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大結局(二) 大結局(二)(1 / 2)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喜歡拿槍對著人。”

女人眨眨眼,表現出一副熟稔的樣子,身體絲毫沒有緊繃的狀態,額頭對上幽深的槍洞,那雙琥珀色的杏眸亮晶晶地盯著他。

八年過去了,他們都已經站在了黑白的對立麵,麵對麵交過手的次數也有無數,她怎麼還能露出這一副和他很熟悉的表情。

沒心沒肺的家夥。

銀色長發男人聲音冷得快掉渣了,他腳步向前,將手·槍抵在她的額頭上。

“你以為我不會開槍打你嗎?”

望月奈奈垂下眼眸。

是的,從小到大,即使她怎麼惹他逗他,他從來都沒有開過槍。

甚至都沒上過膛。

他永遠都是一臉不耐煩地用那雙冰冷的綠瞳死死盯著她,直到她裝作害怕地敗下陣來他才滿意地收手。

“不是已經打過了嗎?”她扭過頭小聲道。

在海口的時候,她的大腿曾被他從後方射中,子彈甚至嵌入了骨頭。

那顆冰冷的子彈讓她躺在床上養了好長時間門才好,這是除了八年前身體極速惡化後,她第一次在床上不能使力動彈這麼久。

一綹發絲垂落在女人蒼白的耳前,她的側臉輪廓清晰又明朗,褪去了少女的稚嫩青澀,成熟的線條一覽無遺。

琴酒俯下身,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將她扭過來,過重的力道在她嬌嫩的皮膚上留下重重的紅痕。

綠瞳對上她因為疼痛蒙上水霧的眼睛,他沉沉盯著她,絲毫沒有憐憫心,粗糲的指腹繼續摩挲摁緊,力道持續加重。

砰!!

另一隻手猛地將手·槍一移,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機!!

金屬子彈刺破空氣,方向不偏不倚恰巧擦過她的臉頰,在薄如蟬翼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泛出血絲的擦痕。沒裝消·音器的槍聲震耳欲聾,短暫的耳鳴襲來,脆弱的耳膜隱隱作痛。

望月奈奈瞪大眼睛,全身像是被澆了一桶冰水混合物一樣冷到發顫。

縱然她剛剛表現得再淡定從容,現在聽到這一聲槍響還是不由心跳驟停。

見女人在他手中不受自控地渾身顫栗、眼眶迅速充血泛紅,琴酒的心情並沒有愉悅起來。

很奇怪。沒有以前那種折磨逃竄老鼠、逗弄掌中之物的興奮和快·感了。

“你在組織的內應是誰。”

“蘇格蘭在哪裡。”

說起“蘇格蘭”,琴酒頓了頓,突然想到自己剛剛異樣的表現。

剛剛BOSS召見他問他為什麼要突然下達通緝令追殺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老鼠,他隻是回答安插在警方的線人偶然發現蘇格蘭可能還活著,卻沒有暴露她的存在。

可警方現在哪裡還有組織的線人,都在這幾年間門被那群針對組織的人給拔除清理了,可BOSS居然也沒有質疑這一點,就這樣接受了。

琴酒這才真正清楚地認知到,BOSS他老了。

沒有逆轉時間門的藥物幫他迅速生長出新細胞,新陳代謝停滯到很緩慢的速率,老人斑漸漸爬滿了BOSS的顴骨和眼角,原本看起來慈祥和藹的無害老人終是抵不過歲月的風吹日曬,變成了現在這一副佝僂滄桑的遲暮模樣。

BOSS已經偷了很久時間門了,他給自己注射藥物,換掉身上惡化的器官,但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永生,沒有人能從自然規律中真正逃脫出來。

或許是預見到掌控著整個組織體係的BOSS馬上就要和普通人一樣踏入死亡,琴酒的心境有些許的轉變。

無人能強大到堅不可摧,就連無所不能的BOSS也會老,也會死。

就像……殘忍如他,也會對她產生那麼些許的惻隱之心。

如果她落入BOSS手裡,BOSS在暴怒之下一定會用儘一切手段折磨她。

但這並不是說他就會放過她了。

他選擇用自己的方式讓她吐出情報。

溫和的、漫長的,卻也磨人的方式。

但至少不會讓她失去尊嚴、失去人格。

看著掌中被他牢牢掌控的女人,琴酒微蹙眉頭。

她在從槍聲中緩過來後還是一副倔強不服輸卻又膽怯害怕的樣子,真是和以前如出一轍。

望月奈奈伸手掰了掰他掐緊她下巴愈來愈重的力道,暗示他他不鬆手她說不了話。

男人鬆了手。

她嗆咳了兩聲,動了動彆扭的下巴,在他冷冽的目光中小聲嘟囔道:“你明知道我不會說的,有什麼手段先用上來吧,反正我死都不說。”

男人一言不發,從口袋中拿出一管藍色藥劑,用針筒緩緩將藥劑注射進她的體內,幾秒後,螞蟻爬過般的癢意迅速從心臟處開始蔓延,渾身虛弱無力,像是陷入冰火燎原,腦子很快萎靡糊塗起來,隻剩下一片空白。

原來他早有準備。望月奈奈在失去自主意識的前一刻,這樣想道。

還是她熟悉的Gin呐。

“你是誰。”

“望、望月奈奈。”她無意識地回答,冷汗從額間門滑落,陷在床上抱緊自己。

好冷、好冷,怎麼會這麼冷。

“你今年幾歲。”

“26歲。”

“你現在在哪裡。”

“在Gin的家裡。”

“蘇格蘭在哪裡。”

“……”女人在被窩裡瑟瑟發抖,連嘴唇都在發顫。

“我問你,蘇格蘭在哪裡。”一個一個字從他嘴裡慢慢吐露出來,冰冷的話語像是深淵陷阱引誘迷途的女人跳入。

“我……我不知道。”她還有一絲清醒,死死咬著牙,在和自己的意識撕裂拉扯。

不能告訴他,堅決不能。

“組織裡你的內應是誰。”

“……”她依舊不回答。

這是組織裡最新款的吐真劑,剛剛給她注射的隻是標準劑量,但標準劑量也很少有人能撐過去。

看來得加大劑量了。

琴酒繼續在她胳膊上推入不明藍色液體。

幾秒後。

“蘇格蘭在哪裡。”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人在床上翻滾起來,似乎是知道自己快抵抗不了藥效的作用了,她開始拍打猛掐自己,把自己搞得很是淩亂狼狽。

“內應是誰。”

他重複了無數遍問題,還旁敲側擊想要從彆的方麵試探出兩人的信息,可她卻無比警惕自覺,咬緊牙關不肯在吐露一個字。

十分鐘後,藥效過去了。

女人像是剛上岸的魚渾身濕透了,躺在床上喘著氣,呆滯的眼神直愣愣地盯著頭頂晦暗的燈。

肩膀上傷口處的紗布漸漸被滲出的血浸透。

“還有什麼,都上了吧。”意識逐漸清醒,她視線落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男人,又撇過頭闔上眼睛。

“如你所願。”琴酒冷笑一聲。

……

兩個小時後,天色漸漸亮了,代表希望的圓日從高樓大廈的縫隙間門衝破阻礙,散發出比霓虹燈還要閃耀的光。

東京塔幾百米外某一高檔住宅的35層,被折磨得心力交瘁的女人趴在床上奄奄一息,連氣都沒力氣喘了,蒼白的臉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床邊的地上掉落了一地的針筒。

已經用完組織這幾年來所有款式的吐真劑了。

明明有的時候她都快要支撐不住說出來了,但她居然還能恢複瞬息的意識用力咬住自己胳膊上的肉,用來堵住自己的嘴。

要不是他上前擰開她的下巴,不然那塊肉真的有可能被她自己咬下來。

“或許一開始,我就不該同意你和蘇格蘭接觸。”

琴酒低聲道。

“為何要要求我對組織忠心呢。”床上的女人一邊細喘著一邊低聲道。

這是第一次,她在他麵前袒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隻不過是交易罷了,BOSS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把我當做人來看。”

而她,也從來隻是心心念念著藍星,對於收留她給她庇佑的組織沒有一點歸屬感。

BOSS把她豢養成實驗品和寵物,她也兢兢業業做著自己的本分工作。

很公平。

“Gin,如果沒有18歲那一次死亡……其實我本該也會在20歲死去的不是麼?”

離去的男人背影一頓,然後繼續步履平穩地邁開腳步。

望月奈奈怔怔地趴在床上,突然將手遮住臉頰哽咽了起來。

剛剛她在琴酒麵前強撐著沒哭,但現在一個人的時候……卻難受了起來。

她好想他。

她也好想佑佑和月月。

如果她本就陷入黑暗從未見過光明,那她也就不會這樣祈盼脫離泥沼了。

*

其實在這幾年的部署中,公安已經拔除了組織安插在商界、政界、文娛界的很多暗線,包括公安自身,為了保證內部人員的純潔性,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門就會來一次大清洗,徹查各個人員的家庭背景,並且分派不同人員去暗訪,審查他們的信息是否是偽造的。

這都是在私底下進行的,除了負責這一塊的情報部門,公安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根本不知道自己時不時被調查著。

一年前,公安得到了一張組織名下的孤兒院名單。

這些分布在日本各地的孤兒院的孩子一部分為了遮掩真實目的送養出去,而剩下絕大部分都被輸送進組織,有資質潛力通過考核的可以受到組織培養,在未來說不定能拿到代號正式成為成員,但在殘酷競爭中被淘汰的孩子們便會淪為實驗體,接受BOSS科研團隊下的殘忍實驗。

公安花了半年潛入了這些孤兒院搜集證據,一鼓作氣全部擊破,阻止他們互通消息潛逃的可能性,雖說還有漏網之魚,但大部分主要作案人員基本已經緝拿歸案。

那些可憐的孩子們被送到了其他真正的孤兒院,他們還沒真正接觸過組織,對此還懵懵懂懂一無所知也算是好事。

三個月前,組織開始和邪·教接觸,明目張膽搜輪教徒,上街遊行做一些古怪舉動,大肆破壞了日本的風氣,惹得普通市民人心惶惶。公安知道是他們這幾年的強力圍剿惹怒逼急了組織,這是組織對他們的報複,於是暫時蟄伏下來。

他們在等待最後一擊。

等潛入組織的臥底降穀零拿到組織在日本所有據點的名單的時候,就可以收網了。

*

那天,諸伏景光在趕到追蹤器的中央控製中心的時候,看到追蹤的信號中途被切斷,他就知道奈奈身上的裝置肯定是被發現了。

心沉沉地往下墜,冷汗瞬地浸滿全身。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慌。

慌了也沒用,奈奈已經被抓走了,他必須冷靜下來。

可他現在又能做些什麼呢?

諸伏景光再次感到和八年前同樣的絕望和無力。

他不知道奈奈在哪裡,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根本找不到方向。

不敢想象奈奈會遭受到什麼樣的折磨,他的心像是被惡魔的魔爪狠狠攥住了,無限的恐慌席卷上來。

從淩晨等到白天,他才終於接收到幼馴染的消息。

好消息是奈奈沒被上交給BOSS,壞消息是琴酒獨自把奈奈帶走了,zero也不知道他把奈奈藏到哪裡了。

zero叫他不要再參與進來,琴酒已經猜到他還活著,如果他貿貿然加入行動,就是自己主動落入陷阱。

理智上,諸伏景光知道自己該安安靜靜待在這座公安大樓裡專心搜集情報,加快部署的進度,但情感上,他無法放下奈奈獨自一人在那裡。

可風見裕也應該是得到zero的命令,已經不肯把組織裡的消息再帶給他。

就是怕他衝動扛著狙擊槍把琴酒一狙爆頭。

可琴酒哪是那麼容易殺死的男人。

被排斥在外,諸伏景光隻能沉下心待在公安大樓從早泡到晚,協助zero搜集他所需要的情報信息,這種不要命的工作勁頭連帶著那些下屬們一同加班。

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段時間門的諸伏警官心情很不好。

他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又是一個陰沉沉的夜晚。

今天他獨自一人在公安加班到十點,屋子裡沒有開空調,他怕處在太過溫暖安逸的環境,他的腦子就保持不了清醒了。

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而距離奈奈被琴酒抓捕帶走也已經過了一個月。

據zero打探,琴酒每隔兩三天就會從後勤部門拿走一批吐真劑帶走,或許是為了不讓BOSS發現,物品去留的檔案簿並沒有留下他拿走吐真劑的記錄,這消息還是公安在後勤部門安插的臥底偷偷將情報告訴給zero的。

吐真劑,既代表著奈奈現在還活著,也代表著她此刻正遭受著非人的痛苦。

諸伏景光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底下的萬家燈火。

東京的冬天是冷的,但房屋裡的燈與人卻是暖的。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或許可以說,除了在實在撐不住的時候短暫地小憩了一兩個小時,其他時候他都保持著神經緊張。

在沒工作要處理的時候,他也很想讓自己入睡。

他知道要保證充足的精力才能更好地完成手下要做的事情。

可他睡不著,他真的睡不著。

奈奈還深陷危機之中,他怎麼睡得著。

黑沉沉的夜色沒入寒冷的辦公室,裡麵沒有開燈,諸伏景光就在暗影中定定站著望向沒有邊界的遠方。

他眼神漸漸聚焦,看著玻璃窗裡自己的倒影。

因為沒胃口吃飯,這幾年養回來的肉又掉了回去,他的顴骨高高凸起,眼下青黑,眼窩下陷,潦草的胡渣從下巴上淩亂冒出,整個人顯得陰鬱又頹廢。

像是暗夜中孤零零的幽魂,遊蕩在未知的迷途中。

真醜啊。

他伸手觸碰倒影中自己的臉,恍惚之中似乎能聽到她飽含關心的抱怨。

一如四年前重逢時他們的對話。

“你怎麼又不好好吃飯,瘦成這樣一點也不健康,帥氣還減少了三分。”

“我立馬把肉養回來,你彆不喜歡。”他抓住她的手,有些患得患失。

她看了看他,隨即緊緊抱了上來:“傻瓜,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指腹碰到冰涼的玻璃表麵,諸伏景光猛地回到現實,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屏住的鼻息突然斷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氣流在胸腔中激蕩亂竄。

走回去拿出一個麵包大口大口啃起來,他垂下眼眸,味同嚼蠟機械性地吞咽下去。

長時間門未進食的胃驟然被一堆澱粉填充,開始痛了起來,諸伏景光坐在辦公椅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他拿起來看。

是佑佑的來電。

自從奈奈被捉後,他就把佑佑和月月送到高明哥家,也不讓佑佑上學了,就讓他們倆在長野縣好好隱藏起來。

他沒有隱瞞,佑佑看到媽媽不見了自然會猜到,所以他就提前告訴他了。

佑佑哭著求他去救媽媽,被失去理智的兒子揪著衣角推著身體懇求的時候,他不忍地撇過頭,望向遠方。

他也想救,可他無能為力。

對不起,他不是他眼中無所不能的父親,他也無法給奈奈完整的庇護。

一接起電話,佑佑的聲音便從聽筒裡傳了過來。

“爸爸,媽媽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他頓了頓,依然是這個回答。

對麵的佑佑陷入了沉默,半晌後,他的聲音裡帶著哽咽,充滿了恐懼:“爸爸,媽媽會——”

“不會。”諸伏景光不想聽任何不好的猜測,強硬地打斷了兒子的話。

“你好好照顧自己和妹妹,有什麼需要的和伯伯說,爸爸繼續工作了,不說了。”

他掛斷電話,隨意扔開,用自己的手將自己的臉掩住。

奈奈……他該怎麼辦……

幸好,神明終究還是眷顧了光明這邊。

12月31日。

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席卷了組織上下,甚至連BOSS都驚動了。

波本竟然是日本公安派來的臥底!!

他現在已經帶著組織最重要的信息潛逃了!!

而公安對組織的圍剿,也正式展開了行動。

*

對組織忠心耿耿的琴酒每隔兩三天就來給她注射一次吐真劑,被折磨完無數次的望月奈奈感覺自己幾乎都要對它產生耐藥性了。

除了這些時候,琴酒都不會出現,門外會按時放置衣物和食物,而這個住宅各種東西一應俱全,除了不能出去外,日子還是過得挺舒適的。

但也僅限於生理意義上的舒適。

在這裡待的時間門越久,她的心就越焦灼。

他現在怎麼樣了?佑佑會不會發現真相感到傷心?降穀零現在的情況又是如何?

這個住宅恐怕是琴酒私人名下的秘密房產,或許組織內部都沒有這處房產的信息,他們可能找不到她。

她試圖抵抗過琴酒,也試圖想從35樓攀爬下去,但都以失敗告終。

琴酒對她現在是一級警戒狀態,她一有輕舉妄動,他就會以更殘忍的方式鎮壓她。

望月奈奈並不想讓自己的身體受傷害,她還想著完好無損地回到他身邊,回到那個家。

12月31日,望月奈奈坐在窗邊望向夜空中的月亮。

看來今年是不能和他們一起跨年了。

背後傳來了男人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呼吸聲也略顯急促沉重。

濃濃的血腥味隨之傳來。

她轉過頭,看著男人肩膀上的兩個槍洞,有些詫異:“Gin,你受傷了?”

男人坐在床邊,一言不發,臉色蒼白虛弱。

望月奈奈撇撇嘴,轉過頭繼續欣賞月色。

“原來波本就是你的內應。”背後的男人突然出聲。

望月奈奈心裡一驚,以為是降穀零出了什麼事,又覺得或者他是在試探,心思轉了轉,不動聲色地回了他一句:“如果波本真是我的內應,那組織豈不是得完蛋了。”

她不知道的是,這次組織是真的要完蛋了……

男人默了默。

“彆裝傻了。”

“這兩槍,一槍是那個FBI打的,一槍是蘇格蘭打的。”

琴酒蹙了蹙眉,又想到剛剛在獵獵寒風中不停追擊他的兩個狙擊手。

尤其是那個蘇格蘭,簡直是跟瘋了一樣。

望月奈奈繼續裝傻:“都說啦,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可以走了。”

“什麼?”她愣住了,轉頭看向那個男人。

月光披灑在他被血液浸染的銀色長發上,他碎發下的綠瞳直直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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