。
越是喜歡,就越是害怕失去。
為了不麵對“失去”,所以索性不去“擁有”。
一些事情,她之前不明白,現在她明白了。
哪有什麼不懂喜歡?她看了那麼多的戀愛書籍,怎麼可能還不懂?
她隻是一直不願意麵對自己的心。
在沈扶澤對她說“我有一點餓”的時候,在她開玩笑讓沈扶澤去洗碗沈扶澤就真的去洗的時候,在沈扶澤說這棟房子寫的是你的名字的時候,在她第一次主動去牽沈扶澤手的時候,在她改了情侶微博名澄清他們離婚謠言的時候,在無數次沈扶澤將手指擠進她手裡不讓她掐傷自己的時候……
在學生時代,她被籃球砸到後腦勺暈倒,還是少年的沈扶澤抱她去醫務室,卻在她醒來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時候……
甚至……在更早以前,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一顆叫做“心動”的種子就已經種下,在積年累月中,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已經生根發芽,長成枝繁葉茂的大樹。
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忽略它的存在。
“其實,就算你不這麼做,我也不會反悔。”許景末目光平靜的看著沈扶澤說道。
說完這句話,沈扶澤明顯的愣住了,整個人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許景末繼續說著:“我跟林蕎夫人一樣,很討厭沒有感情互相利用的婚姻,因為我的父母就是這樣,表麵上恩愛,背地裡互相算計。所以我特彆厭惡這種關係,不想自己的婚姻也這樣。”
“沈扶澤,我高一就認識你,從16歲到現在,近十年的時間,我們都是針鋒相對過來的,結果到最後發現,這個世界上我最熟悉的人是你。”
“我的父母沒有教過我什麼是愛情,我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戀愛是怎麼一回事,我的感情史一片空白。”
“我演過一些電視劇,但是演的角色幾乎都是沒有感情線的,我沒有經曆過,我不知道什麼是好的愛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適合一個怎樣的伴侶?但是……”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她抬眸,目光溫柔的看著沈扶澤,後麵的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認真。
“但是,我想我這輩子不會再這樣深刻的去了解第二個人。”
她說:“沈扶澤,這是我的最終答案。”
從剛才到現在,沈扶澤沒有動一下,就這樣靜止的坐著。
他捋到腦後的碎發散落了幾縷下來,虛虛貼著額頭,劉海有些長,發尾半遮著眼睛。
淺棕色的眼眸陷入一片陰影中,眸色顯得比往常幽深。
沈扶澤就這樣緊盯著她,熨貼的襯衣下,肌肉緊繃像是在壓抑什麼。
最後,他似乎是輕輕呼出了一口氣,眸色卻愈發的深沉。
“本來,已經決定放過你了。”
突然,她身體被推到座椅靠背上,兩個手腕被扣住摁到頭頂,沈扶澤低低的說了這句話後,俯身再次封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