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霸道千歲俏世子19 你好燒啊(1 / 2)

昏迷這一招十分好使, 至少在陳琅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京城了。

左肩那一道傷口他為了效果逼真,用力劃得毫不留情,現在醒了之後隻能戴著痛苦麵具被小江抬高下巴灌藥。

夠了, 夠了夠了, 陳琅推開小江還要繼續強硬去灌下一碗的手, 渾身拒絕的抱起旁邊的貓朝他丟過去。

喵喵在半空中劃出一道不太完美的拋物線,猝不及防:“汪!”

那麼大一坨肉蓋到小江臉上,承受了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小江手忙腳亂把貓扒下來往旁邊一扔,又是咚的一下落地聲,他怒道:“沈硯如!你給老子喝!喝呀!”

喝!為什麼不喝?!

這喝湯多是一件美逝啊!

總是在吵架中被充當武器的狸花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在小江背後落寞的哭著離開:‘我平等的恨你們每一個人!’

陳琅抿著唇, 被藥苦到舌根發麻, 不願意再張口, 藥液順著他的唇角落到裡衣上,那樣子像個犟得不願意去打針的小朋友。

門外適時走進來一個人影, 未見人先聞聲:“怎麼了?滿地都這麼苦的藥味?”

陳小朋友見到了家長, 但還是覺得自己有些生氣,彆扭的不願意去看他,拿自己的後腦勺示人。

季邈一腳踏入臥房,讓下人將打翻在地上的藥液收拾乾淨, 示意小江出去, 自己坐到床邊:“不喝藥怎麼好?”

陳琅不為所動。

季邈輕輕點了點他頭發滑下去之後露出的一段潔白後頸,語氣不太重的說:“怎麼給自己下那麼狠的手?”

他的手指順著後頸慢慢滑下去,一路遊弋來到交襟處,用指腹揉捏著邊緣, 然後輕輕一撥,陳琅的上衣應聲而落,裸.露出一側的肩角。

入目的地方纏滿了繃帶,但仍然有血絲從裡麵滲出來,季邈扯著衣裳布料微微用力,衣領開大,層層紗布遮住了半段薄巧的鎖骨,瞧起來有些厚重,被包著的人定然不好受。

季邈眉尖蹙起,湊近了他的臉頰,“看看我。”

陳琅扭頭,整個眼眶都是紅的,嘴唇卻慘白,看起來像隻死不瞑目的美貌豔鬼。

季邈的眉頭蹙得愈發的緊,伸出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眼瞼,“哭了?”

哭個屁,這具身體耐痛能力太低了,他疼得腦瓜子嗡嗡叫但是哭不出來,憋了半天把眼睛都熬紅了。

季邈的氣息慢慢靠近,隨後蜻蜓點水一般印了一下他下意識閉起來的左眼睛,輕得讓人恍惚以為是錯覺。可是就在他撤開之後,陳琅的左眼睛卻跟著魔一樣迅速的凝聚起一包眼淚,很快就明晃晃的兜不住了,決堤一般快速溢出眼眶,劃過臉頰又凝聚在下巴,點點沒在身下的被子上,淚如泉湧。

由左眼睛帶動,右眼睛也迅速聚起水汽,不一會兒也滑下一行淚來。

季邈歎了一口氣,輕輕嘬吻著他的一側臉頰,過了很久那些眼淚才止住。

陳琅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就好像自己已經靈肉分離了,仿佛流淚的隻是沈硯如的□□,而他的靈魂一直都在旁邊冷眼旁觀。

季邈捏著他的手指,難得溫聲道:“以後不讓你自己一個人出去了,好不好?”

哦,明明這次去金菊園還是你讓我去的。陳琅冷漠的想。

他抽回手,在季邈掌心寫道:徐寅如何?刺客的事情怎麼樣了?

見他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季邈摸摸他的腦袋,回視道:“彆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在季邈走後小江端著一碟子蜜餞進來,老大不樂意的放他麵前,臭著臉道:“千歲爺讓我拿給你的。”

陳琅不想跟個小孩子一般計較,問他那天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於是小江給他描述了那天的場景。

陳琅昏迷之後小江聽到動靜從外麵跑進來,發現在院子裡有人在打鬥,可惜那個黑衣人武功高強,哪怕是被這麼多人圍著也被他成功逃脫了出去。

徐寅派人去追,然後自己順著大開的門進來看陳琅,結果發現他滿身是血躺在被子裡昏迷了過去,隻得給他先找大夫。

小江湊近了點,目光炯炯的說:“徐寅進來的時候原是要將你當做刺客的同夥兒拷起來的,但是看你負傷昏迷,他可能有些不確定,所以還想把你帶走。”

“我進去的時候床上的血嘩啦啦流得滿被子都是,而徐寅正在端詳你,因為他懷疑你的地方有好幾個,一是你的傷口走向,這個角度很像是你自己劃出來的,還有你放在床前的鞋子和地上的刀。”

“被子淩亂,看得出劇烈掙紮過的痕跡,但是床前的鞋子依然擺得整齊,難不成那刺客是與你在床上博弈的麼?而且一般刺客不會輕易棄刀,地上的匕首太明顯了,何況你一個不會武功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要怎麼在一個武功高強的刺客手底下逃脫?”

所以徐寅到底還是懷疑他,因為這裡麵做戲的成分他弄得實在不夠好。

陳琅扶額。

“後來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沈侯爺出現,急著要和沈夫人一同把你送回京城裡,徐寅他們才沒能成功把你帶走的。”

這便宜爹難得靠譜一回。

“現在咱們在這府裡,徐寅想上門請你,但是被千歲爺擱在花廳裡放置了一個時辰沒搭理,而後就自發自覺的離開了。”

陳琅敞開肩頸讓他換了藥,聽著小江在耳邊念念叨叨,“現在開始你往後可千萬要注意著點兒這個位置,不然以後可能連手臂都沒辦法再抬起來了,我說你就算做戲也真會找地方下手啊,偏偏割到了這麼個位置,考驗我偷學來的醫術......”

陳琅麵無表情:哦。

在他養傷期間,裘沐川帶領的軍隊也比預期中提前一天抵達京城,轟轟烈烈的隊伍如一條長龍,緩緩通過城門之時遭遇京城百姓圍觀。

洗塵宴那日陳琅還在病中,季邈想過了要不要讓這人去,但陳琅跟他表示過自己已無大礙,可以入宮,季邈也就隨他去了。

相比上次,這次會有他的人在身邊守著。

天氣由深秋入冬,每日淩晨早起的話可以看到枯萎的草坪麵上結著一層細細的白霜,水麵偶爾會結冰,但是隨著天色一亮又會悄無聲息的融消。

陳琅被裹上一層厚衣服坐上馬車,跟著季邈一起前往皇宮。

殿內金光煌煌,跟上次中秋宴一樣的熱鬨景象,陳琅的座位被安排在季邈旁邊,這次季邈身旁伺候的全是他自己府裡帶出來的侍婢,桌上的東西也沒有被撤下去過,陳琅嚼著嘴裡的花生米,用力咬得嘎吱嘎吱作響,一雙眼睛不停望向金殿上麵的寶座皇位。

沒一會兒季邈忽然吩咐身旁的婢女幾句,然後那個婢女離開了一會兒,再次回來時手裡端著一碟子碎花生,將這碎花生放在了陳琅桌上:“公子請享用。”

陳琅:?

“陛下駕到——”隨著太監高亢嘹亮的宣報聲,蘇寶胤終於姍姍來遲,他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精神,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和哪個宮妃鬼混去了。

陳琅仔細端詳著他,看他懶懶散散的給眾人賞酒,和身旁的美人肆意調笑,總覺得咽不下心裡那口氣。

這狗皇帝,把難題留給彆人,自己過得倒是滋潤舒坦。

裡外各不相同的兩張假麵,他天天這樣換著戴也不嫌累嗎?

陳琅想起自己左肩的傷,夾了一筷子菜送進自己嘴裡,暗自思索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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