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圈不好混。
沈末五藝不通,不會畫畫,不會剪輯視頻,不會手工創作,也沒什麼彆的技術,隻能辛辛苦苦地碼字寫文。
偶爾靠著她哥的照片拉一拉熱度。
結果她的幾篇文全都冷如北極圈,冰天雪地的,她哥的美照都不能給她帶來分毫溫度。
沈末實在搞不懂,她自認為還原度極高,絕對碾壓隔壁那群ooc的傻逼。
她的文筆也是過硬的好麼。
為什麼就是不火呢?
後來她和她拉來的智囊團嚴謹地分析了一遍,認為可能是傅凜本身沒什麼名氣,大部分人並不知道傅凜是何方神聖,對這個cp本身沒有絲毫偏好。其次,沈末那文虐受虐得厲害,在這個甜文大行其道的時代,實在沒幾個人欣賞得來。
沈末表示很委屈。
事實就是這樣啊。
傅凜哥追了她哥那麼多年,默默奉獻了那麼多,能不虐麼?
這些人怎麼不尊重事實呢?
反觀阿止這邊,它每一次更新都獲得無數點讚,甚至將更多的人帶入沈周天坑中。
阿止一手精湛的畫技本就極抓人眼球,畫q版萌得人手癢癢,畫正常版帥得讓人想脫·褲子,更彆說,它還十分擅長開車、製梗。
沈周兩人對立的立場,可虐、可甜、可搞事,搞起鬼·畜啊、囚·禁啊、道具啊、當眾啊、遮眼啊都特彆刺激,特彆自然。
兩人打著打著乾到床上去,是阿止最常畫的場景。
當然,阿止的清水條漫也很受歡迎。
有感於周遠澤各種偷拍沈淵的睡顏照、私·密照,手機裡還收藏著無數沈淵的照片等等行為,阿止實力腦補出了一個風騷癡·漢受的形象。
相對應的,周遠澤都潛伏到沈家去了,沈淵心裡能沒點數麼?這麼多次了,他不僅沒有製裁周周,還任由他拍了無數次照片。
這特麼不是悶騷是什麼?
阿止的條漫承襲著它的腦洞,高冷悶騷攻沈淵與風騷癡漢受周遠澤這對人設很快地在圈內立足,他們表麵相殺,實則天天亂搞,到處發糖虐狗。
當然,條漫裡周遠澤就不是偷拍這麼單純了,跟蹤、尾行、偷內·衣內·褲……一邊猥瑣地癡漢,一邊大義凜然地表示要替天行道,乾掉某個妖孽。
還經常一邊打架一邊腦補黃色廢料。
而沈淵呢?他看在眼裡,享在心裡,甚是歡喜,包容之,並適時霸氣攻之。
腐圈的小可愛們紛紛表示此狗糧甚是可口,廣為好評。
傅凜也看得很是歡喜,默默地給阿止點讚評論收藏一條龍服務。
一邊的沈末發現傅凜竟也沉迷進阿止的邪教中後,急得腦門都起汗了。
傅凜哥吃起了沈周?!
這怎麼可以?
不行不行不行!
他不吃醋嗎?不生氣嗎?不膈應嗎?
天啊,他為什麼看得這麼開心?!
沈末很方,她感覺她煮熟的大嫂快要飛了。
阿止有毒、有毒!
沈末拽著傅凜的袖子,大聲哼哼:“這有什麼好看的?彆看了彆看了。”
“挺有意思的啊。”傅凜嗑糧嗑得津津有味。
這些條漫都甚合他的心意,又可以吸沈淵的顏,故事也彆致有趣,還將他和沈淵湊成了一對,看得他心潮澎湃,有點激動,又有點小害羞。
阿止不愧是藝術係大神,眼光真真是好。
傅凜指著一個條漫,問沈末:“你哥真的會這麼想?暗中竊喜?”
沈末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
他隻會打死周遠澤,將其戳骨揚灰,告訴他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不過,若是傅凜哥去偷……
沈末垂下眼眸,她哥……雖然不想承認,她哥大概真的會那樣,表麵上一副矜持冷淡的樣子,內心卻暗暗竊喜,並購入更多的內·褲,乖乖等著被偷。
不對不對,沈末皺起眉頭,也許是表麵上把傅凜哥罵一頓,然後贈予許多內·褲?
等等,為什麼要贈那玩意?
她怎麼會這麼想?
她哥不能這麼變態吧?!
“你們在看什麼?”坐在靜室正中間的乾屍開口,介入兩人的對話。
他忍沈末很久了。
這小妞接收不到他的信號麼。
滾出去!
看不懂麼?
接收到信號的沈末僵硬了一瞬間,她在凳子上墨跡了一會兒。
“傅凜哥。”沈末委屈巴巴地低著頭,很不開心,“我我該去睡覺了。”
說罷,她不舍地滾了出去。
“呃?哦,那你早點休息吧。”傅凜有點奇怪,沈末態度轉變得太快,非常不合理,但他也沒深究。
也許是沈末自律性高。
這個時間確實到了學生必須上床睡覺的時點了,沈末明天說不定還要上學。
於是,傅凜自然而然地換了個聊天對象。
想起他家乾屍也是個基佬,傅凜毫無障礙地蹲到乾屍旁邊,並舉起自己的手機。
“你看看這條漫。”傅凜把沈周cp圖懟到乾屍眼皮底下,還大言不慚地問他,“可有意思吧?”
乾屍沉默地看完條漫的內容,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吱聲,他略顯疲憊地合上雙眼,微微挑了下嘴角,他似乎想笑一下,但最終一點弧度都沒挑起來。
“你喜歡這些?”乾屍漠然的聲線回蕩於靜室,莫名有種寂寥的感覺,“我……沈淵跟周遠澤在一起,你很開心?”
“是啊。”傅凜理所當然地點頭。
乾屍靠上椅背,暗紅色的眸子裡流轉出抑製不住的光火,半晌後,他低低地自嘲了一聲:“嗬,是麼。”
傅凜又欣賞了一遍條漫,作死之魂猛得燃起:“對了,你說我去偷偷沈淵內·褲怎麼樣?”
靜室裡更安靜了。
阿止手一抖,一筆戳到了畫中人的鼻梁上,但他壓根沒精力去在意這個問題,小畫皮鬼此刻呼吸急促,滿臉紅光,閃爍著餓狼之光的小眼睛在傅凜和沈淵之間不斷搖擺。
乾屍則動作一頓,他側過臉,眼神遊移,耳根子泛紅,方才他心底裡滋生的怨悶和怒氣皆被驚得消散一空。
他少見地有些支吾:“彆了吧,不乾淨。”
“你不覺得很刺激麼?”本就嗜好作死的傅凜最近被秦鈺謙和阿止帶得尤為不正常,他無所謂地攤手,“他又不會打死我。”
乾屍冷笑:“他會艸死你。”
“……你說得有理。”傅凜若有所思地頷首。
所以,他更應該去偷吧?
偷完就能開車,多棒啊。
阿止在旁邊,已經快失去呼吸的能力了。
啊啊啊。
現實竟比它畫得還甜。
官逼同死,官逼同死。
請你們立刻結婚!
文學改變世界,古人誠不欺我。
阿止在心中瘋魔般地嚎叫了半刻鐘,表情扭曲得呆坐在畫台邊上。
“你發什麼愣呢?”傅凜忍不住走過去,推了下阿止。
“啊,我沒事。”阿止恍恍惚惚地回神。
傅凜低下頭,看了眼阿止的工作成果,立刻注意到了畫紙上的那道敗筆,一道濃重的墨跡直接橫穿了整個鼻梁。
傅凜:“這還能修複嗎?是不是我打擾到你了?”
“沒沒沒事,我重畫就行。”阿止深吸一口氣,儘量平複自己的情緒,半晌後,它忸怩了一下,低聲問,“我畫的那些故事,你覺得怎麼樣?”
快告訴它超棒。
快快快它要吃糖。
它這幾年極度缺乏糖分,都快低血糖而亡了。
阿止蹲在沈周這個深坑底,愣是無望地吃了五年的刀子。
無論它產再多的糖,它都很清楚,那是假的。
周遠澤回不來了。
沈周散了。
與絕大多數人不同,它確確實實認為沈淵和周遠澤是一對。
不僅止於那些照片,無論是小澤提起沈淵時輕快的語氣,還是他無意間透漏出對沈淵的過分了解。
還有更多更多數不清的小細節。
阿止從不主動問傅凜,它喜歡從生活中挖出那些輕描淡寫,卻又意義深遠的糖糖。
一些連當事人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糖。
所以五年前,沈淵殺死周遠澤的事情,它一直意難平。
大豬蹄子,辣雞。
枉費小澤一片真心錯付。
傅凜並不曉得戀愛腦的畫皮鬼幫他腦補了一係列的虐戀情深劇情,隻是很真誠地讚揚條漫:“很棒,很有意思。”
阿止第一次被正主認可並表揚,更激動了。
“不過。”傅凜來了個轉折。
“不過什麼。”阿止立刻端坐,洗耳恭聽。
“有沒有更刺激一點的?”傅凜委婉地問道,他剛剛看了很多條,全都恰巧卡在最關鍵內容的前麵。
眼見著要上車了,他褲子都脫了。
阿止就給他看這個?
可憋死他了。
傅凜翻出另一條條漫,問阿止:“這難道沒有後續麼?”
這條漫講述了周遠澤複活後,實力遠超過去,甚至能把沈淵吊起來打,於是周遠澤帶著滿腔仇恨與割舍不掉的愛意,把沈淵囚·禁了。
接著,沒了。
沒了可還行???
囚禁以後才是關鍵吧。
傅凜就很氣。
氣得心癢癢。
“……”阿止看到自己的一輛高速列車車頭被傅凜抓在手裡,茫茫然地不敢說話,這高速列車自然是有的。
不開車,它畫什麼囚·禁?
奈何前段時間抓得嚴,圖片外鏈全被一網打儘,它就都刪了。
現在她們隻能靠私發,加群等等比較隱秘的方式分享這些黃色廢料了。
“嗯……”阿止很猶豫,給正主發它畫的正主小黃圖,這過於刺激了。
它心臟承受不起。
它害羞。
它不敢。
阿止一副有話難說的樣子,讓傅凜一時想岔了:“你是不是需要取材?”
傅凜不怎麼畫畫,他很自然地猜想,是不是阿止沒見過實體實景,不太好畫。
畫皮鬼又開始呼吸急促,它明明都不需要呼吸了,為什麼還老呼吸急促qaq。
阿止艱難地開口:“你、你要幫我取什麼材,溫泉照?車照?果照?”
它它應該拒絕,但這種非常想接受的衝動是什麼鬼。
一直陷在陰影裡閉目養神的乾屍忽然睜開了眼睛,不冷不熱地瞟向傅凜和畫皮鬼。
其實傅凜剛說完就後悔了,睡顏照還說得過去,給阿止發沈淵出浴圖之類的怎麼可以?他要一個人承包沈淵所有的果照。
其他人想要?
嗬嗬,沒門。
他沒回收睡顏照,已經是大幅慈悲了。
傅凜板起臉:“也沒什麼好取材的,我直接告訴你吧。”
青年舉起雙手,比劃了一下:“他這麼大,這個形狀。”
乾屍連連咳嗽了很多聲,微妙地瞪著傅凜:“你看過?”
傅凜點頭:“那自然是看過的,我還摸過呢。”說罷,他微微歪了歪頭,有點不確定,“我好像還舔過幾下?”
沈淵:?!
阿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