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韓鬆又何嘗不難受了?
他不作聲了,也不亂動了。
梁青生坐了起來,那才關上的壁燈又打開了,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來,身體的熱度遲遲沒有降下去,火苗閃動,青煙嫋嫋。
“呼……”他呼出一口白煙,才低頭看,就瞧見慈韓鬆半張臉藏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直直看著他。
梁青生硬朗的眉眼被煙氣模糊的有些柔和了,他抓著他的手指,拉了拉,沙啞道:“過來。”
慈韓鬆撐起手臂,抓著他的手,坐在他腿上,趴在他懷裡,細白的皮肉肌膚,嫩生生的似能掐出水來。
梁青生掀起被子,將他露出的後背全部蓋住了,然後從後麵連著被子一起摟住他的腰,整個人都被他抱進懷裡了。
“抽不抽煙?”梁青生嗓音低磁,在這安靜的黑夜,格外拍擊人心。
慈韓鬆靠在他肩上,偏頭看著他骨節分明手上的煙,淡淡道:“要。”
說完,直起身子,尋著他湊過來的煙嘴,含在那濕潤的地方,雙頰微微收緊,吸了一口煙。
梁青生眼底一片漆黑幽深,喉結滾動,他眼中的慈韓鬆太漂亮了。
他修長脖頸微微探出,薄而紅的唇,落在他剛剛咬過的煙嘴上,眼角眉梢還殘留著一絲紅潮春意,黑色眼珠子渡上了一層水光,性感的唇微微張著,露出一截猩紅的舌尖繞著白色的煙霧。
“唔……”慈韓鬆的煙還未吐出來,便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掐著後脖子給吻了上來,舌尖有力,像是要掠奪他嘴裡的白煙似的。
慈韓鬆雙眼更紅了,青白的手指掐著他的肩膀。
梁青生鬆開他的唇,濕潤的唇落在他臉頰上,安撫的親了親,眼神危險,低聲問他:“還要不要抽煙?”
慈韓鬆眼神迷離了一瞬,舔了舔唇角,帶著水光的眼睛看向他,低聲道:“要抽……”
又如剛剛一般,煙吐出一半,便被吻住了。
一根煙,兩個吻便沒了。
梁青生抱著還在他懷裡喘氣的慈韓鬆躺下,抬手將燈關掉,黑暗中他輕輕撩動著他的發絲,像是在擼貓似的。
“寶貝兒,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呢。”
慈韓鬆趴在他結實的肌肉上,臉頰似貼著他的心臟,能聽見他穩健又急速的心跳頻率,他的心跳也是紊亂的,整個人都像是陷入了眩暈中,腦袋好似缺氧了一般。
“為什麼會選我?”梁青生又重複了一遍問題,另外一隻手搭在他腰上,緩緩又輕柔的拂過他的脊背。
“就是喜歡。”慈韓鬆緩聲回答,他身上溫度高,他雖然也熱,卻不舍得離開他的懷抱。
“我們之前在哪見過嗎?”梁青生是完全沒印象了,唯一幾次印象還是在馮櫟組的局上,簡單見過幾麵,連話都沒說過半句。
“還沒開學之前,在一家酒吧,我喝醉了。被人騷擾,是你幫了我。”慈韓鬆回憶起,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神情有些攢動。
那天他和家裡出櫃,大吵了一架,他媽扇了他一巴掌,他跑了出去,在酒吧買醉來著,可是他酒量不太好,沒喝幾杯,就覺得有些昏沉了。
最後他趴在桌子上,像是喝醉了,就有人坐在他旁邊想要占他便宜來著。
當時他情緒很不穩定,甚至想,要不隨便找一個人睡了,被人撿屍,氣死他媽好了。
但其實他心裡也知道,氣不到他媽的,他媽不在乎他的死活,隻在乎她能拿到多少錢,得到多少利益。
那人手伸到他大腿上,輕輕撫摸他的時候,梁青生將人提著衣領給帶扔垃圾一樣的,扔走了。
慈韓鬆就趴在桌子上,雙頰通紅,望著那人的側臉和高大的身影,模糊光線下的冷峻眉眼恍若在他眼裡發著光。
聽著他將那個傻逼趕走了,而後對他說道。
“你醉了,打個電話叫朋友來接你吧。”
當時他趴著沒動,就聽著他低沉又不夾雜任何私人情緒的語調。
“要不……我幫你報警?”
慈韓鬆當時就勾了勾唇,忍不住笑了,他繼續裝死,想也許今天他能和這樣的男人睡了也不錯,他等著他來扶他。
卻不想,梁青生遲遲沒有動靜,隻是在他耳邊說:“你自己打一下電話吧,我還有點事趕時間……”
他性格隨心所欲,不見得次次都會見義勇為,但是心情好的時候,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會動動手,但是讓他當爛好人,還給他送回家什麼的,那不可能的。
然後就聽見了另外一個男聲玩味的語調說道:“生哥,你先去忙吧,我來看著他就行。”
梁青生當時沒說話,似在猶豫,就又聽見那人說,“在這喝醉的人,大部分都是亂玩的,等著被人帶走,好發生一些成年人之間的故事呢。生哥,可能還壞了人家好事呢。”
“啊?這樣嗎?”梁青生當時不懂,他是第一次來b市,他是過來租房子的,他想著都已經大學了,他和馮櫟總會有些進展了。
就想在學校外麵租個房子什麼的,那天他來租房,然後又碰到了B市兄弟的生日。第一次來這邊的夜店,看見那男的在酒裡放了一個白色藥丸,賊眉鼠眼的也不像好人,他就將人趕走了。
沒想到,原來破壞了人家的好事啊。
“實在抱歉,您再找一個吧。”客氣又冷淡,道了歉之後,就和朋友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
他走之後,慈韓鬆也裝不下去了,抬起一張冷漠異常的臉來,看著陌生男人似笑非笑的臉,聽見他說:“原來是將主意打到生哥身上了啊。”慈韓鬆瞥了他一眼,表情冷淡,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看著梁青生遠去的背影,麵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