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發出善意哄笑聲,氣氛也就慢慢從剛剛那種孤獨悲傷感覺裡走出來。
“你知道,我們在邀請嘉賓之,都會仔細看過這個嘉賓作品好了解對方,所以,”主持人應清問道,“這一年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有這脫胎換骨變化?”
“因為某個意外,我失了原聲音。”安以農用沙啞聲音說,“用了一年我才接受這個現實。”
“為什麼?現在聲音很好啊。”主持人疑惑。
“,”安以農搖搖頭,“已經有很多人給我判了死刑,包括我自己。我一度以為,自己再也沒有能力唱歌。”
眾人想起久前熱搜,《我行我秀》公開鄙視‘柯以農’已經是廢人。甚至嘉賓裡賴卿都陰陽怪氣地說過‘可惜’二字。
確,現在流行樂壇多是甜、冷淡嗓音,那種沙啞聲音,還沒有唱,大家已經在心裡說‘這種聲音唱了歌’。
“但你還是來了。”主持人忍住在心裡猜測安以農發生故事。
“對,我還是來了,因為夢肯死,心也肯死。”
現場再一次爆發巨大掌聲,他們完全白了那首歌裡情感。麵對可追曾經痛苦,被時光拋棄孤獨,還有掙紮。
觀眾因歌對他共情,他們看到被否認柯以農重新站到這個舞台,就好像看到那個一再被否認自己重新站起來。他們靈魂中一部分投射在這個年輕人。
“柯以農,請繼續唱歌!”觀眾席裡響起一個女生幾乎破音喊聲。
“柯以農,請繼續唱歌!”麵八方,無數個同聲音彙聚在一起,讓台安以農手足無措。屏幕裡他眼尾紅了,那種受寵若驚姿態,有種說出脆弱感。
他對著左邊、右邊、中間觀眾深深鞠躬。
“謝謝大家。”
安以農其實太想訴苦,但他經曆過故事帶來感觸,才是讓這首歌之所以能打動人原因。
一首歌隻有技巧,那隻能讓人覺得錯,但一首歌有技巧又有情感加持,就能成為經典。
“這個節目我追了三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我眼淚值錢啊,柯以農,你要繼續唱歌!”網友們也被感染了。
他們來是過來看娛樂圈笑話,看藝人如何醜態百出,可是這會兒,這些人都心地祝福台這個年輕歌手。
“都說樂壇冷冬,可是還有這些人在努力。或許是流行樂壇毫無希望,而是某些老鼠屎跳得太高,遮蔽了我們雙眼。”
“他厲害,說起來就一句話,可是整整一年啊,聲音被毀,做了兩次手術,被無數人否定,依舊肯放棄,太難了。”
觀眾裡還有一些媒體人,他們敏銳地感受到一個新熱搜正在成形。
被下藥毒害嗓子,跌落穀底,一年蟄伏,浴火重生……太多話題可以挑選。對了,還有之前被《我行我秀》棄之如敝屣事兒。
自媒體們文思如泉湧,下筆如有神。
也有人注意到這種特彆嗓音:“原這種沙啞聲音很難一下被人接受,但柯以農卻通過選題讓這種缺陷變成了獨有風味,讓人驚豔。”
非要用什麼形容,那便是黑胡椒,或彆香料。他唱這種有故事歌曲,那就是牛排撒黑胡椒,相互成就。
還有少數人注意到了安以農演唱技巧。
“老師,您來這首歌。”一個學生將手機交給自己導師,並且打開之前錄製視頻。
《夜都市》才起了一個頭,他老師便是一愣:“這個顫音……”
她連續了兩遍,正要第三遍時候,課鈴響了。
“手機可以先借我嗎?下課時候還給你。”
“然。”這個學生說,但是心裡有些疑惑:看錄播方便嗎?
沒想到這位老師直接拿著手機走台,用數據線連接了手機和電腦:“今天,我們來欣賞一段特彆音樂。”
“他是柯以農?”趙澤看著屏幕那張熟悉臉,突然感覺到陌生。
說清是什麼,就是氣勢整個一了。好比是狙擊手拿到了他槍,勇士拔出他命定劍。
“他好像在發光。”
他好看或好看,高或矮,都變得無關緊要。
安以農拿話筒時候,隻是一個安靜普通漂亮年輕人,但是他拿起話筒,瞬間光芒萬丈,舞台你隻能看到他,視線被牢牢吸附,無論如何轉開。
這就是星。
劣質道具,粗糙背景……所有一切都如黑夜,但夜色越黑,卻襯托得那星辰越亮。
甚至你覺得他唱每個字都會輕輕敲打著胸膛,攻破層層防備觸碰到柔軟心。
從未追過星趙澤有一瞬間理解了粉絲瘋狂,但是為什麼會是柯以農?
輩子柯以農在離開娛樂圈之變得普通、落魄,變得乖順、會反抗。他安靜待在家裡,像是撿來流浪貓,總是小心翼翼擔心被主人丟棄。
趙澤有種夢境和現實交叉錯亂感,夢境中那個穿著圍裙普通男人,還有如今站在台就能聚光星,他們在趙澤大腦裡走來走。
趙澤無意識地翻開手機裡聯係人名單,找到‘柯以農’名字,又受驚般將之關。
“他太耀眼了。”是,都是因為他太耀眼了,是柯以農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