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糖(2) (捉蟲)可我現在哭不出來。……(2 / 2)

虞意:“???”這麼說,眼淚也行?

薛沉景隻得劃開自己掌心,一串鮮血甩飛到鳥頭上空,“自己分。”說完,攬住虞意從車攆上飛下,踩著一條懸空的藤橋,往另一株枝杈上的木樓飛去。

本來按照以前的規矩乖乖排隊的鳥頭,被薛沉景這一出搞得猝不及防,爭先恐後地朝著他灑下的血珠撲去。

本是一體同生的九顆腦袋,這個時候為了爭奪血液,竟互相打了起來,啄得彼此驚聲怒叫。

妖鳥翅膀撲騰帶起的狂風卷動懸空的藤橋,藤橋劇烈晃動,薛沉景一腳踩滑,差點跌下去。幸而虞意眼疾手快地反手托住他的腰,將他拉進懷裡,腳下禦風,幾個起落,飛上那一座木樓露台。

鶴師兄被九頭鳥叫聲驚動,振翅飛回,躲到虞意身後,小聲地嘎嘎叫。說那九頭鳥真狠,罵自己都罵得那樣難聽。

九頭鳥彼此打了一架,將鮮血搶儘,頭與頭之間門相看兩厭,恨不得當場分家,撲騰許久才累得嘭一聲砸倒地上,九隻鳥頭趴下時,甚至高難度地選擇了不同方向,眼不見對方為淨。

罪魁禍首還怪它們分走了虞意的注意力,幽怨道:“阿意,彆看了,那隻醜鳥有什麼好看的,你再看下去,鶴師兄該不高興了。”

同樣看得津津有味的丹頂鶴仰起頭來,“嘎?”這麼有趣,它為什麼要不高興?

虞意暗自好笑,終於舍得把目光轉回他身上,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你方才又放了些血,沒關係嗎?”

薛沉景展顏笑起來,“沒事,一點血而已,算不得什麼。”他拉起虞意的手,興致勃勃地引她進繞到屋後,屋後枝葉開闊,一片敞亮,目光所及之處可以看到另一座小島。

那座小島相較來說,便正常許多,地勢平緩,島上植被茂盛,有一群群海鳥圍著小島盤旋。三座靈島夾出一片內海,向內的一側還有一片月牙狀的海灣沙灘。

往左偏轉視線,正好能看見另一座島上垂掛的瀑布,落日餘暉散布在海天之間門,這一副景色堪稱絕美。

這一棟小樓有兩層,下層是平日活動的空間門,大約也是他修煉之處,桌案斜擺在正中,地上鋪著簟席,地上堆砌了許多書籍、卷軸,滿地都是揉成團的廢棄符籙和陣法圖,看上去十分雜亂。

薛沉景牽著她走進去時,欲蓋彌彰地想用腳將那些紙團踢進桌案櫃子的縫隙裡擋住。

他踢開一個紙團,鶴師兄蹦過去叼起來玩,他踢另一個時,鶴師兄立即拋下嘴上的,跑去叼另一個玩。

這蠢鳥!薛沉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虞意從鶴師兄嘴上取走那個紙團,拂開了看了看。可惜符紙受潮,紙麵上的法陣圖墨跡已經暈開,早已看不清是什麼。

“這是你畫的?”

薛沉景立即撇清乾係,“符紙都受潮了,不是我,可能是上上一世,他特彆不愛收拾。”

“每一世的記憶你都記得嗎?”虞意轉頭看向他,她知道薛沉景轉世重生過很多回,但並不清楚他是如何轉生的。

薛沉景垂下眼,“大約記得,在我長到一定歲數,不管我願不願意,都會想起來。”即便他無法掌控身體,隻能作為心魔依附在薛明淵身上而存在,他的記憶還是會隨著薛明淵一起複蘇。

虞意想起鬼城地底的轉生蓮,那生成胎元的蓮花就是從他的尾骨生發。

轉生之後的人能逐漸恢複前世的記憶,甚至資質也與前世相當。所以,他也是這樣一世一世地輪回?

虞意先前抗拒薛沉景的接近,一直都在扼製自己對他的好奇心,不想主動去了解他這個人,即便是被迫接收到關於他的一些零碎的信息,也並不想盤根究底,將那些零碎的信息串聯起來。

但是現在,她站在這樣一間門雜亂的屋子裡,滿屋都是他曾經留下的痕跡,她忽而很想知道他的過往,想要填補上那些零碎信息之間門的斷層。

“可以說給我聽聽嗎?從神魔戰場上那個碧潭開始,我想知道你前一世叫什麼,還有前前一世,每一世。”

薛沉景抬起眼來,心中一瞬間門有些慌亂。

他深知自己的那些過去並不光彩,說出來隻會讓人想要逃離。可虞意和彆的人都不一樣,從一開始見麵,她就知道他的真麵目,清楚他是怎樣卑劣無恥的一個人。

他心底隱約又浮起一絲難以抑製的期待,期待她就算得知一切,也還是會喜歡他。

薛沉景心跳劇烈地起伏,既期待向她坦白,又恐懼向她坦白,在心中問道:“係統,我想知道她現在的好感度。”

這一次,係統遲滯了片刻才上線,應道:“回宿主,當前攻略對象好感度為百分之八十五。”

薛沉景嘴角微挑,係統的回答就像是一枚定心丸,已經達成“情深不悔”的好感度,她應該不會再那麼容易就被嚇走吧?

“好。”他握住虞意的手,“可是阿意,我不是每一世都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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