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聽到係統播報, 心中有些不悅。
好感度百分之八十五,她就和薛沉景睡了一覺,好感度便又漲了一截, 她難不成真是隱形的戀愛腦嗎?
薛沉景偏偏在這個時候向係統確認她的好感度, 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根據好感度的數值來決定如何回答她?
係統播報完好感度,並沒有就此安靜, 苦口婆心地試圖勸誡自己宿主道:“主人,即便是再親密無間的人,彼此之間都應該適當保留一些神秘感, 本係統誠摯建議您有所保留, 多多向女主展示您美好的一麵。”
薛沉景引著虞意上二樓, 在心中嗤笑,冷然道:“美好的一麵?你是指薛明淵麼?”
係統無語, 這跟薛明淵有什麼關係?看來它的宿主是再也不願意相信它了, 嗚嗚。
雖然如此,係統還是很努力地想要挽救他們之間岌岌可危的信任,辯解道:“宿主,不管你信與不信, 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薛沉景回以冷笑,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係統:“……”那是它以前判斷失誤了!難道就不能給係統一個糾正錯誤的機會嗎?
它以前輔導了那麼多追妻火葬場的世界,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遭遇追宿主火葬場。
係統深吸口氣, 鏗鏘有力地說道:“女主選擇了誰,我就站在誰那邊!所以,我現在是堅定地站在您這邊的。”
這個回答,他倒是很喜歡。
薛沉景挑眉,嘴角忍不住上挑,眸光從眼角飛出去, 往虞意瞥去一眼。
虞意感覺到他的視線,腳步頓了一下,這一刻心中微妙地生出幾分抵觸情緒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手腕從他掌中掙脫。
她不喜歡薛沉景剛才那種勝券在握的神情,好似她已完全在他的掌握中。
以前,她不在乎薛沉景時,也不在意係統時時將自己的好感度播報給他聽,但是現在,她開始在意,並且覺得不適。
他們兩人麵對麵相站時,她隻能通過他的眼神和表情,來感受他對自己的感情。而薛沉景卻可以通過具體的數值,來評估她心中的喜歡。
甚至,還會根據這些數值,來決定該如何應對她。
就像將她的感情明碼標價地貼了出來,不論她是否願意。
這種感覺讓人如鯁在喉。
薛沉景的手被掙脫來,略一怔愣,眼角的笑意轉為疑惑,小心地詢問道:“阿意,怎麼了?”
虞意抬眸看向他,將心中的不適壓抑下去,彎唇笑道:“不用牽著我,我可以自己走。”
隻有幾步路便上二層,薛沉景便也沒有勉強。
木樓二層相較起來要整潔得多,隻有一張起居的軟榻,屋後同樣架有一座露台,和下一層的露台交錯開,搭建在不同的樹枝上。
不得不說,若這間小樓真是他親手所搭,他還的確有那麼一些建築天賦。
薛沉景趁著虞意打量周遭的機會,伸手攔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拉進露台上的一張藤椅上,那藤椅直接由樹上垂下的藤蔓編織而成。
這椅子當初編成隻規劃了單人的位置,編織藤椅的人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後世的自己會帶著另一個人來這裡。
藤椅狹小,兩個人坐上去有些逼仄,虞意不得不緊緊倚靠在薛沉景身上,幾乎半個身子都陷在他懷裡。她想要起身,“我去拿一個凳子來……”
薛沉景當然不可能讓她得逞,手臂牢牢圈在她腰上將她拉回來,耍賴道:“不要嘛,阿意,就這麼一起坐著也很舒服的,這個藤椅還可以像秋千一樣蕩起來。”
他說著,腳下用力,藤椅悠悠晃起來。
這座露台並不大,藤椅搖起來時,腳尖能直接蕩出露台,瞥見一眼下方交錯的枝乾和幽深的海水。這裡是樹島的最高處,下方直有數十丈高,很有種在懸崖邊上蕩秋千的刺激感。
虞意很喜歡這種感覺,也就不再堅持,軟下身體靠進藤椅裡。
她翹腿晃了晃飛揚的裙擺,配合著薛沉景的動作一起用力蹬了幾腳,讓秋千蕩得更高,也更加危險。
樹藤在枝上磨出“咿呀咿呀”的聲響,這種久違的感覺讓她暫時忘卻了自己是個可以上天入海的修士,她一手緊緊抓著藤椅,一手抓著薛沉景,蕩上半空時,心臟像是要從嗓子眼裡飛出去。